聞言,葉笙歌一陣啞然。
這一瞬間,她忽然意識到,這個男人並沒有騙她。
他可能……是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和他當初裝失憶的時候完全不同。
他不會輕易的相信別人,所以,當他忘記了一切,他反而更加謹慎。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足足過了三年他才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並非巧合,他猜到了他自己的身份,也猜到了他和她的關系,所以他今天到會議中心,是為了真相而來。
想到這裡,葉笙歌低軟的開口:“那麽現在呢?
你了解到多少真相了?
”
紀時霆捉住她的手放了下來,轉身面對著她。
女人像是已經恢復了鎮定,但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依然透著幾分固執和堅決。
“我就是三年前失蹤的紀時霆。
”他看著她,緩緩的開口,“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你才能繼承我名下的股份。
”
“沒錯。
”葉笙歌用力點頭,“你當初臨走之前,留下了一份遺囑,你把所有的股份都留給了我,而不是爺爺……這意味著,你當初很愛我,而且很信任我。
那份遺囑我還收著呢,等你跟我回陽城,我就拿給你看。
”
葉笙歌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獲得他的信任。
隻要他願意相信她,那麽一切都好說。
就算她現在對他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她也能想辦法讓他再次愛上她。
紀時霆深深的盯了她一會兒,似乎在判斷這句話的真偽。
葉笙歌被他的目光盯的有些冒火:“紀時霆,難不成你也認為是我害了你,目的是謀奪你的家產?
”
這幾年,類似的傳聞葉笙歌見得多了,她知道有不少人都像今天會場裡的那個祁少一樣,認為她很有心機。
可是別人這麽懷疑也就罷了,她絕不允許紀時霆也這麽懷疑,哪怕他失憶了,她也絕對不許。
好在紀時霆很快搖頭:“不是。
”
也許他曾經有過類似的懷疑,但是當他見到這個女人以後,他就知道那些傳聞都隻是無稽之談。
尤其是她從會場裡跑出來瘋了一樣的到處找他。
這樣的反應完完全全是出自本能,再高超的演技也演不出來。
葉笙歌依然兇巴巴的:“如果不是為了保住你的心血,你以為我稀罕這個勞什子的執行總裁麽?
累都累死了……所以你必須跟我回陽城,把這個擔子接過去。
”
男人眉心微動。
其實今天以前,他還沒有仔細的思考過這個問題——假如他的猜測是正確的,他要不要做回紀時霆。
畢竟做回紀時霆對他而言意味著太過的未知,他不可能貿然接受與這個名字相關的所有身份。
其中一個身份,就是這個女人的丈夫。
葉笙歌看著他沉吟不語的樣子,心裡微微一酸。
“沒關系,我們慢慢來。
”她仰頭看著他,努力笑道,“但是,你得相信我。
”
紀時霆看著她強顏歡笑的樣子,喉頭動了動,三個字忽然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