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第424章 深淵
第424章 深淵
“二哥,你為什麽躲著我?
”女子踩著高跟鞋迎面走來。
邊走邊撩頭髮,端的是一個嫵媚多情。
薄玉潯臉色冷沉,抓著她的手匆匆將她帶離,一直到樓梯間才停下。
他甩開手,仿佛甩開了什麽憎惡的髒東西,“我說過,不許來醫院找我。
”
女人咯咯嬌笑起來,笑聲戛然而止,眸光染了一層厲色:“我說二哥不願見我,原來是忙著給冉小姐獻殷勤,人家比我年輕比我漂亮,也怪不得二哥動了心呢。
”
薄玉潯眸光冷冽如刀,寸寸剮過面前女人的臉,女人臉色有片刻的皸裂。
“閉上你的嘴,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
”
“原來冉小姐就是你的底線啊,那正好,我去會會我這位未來二嫂。
”女人轉身離開。
“夠了。
”薄玉潯冷聲喝道,額角青筋暴跳,明顯忍耐著極緻的憤怒。
背對著薄玉潯的女子眼睛微微眯起,唇角挑起一抹冷笑。
“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不拆穿你,你也別給我添亂,我們彼此相安無事,若你一次次蹬鼻子上臉,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
男人語氣陰冷嗜人,他是真的動怒了。
薄玉薑皺了皺眉,轉身看了他一眼:“原來你真的很在意她,你這麽做,對得起她嗎?
”
此她非彼她,彼此心知肚明。
她因這個男人的癡情而被吸引,沒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
薄玉薑眼神很受傷,仿佛被背叛的人是她一樣。
“我對得起誰,與你有何乾系,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薄玉潯別開眼,已經連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薄玉薑搖了搖頭:“薄玉潯,你真讓我失望。
”
話落提著包快步離開,高跟鞋踩在地闆上,發出嗒嗒的雜音,在這安靜的樓道內,攪的人心神不寧。
走出醫院大樓,薄玉薑回身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
薄玉潯,你不是喜歡她嗎?
我就讓她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手機響起信息鈴聲,薄玉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來自李姣姣的微信消息——玉薑姐姐,在忙嗎?
我家新開了一家茶園,新店開業,請您喝茶呀【乖巧臉】
——沒時間也沒關系,等什麽時候有時間再聯系我,我隨時給您留著最好的包間。
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語氣各種卑微。
薄玉薑勾了勾唇,回了個好。
江州這些名媛,八輩子沒見過男人,見著京州來的,立刻不要臉的貼上去,想登薄家的大門?
做夢比較快。
攔了輛出租車回酒店,路上接到不可說娛樂公司總裁助理的電話,通知她下周末在皇冠大酒店舉辦雲上風開機發布會,作為原著作者邀請她一同參加。
“薄小姐,邀請函會以信函的方式發送至您所住的酒店,請注意查收。
”
這種規格的發布會,必須持邀請函才能入內。
掛斷電話,薄玉薑從包裡摸出粉餅,打開對著鏡子照了照妝容。
看到鏡子,她就想起了明鏡,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夫人計劃失敗,狼狽離開了江州,接下來還要面對來自程先生的問責,自身難保。
夫人最大的失敗是低估了對手,冉騰霄不是冉博文,明鏡也不是禹江。
不過夫人在江州多年,也不是賞花閑聊的,江州這片沃土,如果夫人是一棵大樹,那麽她的根早已深入土壤之中,密不可分。
這樣就想讓夫人認輸,未免太過天真。
幸而夫人有先見之明,在出事前就將名單交給了她,她本來不想插手江州的事務,但是明鏡、這個身上有著薑雨影子的女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就令她非常不舒服。
她討厭那張美麗的臉,以及和那個女人如出一轍的溫柔從容,仿佛天塌下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那張臉,她要親手摧毀。
路過一家蛋糕房,是江州很有名的醉妃西點,薄玉薑示意司機將車停在路邊,下車去店裡買了幾塊蛋糕。
從蛋糕房出來,迎面一輛黑色轎車駛過,車窗半降,男人英挺俊美的面容一閃而過。
薄玉薑渾身血液逆流,蛋糕“啪”的掉在了地上,她來不及去撿,慌忙上了出租車。
“走,快走。
”
正在刷視頻的司機嚇了一跳,“怎麽了?
”
薄玉薑額角突突直跳,厲喝道:“快開車。
”
司機愣愣的啟動車子,身後傳來女人的低吼:“掉頭。
”
女人的聲音裡夾雜著數不盡的恐慌和焦慮,仿佛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
司機正準備調頭,對方忽然說道:“不、追上去,前方那輛黑色輝騰,給我跟上去。
”
司機瞪大眼睛,忽然一個激靈:“那可是特殊車牌……。
”
話還沒說完,一遝人民幣甩了過來,嘩啦啦猶如天女散花。
司機瞬間來了精神,一腳油門轟到最大,“坐好嘍。
”
薄玉薑緊張的抓緊坐墊,精心修飾過的美甲劈了都未知,雙眸始終緊緊的盯著前方的黑色轎車。
對方的車始終不緊不慢,出租車司機也是老油條了,跟的不露痕跡,一路下來,倒也沒露馬腳。
最終車子開進了一家娛樂城,非VIP客戶禁止入內。
薄玉薑猶豫了半晌,從出租車上下來,準備從正門混進去。
她知道自己此刻是在作死,她應該立即轉身離開,前方等待她的也許是萬丈深淵,但鬼使神差的,她偏偏要闖上一闖。
夫人召喚了夜鷹多少次,均被他找借口拒絕,夫人剛一離開江州,他便出現在了江州。
來自女人的第六感讓她懷疑夫人此次計劃的失敗有沒有夜鷹的功勞。
如果能抓住他的把柄……薄玉薑胸口微微起伏,那麽她就再也不用怕夜鷹了。
迎面一個年輕男子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幾個同齡的男性,其他幾人身邊都有女伴,唯獨為首的男子孤身一人。
薄玉薑計上心來,裝作崴了腳的樣子,她身材好,背對著眾人,一襲紅裙十分吸睛。
這一舉動果然吸引了對方。
葉晟看著女人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麽,目光微微恍惚。
很快他反應過來,走上前問道:“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
“我的腳崴了,好痛……。
”女子嬌柔的聲音簡直酥麻到了骨子裡,那柔如蒲柳的身姿仿若無骨般倒向了葉晟的懷裡。
葉晟下意識接住了嬌軀,愣了愣,一股幽香飄向鼻尖,令人有些醺醺然。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連忙退後一步,一時沒站穩,眼看著又要往旁邊倒去。
葉晟立刻眼疾手快的攬住她的腰,微微一笑:“就算你是故意的、也沒關系。
”
薄玉薑有些羞惱的皺起眉頭,“公子把我當什麽人了?
”
葉晟笑了笑,目光凝著在這張妖豔狐姬般的面容上,眸底掠過一抹興味。
“開個玩笑,美女別介意。
“
薄玉薑嬌哼一聲,尾音勾的人心底癢癢的。
身後的幾個男人跟著起哄,“葉少,今天正好你沒帶女伴,我看這就是緣分,你就收了吧哈哈。
”
葉晟紳士般伸出一隻手,挑眉笑道:“美女可願與我共度良宵?
”
薄玉薑咬了咬牙,似乎有些糾結,擡頭看了看面前這張俊臉,最終下定了決心。
“我有男朋友。
”
一句話讓所有人都變了臉。
葉晟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可是我男朋友背著我出來偷腥,我是偷偷跟來的,我剛才親眼看到他帶著一個女人進了裡邊,我……我那麽信任他,不聽我媽的勸非要跟他在一起,結果他就是這樣對我的……。
”
女人說著說著傷心的哭了起來,我見猶憐,看的人心都碎了。
葉晟挑了挑眉,“原來是這樣,美女別哭了,我帶你進去,渣男就該好好教訓。
”
女人抹了抹眼淚,“謝謝你。
”
葉晟擡了擡手臂,薄玉薑猶豫了一下,主動挎了上去。
轉身的那刻,在對方看不到的角度,女子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一雙猶如被水洗過的眼睛飛快的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稍縱即逝。
——
男人推開包廂門,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熏天的酒氣裹挾著誇張的音樂齊齊湧來,聽的人耳膜鼓痛。
“你來晚了,自罰三杯。
”
白皙修長的美手握著粗獷的啤酒瓶在三個海碗大的玻璃杯裡倒滿啤酒,推到對面。
橫躺在沙發上的女子一襲低胸紅裙,火辣身材展露的淋漓盡緻,一頭波浪卷發猶如海藻般肆意橫生,勾勒出一張精巧的巴掌臉。
女子媚眼如絲,猶如一團霧氣若隱若現,勾的人臉紅心跳。
男子大步走進來,端起酒杯,咕咚咕咚喉結滾動。
女子秀眉微挑,輕輕拍掌:“老大英姿不減當年啊,還是那麽讓人心折。
”
雖是笑著,眸中卻沒有絲毫笑意,絕美面容冷豔如刀。
“啪”男子將酒杯放在茶幾上,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很快被震耳的音樂聲掩蓋。
男人擰眉看向沙發上橫臥的女子。
“怎麽不裝了?
”
女子撩了撩長發,長歎道:“我這個孫猴子,怎麽翻也翻不出您這個如來佛的手掌心,何必多此一舉呢?
”
闊氣的一擺手,“今晚我請客,隨便喝。
”
男子走到控制台,將音樂關掉,包廂內瞬間安靜了。
神清氣爽。
女子端起一杯酒,在手中輕輕晃蕩著,燈光在薑黃色的酒液中折射出絢麗的光芒,迷離了雙眼。
“阿雨,你在天國可還好?
記得托夢給我,兇手是誰,讓我替你報仇。
”
男人背影僵了僵。
“作為阿雨曾經的師父、你難道不想替阿雨報仇嗎?
”女子眸底盡是冷意。
男人始終沉默。
女子冷呵一聲:“前幾天我見到一個和阿雨容貌酷似的女子,我瞧著,似乎是照著阿雨的模樣整的,你說奇怪不奇怪?
”
夜鷹緩緩轉身:“你想說什麽?
”
“我繼續查下去,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這個長的像阿雨的女人,是京州薄家的大小姐,更巧合的是,薄小姐四歲走失,十三年前才被尋回,而她回薄家的時間,正是阿雨出事的那段時間,我掐指一算,年齡也跟阿雨一樣,乾咱們這行的,有這麽多巧合,你覺得還是巧合嗎?
”
話落她猛然將酒杯砸向男子,“夜鷹,你不僅害死了阿雨,還讓人頂替了她的身世,你還是不是人?
你這麽做對得起阿雨嗎?
”
她早就對薄玉薑的身份起了疑,繼續查下去漏洞太多了。
對方自以為這個世上無人見過阿雨的真容,自然無人拆穿。
酒杯砸在男人腳下,酒液濺在了男人褲腿上,男人不慌不忙的轉身,雙眸漆黑若淵,深邃神秘,泛著幽幽的冷意。
鄭青下意識怵了一下,這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等她意識到的時候,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擡起下巴借此掩飾。
“你欺騙了她,害死了她,還奪走了她最在乎的親人,你一直知道,阿雨做夢都想找到自己的親人,阿雨也是你親手帶大的,你怎麽忍心如此傷害她?
”
鄭青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阿雨、我苦命的阿雨……你到死都不知道,你不是孤兒,你有父母,有哥哥,你本可以很幸福……。
”
你明明是高貴的公主,卻淪落塵泥,卑賤而死,至死都不能有姓名。
你溫柔貌美、優雅多才,然而世人皆不知,你死後留下的隻有罵名和輕賤。
而這一切不公,都是面前這個男人引起的。
是你最尊敬、最崇拜的男人、親手將你推下了萬劫不複的深淵。
男人薄唇蠕動了一下,嘶啞的聲音像是費力從胸腔裡擠出來的,有一種過盡千帆的晦暗苦澀。
他說:“是我欠她的。
”
“你欠她的太多了,你到死也還不清。
”
風吹過紗簾,寒意簌簌,涼意浸骨。
面前的書頁被風吹起,翻過了一頁,猶如塵封的往事,被撕開血淋淋的一道口子。
血肉模糊。
少女望向窗外的冬陽,面色無悲無喜,仿佛聽著的,是一個故人無足輕重的過往。
放在一側的手機,靜靜的擱置在通話界面上,秒數無聲溜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