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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第432章 牽掛

  第432章 牽掛

  “薄醫生,有線索了。

  薄玉潯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眸光清明,再無半分醉意。

  不知手機裡的人說了什麽,薄玉潯神情越來越沉重,沉重之中夾雜著幾分激動。

  韓燁倚著門框,一天之內見到幾次薄玉潯失態的模樣,要不是長得一模一樣,他真要懷疑面前的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好,我現在立刻過去。
”薄玉潯掛掉電話,跑去衛生間洗了把臉。

  走出來對韓燁說道:“我出門一趟。

  韓燁狐疑的打量著他:“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是女的?

  薄玉潯搖頭,拿起衣架上掛著的大衣搭在臂彎,一邊穿鞋一邊拿起鞋櫃上的車鑰匙。

  “車借我一下,回頭向你解釋。

  話落頭也不回的甩門離開。

  韓燁無奈的聳了聳肩。

  下午五點的江州即將迎來晚高峰,日落西山,整個城市籠罩在昏黃的薄陽下,帶著冬日淡淡的暖意。

  薄玉潯開車趕往時代廣場東門一樓一家咖啡館。

  推開咖啡館的玻璃門,咖啡館獨有的苦暖香伴隨著舒緩的鋼琴曲撲面而來,驅散滿身寒涼。

  這個時間正是咖啡館的高峰期,都市麗人白領精英在經過一天的忙碌後,會選擇這個時間來咖啡館喝一杯咖啡,放松精神,坐在咖啡館的落地窗前,沐浴著夕陽,欣賞著廣場上一群覓食的和平鴿,畫面溫馨靜謐。

  一位男人的到來,打破了咖啡館難得的靜謐時光。

  男人穿著白襯衣,黑褲子,黑色大衣長及膝蓋,越發映襯的身材挺拔修長,即使不看臉,僅僅看身材和穿衣品味,就讓人十分心動。

  黑與白,經典的搭配,乾淨又冷冽,優雅中透著不動聲色的矜貴。

  這是一個,渾身散發著成熟魅力的男人,性感而不自知。

  在他走進來的短短半分鍾內,便吸引了整個咖啡館所有女性的注意。

  男人目光淡淡的掃了一圈,朝角落裡走去。

  “李警官,抱歉,讓您久等了。

  李嶺頷首,指了指對面:“薄醫生請坐。

  薄玉潯在對面的卡座內坐下,服務員走過來遞上清單。

  薄玉潯淡淡道:“一杯Espresso,李警官喝什麽?

  “跟你一樣。
”李嶺說道。

  薄玉潯看向服務員:“兩杯Espresso,謝謝。

  服務員離開後,李嶺看了眼薄玉潯,說道:“薄醫生在國外生活了十幾年,剛回國還適應嗎?

  “在哪裡不一樣呢?
”薄玉潯迫不及待的追問道:“李警官,請問您追查到了什麽線索?

  李嶺雙手放在桌面上,十指交叉,沉聲道:“蘇小姐……。

  薄玉潯呼吸一窒,雙手下意識握緊,目光緊緊盯著李嶺的嘴巴。

  好像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李嶺頓了頓,“蘇小姐的失蹤案有些複雜,調查起來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我隻能把調查到的最新消息暫時告訴你,你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

  蘇音慈,在那個網絡還不發達的年代,便憑借美貌火遍全國,是初代的國民女神,曾經大街小巷都是她的海報和歌聲,一代巨星,冉冉升起。

  然而忽然有一天,她忽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仿佛一夜之間,人間蒸發,她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所有痕跡全部被抹消,好像童話中的魔法,天亮了,沒有水晶鞋的灰姑娘,隻是一個受盡後娘欺辱的可憐小姑娘。

  十幾年過去了,除了面前這個男人,世界上恐怕沒有人再記得起蘇音慈這個名字。

  這就是權力的魔力,它可以讓一個人不動聲色的消失,徹徹底底的被遺忘,仿佛這個世界、她從未來過。

  如果不是程先生給了特權,這件案子根本沒辦法查下去。

  不過好在經過近半個月的調查,他掌握了一些重要線索。

  薄玉潯抿了抿唇,沉聲道:“李警官,阿雪她……是不是還活著?

  男人沉重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這個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從蔣家一個早已退休的傭人口中得知,十三年前,蘇小姐確實在蔣家待了一段時間。

  薄玉潯想到什麽,忽然說道:“李警官,那位傭人是不是叫李嬋?

  李嶺並未表現出驚訝,因為在他調查的過程中,便已經發現此前有人秘密調查過了,他當時就猜測這個人是薄玉潯。

  現在蔣春嵐出事了,他才敢將這件事擺到明面上說。

  “不是,是一位叫曉玲的傭人,除去管家,當時蔣家一共有四位傭人,你口中的李嬋就是其一,蔣家規矩森嚴,傭人各司其職,一旦違反規定,後果很嚴重,曉玲和另一位女傭負責廚房,李嬋負責灑掃。
根據曉玲的證詞,李嬋在十三年前偷了蔣夫人的金首飾逃跑了,但是根據調查,實際上十三年前,李嬋帶著蘇小姐一起從蔣家逃走了。

  雖然隻是簡單幾句話就總結了,但調查的過程十分艱難,當年李嬋的事情發生後,蔣春嵐就把蔣家的所有傭人全部換了,當時的其他兩個傭人十年間相繼去世,唯一活著的曉玲精神也不正常,能在她清醒的時候套出這些話,李嶺頗費了一番功夫。

  薄玉潯瞳孔驟縮,“她後來去了哪裡?

  李嶺說道:“薄醫生別著急,聽我慢慢說。

  李嶺拿出一個平闆,打開,上邊是一段監控。

  “這是十三年前,一段車站內部的監控,薄醫生辨認一下,監控裡的人,是不是蘇小姐?

  薄玉潯手指顫抖著拿起平闆,那是一段十分久遠的監控,畫面非常模糊,是人聲嘈雜的火車站,人流如織,磨肩接踵。

  隔著茫茫人海,十幾年的光陰,他一眼就鎖定了畫面中一個匆匆的背影。

  那人穿著黑色的披風,兜帽蓋著腦袋,低著頭匆匆走路,根本看不清臉,身形也被披風遮掩的嚴嚴實實。

  但是薄玉潯確定,她就是阿雪。

  監控隻有十幾秒,經過加速處理,女人低頭急匆匆的走路,在一個拐角處撞到了人。

  兜帽掀落,模糊的像素也抵擋不了那一瞬間的驚豔。

  眼看就要跌倒,一雙手及時伸出,攬住了女子的腰。

  也露出了女子凸出的小腹。

  薄玉潯目光陡然尖銳,握著平闆的雙手驀然收緊,手背上青筋暴突。

  李嶺注意著對面的男人,心底歎息了一聲。

  當年的事情,細究起來並不是很複雜,她從蔣家逃走的時候,就已經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快要生了。

  孩子是誰的,昭然若揭。

  若說蔣春嵐對冉家的報復情有可原,但她對蘇音慈所做的一切,卻變態到令人發指。

  “這是、京州火車站嗎?
”薄玉潯很快從悲痛的情緒中走出來,冷靜的發問。

  監控上有時間顯示,12年11月15日。

  “不知薄醫生記不記得,十三年前的這一天,是薄小姐的生日,薄老夫人為剛剛歸來的薄小姐舉辦了一場隆重的宴會,蔣夫人也在受邀嘉賓之列。

  薄家失蹤多年的小公主回來了,薄老夫人在薄小姐生日這一天,舉辦了一場隆重的宴會,向世人宣布公主的回歸。

  而這一天,他在大洋彼岸,雙重打擊之下,心如死灰。

  “蔣夫人離開蔣家,李嬋這才找到機會帶著蘇小姐逃走,隻是沒過多久便被蔣家的管家發現,帶著人追了出來,在火車站,蘇小姐遇到了一個人,是這個人救了她。

  李嶺指著最後定格的畫面中攬著女子腰的那隻手。

  雖然像素非常模糊,還是能隱約看出來,這是很美的一雙手,修長白皙,有一種動靜皆宜的優雅。

  李嶺目光下意識落在薄玉潯的手上。

  頂尖外科醫生的手,和鋼琴家的手一樣,是要買保險的。

  薄玉潯眸光緊緊的凝在屏幕上,“他是誰?

  也許這個人,就是找到阿雪的關鍵。

  李嶺搖了搖頭:“蘇小姐在他的掩護下離開了京州,去了江州。

  這個人的出現隻是一個插曲,並未對結果產生任何影響。

  “李嬋老家是江州的,她在江州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

  薄玉潯猛然擡頭:“李娟。

  李嶺喝了口咖啡:“你果然已經查到這裡了。

  遠方的夕陽灑落下金色的光芒,廣場上的和平鴿撲棱著翅膀飛向天邊,隻餘下一個個黑色的剪影。

  薄玉潯劍眉緊蹙:“十三年前十一月二十二的那天晚上,李嬋帶著阿雪找到李娟家中,但卻遭到了拒絕,從那天晚上,阿雪便再沒有任何消息。

  “不知薄醫生記不記得蔣夫人身邊一個叫周雪的助理?

  薄玉潯點頭:“我知道。

  “她是蔣夫人的心腹,要想找到蘇小姐和李嬋的下落,她是唯一的突破口,隻是那天晚上雙龍橋上,周雪跳江逃走了,至今沒有下落。

  薄玉潯握了握拳,“她一定還在江州。

  李嶺說道:“沒錯,周雪唯一的親人是她的哥哥和侄女,說來也巧,她的哥哥就在江州醫院住院,說來,薄醫生還是她哥哥的救命恩人。

  薄玉潯終於想了起來:“原來是她。

  他當時隻是覺得周雪有些眼熟,沒想到真的是她,患者張橋的妹妹。

  “周雪和她的哥哥感情非常深厚,想要引她出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薄玉潯面色沉重,擰眉思索。

  李嶺歎氣:“醫者仁心,我知道薄醫生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不願傷害無辜,但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法,我向你保證,不會傷及無辜。

  良久之後,薄玉潯點頭:“我會全權配合李警官。

  他不願傷害無辜,但阿雪又何嘗不是無辜之人呢?

  李嶺接了個電話,準備離開,薄玉潯忽然叫住了他:“李警官。

  李嶺看著他:“薄醫生還有什麽事?

  薄玉潯抿了抿唇:“李警官記不記得禹江。

  李嶺眸光微閃,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殺了冉博文的禹江?
怎麽,薄醫生對她感興趣?

  最近三少也在通過各種途徑追查禹江的過往,這個已經死了十幾年的女人,卻一次次的出現在別人口中,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李嶺扣上手機,重新坐下來。

  “薄醫生是程先生信任的人,有些事既然你想知道,我也不瞞著你,當年她被蔣春嵐選中送到冉博文身邊臥底,最後殺了冉博文,想必這些信息薄醫生也知道。

  薄玉潯睫羽微顫,“她是怎麽死的?

  李嶺想了想說道:“中了二十多槍,死的很慘。

  說來薑雨和蘇小姐同病相憐,都是被蔣春嵐毀了一生,也不知薄醫生和薑雨是什麽關系,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問起。

  難道薑雨和蘇音慈的失蹤有關系?
李嶺擰眉思索,有什麽細節是他沒注意到的,看來回去還是要好好調查一番。

  李嶺離開後,薄玉潯一個人坐了很久。

  直到夜色彌漫,月掛樹梢。

  咖啡店異常安靜,輕柔的鋼琴曲如一條小溪緩緩流淌。

  薄玉潯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那句“中了二十多槍,死得很慘。

  那一瞬間席卷而來的心痛令他臉色煞白,他像一個溺水的人,幾乎無法呼吸。

  十三年前的一幕,再次重現。

  他雙手抓住心口,腦袋磕在桌面上,記憶的反覆折磨、肉體的雙重痛苦,他仿佛跌落進一個永無止盡的深淵,在絕望和痛苦中永遠沉淪。

  服務員注意到他的異常,趕忙走過來詢問:“先生?
您沒事吧?
要不要幫您叫救護車?

  這位先生看著像心臟病突發了一樣,真的非常嚇人啊。

  那雙修長優美的手指,指骨暴突,青筋猙獰,似乎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服務員手指顫抖著撥通急救電話:“喂110嗎?

  ——

  “小姐,您怎麽了?
”小花透過後視鏡看到明鏡忽然擡手捂著心口,秀眉微擰,似有痛苦之色。

  車子剛剛駛離通和盛世,匯入車流。

  明鏡平靜了一下,淡淡道:“沒事。

  剛剛一瞬間,心臟猛然揪扯了一下,她對生理性痛苦早已免疫,但那一瞬間,依舊令她下意識生出恐懼。

  在這個世上,她還有牽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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