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第544章 樹威(一更)
第544章 樹威(一更)
薄蓮葉慢悠悠喝了口茶,語氣不鹹不淡:“你是希望被懷青交給警方,還是留在薄家幫工?
自己選吧。
”
“警方?
這點小事他就報警了?
表姐你知道嗎他有女人,就是那個女人把我打暈了。
”葉青杏滿心不甘的揉了揉後腦杓。
紀柔恩心累的很,“你不知道,昨晚薄家發生了大事,不僅警方……。
”
紀柔恩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她不傻,如果葉青杏被警方帶走,就把她帶出來了。
“總之,你就在薄家住一段時間吧,明面上是幫傭,我不會讓你乾活的。
”
“謝謝表姐。
”葉青杏懂得看人眼色,不能再強求下去,留在薄家也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她總能找到機會再戰的。
紀柔恩給葉青杏安排了一間房,讓她好好休息,把薄蓮葉叫去了一旁。
“你在哪兒發現的她?
”
“是懷青告訴我的。
”
紀柔恩皺了皺眉:“她會那麽好心?
不知道肚子裡又憋什麽壞水兒呢?
”
紀柔恩空有大夫人的名頭,實際上掌家權都在懷青那丫頭手裡攥著呢,她必須在老二娶媳婦之前把掌家權奪回來。
“對了,那丫頭我找機會得好好會會她,給她個下馬威瞧瞧,小地方出來的,竟妄想攀龍附鳳,曲家那小子也是個色令智昏的,被勾的魂兒都沒了,這下子是連命也保不住了,看曲家怎麽收拾她。
”
“母親。
”薄蓮葉提醒她:“明鏡是小姑的女兒,是奶奶的親外孫女,這種話你不要再說了。
”
“你傻不傻。
”紀柔恩手指點著薄蓮葉腦袋。
“你奶奶本就是個偏心眼兒的,現在親生的回來了,心還不偏到爪窪國去,我跟你說,你奶奶手裡可攥著不少壓箱底兒的寶貝呢,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丫頭。
”
紀柔恩看著眼前的四合院,眼底顯露出幾分躍躍欲試的野心。
她找人報過價,這座四合院,可是天價,在這裡住習慣了,她可不想搬家。
“奶奶的東西,她想留給誰就留給誰。
”
紀柔恩掃了眼四周,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我跟你說,就不說這座四合院和你奶奶那些古董收藏了,薄家最值錢的不是這些,是寶藏。
”
薄蓮葉眯起眼睛:“寶藏?
”
“母親,你是指胡文棠的寶藏?
”薄蓮葉笑了起來:“完全是無稽之談,母親你竟也信這些。
”
她聽過這個傳聞,傳的繪聲繪色的,但薄蓮葉在薄家住了好多年了,薄家的每一個角落她都熟知,完全不可能。
“你別不信,空穴不來風,那胡文棠可是歷史上出名的大貪官,那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他逃跑的時候老婆孩子都丟了,那麽多寶貝他再多十雙手也帶不走,肯定就在這地地下的某一個地方藏著呢,傳聞富可敵國,最亂的那段時間,這房子被收走過,上邊派人到處搜查也沒找到,怕落人話柄才把房子還給你曾爺爺了,我聽你爸說,他小的時候天天有人監視著,沒鬼才怪了,我懷疑那寶藏的入口隻有你奶奶才知道,畢竟在胡文棠之前,這座宅子一直是慕容家的。
”
“而且我跟你說,蔣春嵐為什麽要拐走薄玉薑,再找個假的冒充,我昨晚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她的動機,她跟薄家無冤無仇的,但後來我想明白了,絕對是為了寶藏,隻不過那個假的太蠢了,而老太太又太精明了,她從來沒有真正信任過對方,這寶藏老太太絕對知道在哪兒。
”
紀柔恩的語氣斬釘截鐵,已經不是有沒有寶藏這回事兒了,而是寶藏在哪兒。
薄蓮葉下意識看了眼紀柔恩,不得不說,母親雖然有時候挺糊塗的,但牽扯到利益時,敏感的可怕。
“那丫頭來路不明,誰知道是不是又一個假貨,總之絕對不能便宜了她,你平時注意著點兒,多在老太太跟前盡孝心,別讓那丫頭把你的寵給分了去,知道嗎?
”
薄蓮葉默了默,用冠冕堂皇的語氣打發了紀柔恩。
有些東西心裡明白,但不能表現出來,薄家人人都是人精,也就紀柔恩這種糊塗人才能活的“自由自在。
”
薄蓮葉站在廊簷下,日出東方,在地面的一層積雪上灑落一縷紅光,幫傭們各自忙碌開來,有人收拾回春堂的殘留,有人清掃主道上的積雪,廚房炊煙嫋嫋,薄家開始恢復生機與活力。
薄蓮葉向學校請了假,準備去醫院看一看曲飛台。
薄玉簡正好也要出門,一聽她是要去醫院,正好順路。
薄家發生了如此大的事情,薄玉簡昨晚一夜沒睡,天不亮就起來打聽情況。
蔣春嵐那裡,消息瞞的嚴絲合縫,一點也打探不出來,薄玉簡深知越平靜事兒越大,這次動了曲家和程家的底線,蔣春嵐絕對在劫難逃。
他到現在還覺得像做夢,一夜之間,天翻地覆,薄玉薑不是薄玉薑,而真正的薄玉薑早已經死了,還留下個女兒。
薄玉簡揉了揉額角,頭疼不已。
“這次咱們薄家欠了曲家一個大人情,三少沒事還好,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這個人情怎麽也還不清了。
”
薄玉簡本來想撮合葉子和三少,誰知這少年竟然傻乎乎的替那個女生擋槍,簡直……
“他們是不是之前就認識?
”
薄玉簡平時基本不看八卦,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薄蓮葉抿抿唇:“參加過同一檔節目。
”
“她竟然是明星?
”薄玉簡下意識皺起眉頭。
對明星這個職業顯然有很大的偏見,尤其女孩子。
“在娛樂圈挺火的,不知道以後有沒有這個打算。
”
“胡鬧,小小年紀不學好,娛樂圈有多亂,是她這個年紀該做的事兒嗎?
”
薄玉簡想到她是冉博文的女兒,心底就極不舒服。
薄家清流世家,百年書香門第,怎能跟這種社會渣滓扯上關系,連說句話都覺得晦氣。
薄蓮葉歎氣:“出身也不是她能選擇的。
”
“她什麽都不懂,你回頭好好教教她,不能丟了我們薄家的人。
”薄玉簡囑咐道。
到了醫院,薄玉簡直接去找薄玉潯,剛剛結束和國外教授的視頻通話,躺下眯了一會兒,薄玉簡就來了。
薄玉簡上來就興師問罪:“你太自作主張了,這麽大的事,竟然提前不跟我商量,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哥?
”
薄玉潯揉了揉嘣嘣跳的額角,“我提醒過大哥。
”
“你那是提醒嗎?
你但凡直接告訴我她是個假的,昨晚我也不會當著大家的面鬧笑話。
”
薄玉簡想起來就氣的胸悶,老夫人那裡還不知道怎麽想他。
感情他們母子什麽都知道,就瞞著他,這種感覺實在太不舒服。
“在江州的時候,我已經提醒過大哥,是大哥自己不願相信,十三年的時間,足夠看清一個人,大哥還有何話好說。
”
“這倒成了我的不是,是我蠢我笨,被人耍的團團轉行了吧,那個叫明鏡的女生,你準備怎麽辦?
”
薄玉潯皺眉看向他:“她是你外甥女,你說該怎麽辦?
”
“我聽說她是冉博文的女兒,冉博文那個人可不是什麽善茬兒……。
”
話沒說完便被薄玉潯不耐煩的打斷:“我再說最後一次,她姓薄,是薄家的掌上明珠,現在是,未來也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
薄玉潯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薄玉簡心口的氣上不來下不去,最後還是服了軟:“畢竟骨子裡流著我們薄家的血,以後就留在薄家吧,對母親來說也是個慰藉。
”
“曲飛台怎麽樣了,有沒有性命之憂?
這關系到我們薄家和曲家的關系。
”
薄玉潯深深的看著他,這個大哥,他好像從來沒有看透,在他的眼裡,永遠利益為先。
薄玉潯垂眸,掩去眸底的失望,語氣冷淡疏離:“如果他死了,曲家因此記恨上薄家,大哥該當如何?
”
“什麽?
怎麽會這樣,我看那丫頭跟我們薄家氣場不合,剛來就惹出這麽大的事。
”
他已經查過了,蔣春嵐跟冉博文有私怨,父債女償,蔣春嵐怎麽可能放過她,若為此連累薄家,真是得不償失。
薄玉潯勾了勾唇,眼神透著無限冷意:“可惜,阻擋了大哥高升的腳步,大哥有什麽氣有什麽怨衝著我來,別拿無辜的孩子撒氣。
”
薄玉簡冷哼一聲:“在你眼裡,大哥就是這種人嗎?
簡直不可理喻。
”
話落轉身離開。
薄玉潯深吸口氣,覺也睡不著了,索性坐起來查文獻資料,為後天的手術做準備。
徐舒華看著剛剛送過來的報告,皺起了眉。
他記得一個學姐是生物遺傳學方面的專家,想著打個電話問問。
對方一直佔線,徐少華心想學姐應該挺忙的,回頭再問也不遲。
昨晚薄家的宴會,他因為臨時有個手術,沒去成,手術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
曲飛台被送往醫院這麽大的事情,瞞不過他的眼。
他也知道蔣春嵐被抓了,薄玉薑是假的,而明鏡就是真正的薄玉薑的女兒,也就是薄玉潯的外甥女,親的。
對於這一點,他早就猜到了。
不久前薄玉潯將兩份毛發標本交給他,請他幫忙找靠譜的機構做一個親緣鑒定。
是親緣鑒定,不是親子鑒定,薄玉潯在國外十幾年,自然不懂這些鑒定機構的深淺,找他幫忙再合適不過,他要的比較緊急,以最快的速度出結果。
隔代親屬之間的親緣鑒定比較複雜,要做染色體和線粒體遺傳基因才能確定是否有血緣關系。
由於薄玉潯要的比較緊急,染色體鑒定報告出來後,基本已經確定有血緣關系,薄玉潯昨日在宴會上為向眾人證明,先拿走了染色體鑒定報告。
而真正的報告,現在才到他手裡。
徐舒華看著上邊的結果,陷入了沉思。
遺傳學方面他雖不太懂,但好歹也是醫學生,基本常識還是有的,線粒體通常通過卵細胞傳遞,也就是說基因突變引起的線粒體疾病大都會遺傳自母親,而這份鑒定報告中,兩份標本的線粒體遺傳基因是0%,而來自X的連鎖遺傳基因卻達到了50%,這分明不是來自母系的遺傳基因……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
明鏡她分明和老夫人有血緣關系,還是他上生物遺傳課的時候打瞌睡了,聽課聽的一知半解?
要不就是這份鑒定結果出錯了,還是他熬夜做了一場大手術,腦子有些不靈光了。
反正隻要結果是好的,明鏡確定是薄家的孩子,跟老夫人跟薄玉潯有血緣關系,是最親的親人,那就夠了。
“徐醫生,28床的病人忽然全身抽搐,您快去看看吧。
”
門口護士急切的喊道。
徐舒華立刻將鑒定報告塞進最下層的抽屜裡,起身快步離去,將這件事完全拋之腦後。
——
明鏡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屋簷上的積雪開始融化,沿著瓦縫往下滴水,“啪嗒啪嗒”聲音在暮色的黃昏中,帶著一種悠然的寧靜。
木格窗外一縷悠閑的夕陽投注在地闆上,被光影切割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形狀,有點像蜘蛛網。
明鏡坐起身,環顧了一圈房間,才想起來,這裡是薄家。
不、以後也是她的家了。
明鏡走到梳妝鏡前,拿起木梳梳理著頭髮,從衣櫃裡選了件藕荷色的大衣穿上,正要出門時,想到手機未拿,走到床頭,剛拿起手機,屏幕亮了,一條微信消息跳出來。
來自薄玉潯——醒了嗎?
我給你列了張食譜,已經送去廚房了,這一個月,你就照著食譜吃,聽話。
還發了一個摸摸頭的表情包,很可愛。
明鏡下意識彎起唇角,回——好。
幾乎在她把消息發過去的瞬間,薄玉潯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帶著一種強撐的疲憊感和勉強的無力:“去吃飯吧,吃完飯陪外婆看會兒電視,我今晚回不去,如果晚上睡不著,可以找我聊天,樂意奉陪。
”
曲飛台需要二十四小時陪護,他必須寸步不離的守著。
明鏡問道:“你吃飯了嗎?
”
“吃過了。
”
“吃的什麽?
”
“雞腿,嗯我想想還有香菜牛肉餃子。
”
“好,我也要去吃飯了,先掛了。
”
明鏡掛斷了電話,一絲留戀都沒有,薄玉潯聽著“嘟嘟嘟”的忙音,無奈苦笑。
真是個絕情的丫頭。
“薄醫生,您晚上又沒吃飯吧,我打包了一份八寶飯,您別嫌棄,您這幾天這麽辛苦,一定要吃好才是。
”
小助理把飯盒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不等薄玉潯說話,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薄玉潯通常去食堂的時候已經沒飯了,要不是盒飯要不泡麵湊合,整個科室早就心疼的不行了,天天變著花樣兒給薄玉潯送飯。
不過薄玉潯從來沒有吃過就是了,晚上巡房的時候,會把飯送給那些條件艱苦的病人家屬,在深夜難耐的饑餓中,能迎來這樣一碗飯,對那些身心飽受折磨的病人家屬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而溫柔善良又妙手回春的薄玉潯,在那些病人及家屬心中,聖潔如神、高不可攀。
明鏡先去看了老夫人,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睡的還好嗎?
”
“睡的很好。
”
“那就好,外婆如果早知道你的存在,早就把你接回家來了,不至於讓你小小年紀,就吃盡了苦頭。
”
白天明鏡睡覺的時候,薄老夫人已經從懷青嘴裡聽說了明鏡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越聽老夫人越心疼,也就越生氣,給薄玉潯打去電話狠狠臭罵了他一個鍾頭,如果早告訴她,明鏡也能少受點苦,偏偏要瞞著所有人,就是薄玉潯的錯。
薄玉潯說了多少好話,才哄得老夫人消了氣。
明鏡微笑,輕擁著老夫人:“嗯,那以後外婆一定要多疼我一些。
”
不管苦與不苦,都不是老夫人想要的答案,隻會增加她的愧疚感。
這對一個老人,太殘忍了。
“傻孩子。
”薄老夫人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
懷青走進來說道:“老夫人,晚飯準備好了,您和小姐移步回春堂。
”
明鏡拿起一旁的披風,給老夫人披好,系好了繩子,攙扶著她出門。
從正廳去回春堂要繞一整個遊廊,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筲進來的積雪早已被清理乾淨,隻是夜風依舊有著刺骨的寒意。
明鏡小心的攙扶著老夫人,剛到回春堂,坐在末位席一個穿著幫傭製服的女人擡頭望來,笑眯眯的走過來:“伯娘,雪天路滑,您當心著點。
”
目光落在陪在老夫人身邊的女孩身上,當看清那張臉,葉青杏瞳孔驟縮,不可置信道:“是你?
你怎麽在這兒?
”
就是這個女生、簡直害慘了她。
葉青杏做夢都想撕爛這張臉。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囂張的尖利,仿佛一隻張牙舞爪的螃蟹,揮舞著鉗子,把面前的女孩的腦袋給擰下來。
老夫人下意識握緊明鏡的手,將她護在身後,厲聲道:“你是誰?
”
葉青杏臉色有些青白,老夫人竟然不記得她,她以前沒少來看她啊,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我是青杏啊,伯娘您忘了嗎?
上個月我才來看過您,您身邊這個女生可不是什麽好人,您千萬別被她給騙了。
”
薄家的幫傭很有原則,或者可以說懷青教的好,平時根本不會拿主家的八卦私下討論,是以葉青杏根本不知道昨晚薄家的人員已經發成了變動。
“你說什麽?
把你剛才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薄老夫人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戳了戳。
這副疾言厲色的模樣嚇到了葉青杏,她猛然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道:“我……我……。
”
明鏡擡手輕輕拍著老夫人的背替她順氣:“外婆,我和這位小姐之間,大抵有些舊怨吧。
”
“舊怨?
”老夫人眉頭狠皺:“她欺負你了?
”
葉青杏的注意點卻是在明鏡的稱呼上,“你叫她什麽?
外婆?
你瘋了嗎?
”
薄老夫人徹底怒了,“哪兒來的不長眼的東西,給我滾。
”
葉青杏極度委屈:“伯娘……。
”
“別叫我伯娘,我沒你這樣的兒孫,欺負明鏡就是欺負我老婆子,行,今天咱們就把這樁舊怨掰扯清楚,要是給我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你給我等著瞧。
”
“懷青,搬凳子來。
”
懷青立刻搬了個凳子。
老夫人坐下後,拍拍明鏡的手:“你也坐,今天外婆替你做主,以前欺負過你的人,一個都別想跑。
”
葉青杏後背直冒冷汗,以前她就挺怕薄老夫人的,現在更怕了。
她怎麽會是明鏡的外婆呢?
紀柔恩聽到消息後立即火急火燎的趕過來,薄蓮葉歎了口氣,無奈的跟了上去。
奶奶這是在替她樹威呢,真是用心良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