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第154章 爆紅(二更)
第154章 爆紅(二更)
葉貞心頭一震,不可思議的盯著面前的胖和尚,他竟然是個有點道行的騙子。
“你隻算出來一半。
”
覺嗔盯著她仔細看,忽然笑了,猛然抓住葉貞的手腕,葉貞嚇了一跳,總覺得這老和尚笑的格外猥瑣,趕緊抽回手:“你幹什麽?
”
“借屍還魂?
”覺嗔捋著胡子,嘀咕道:“有意思,實在是有意思。
”
葉貞嚇了一跳,猛然跳了起來:“老和尚,你……你都知道什麽?
”
“萬法皆空,唯因果不空,以後你就會懂了,是個有福的,都有貴人相助。
”覺嗔笑眯眯的說道。
想到什麽,他忽然說道:“你是那個抄經書的丫頭的朋友吧,我說呢看著有點眼熟,天天蹲在我月老殿門口偷看,閑著沒事乾是吧?
”
“大師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以後我就會懂了?
”
“哎呀,好奇心害死貓知不知道,天機不可洩露。
”覺嗔搖頭晃腦的說道。
“你跟那丫頭走的近,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覺嗔指了指葉貞手腕上的佛珠。
“萬物有靈,唯我佛法無邊,阿彌陀佛。
”覺嗔故作高深的說道。
——
不知不覺間,淨雲走到了客院門口。
“淨雲師父?
”
淨雲擡頭,是一個面頰微胖的老婦人,看到淨雲眼中流露出驚喜。
淨雲微微一笑:“胡居士。
”
面前的老婦人名叫胡香月,多年來廣積資財,是位居財之士,亦是師父最虔誠的信徒,時常為寺中捐香火錢,組織義工布施,大仁大義,不足為道。
胡香月看了眼西客房方向,問道:“淨雲師父,那邊居住的可是近日來寺中拜見覺明大師的比丘尼?
我聽淨言小師父說她已經抄寫了一個星期的華嚴經,這是無量功德啊。
”
“是的。
”
胡香月想到什麽,忽然說道:“可是姓祝?
”
淨雲搖頭微笑:“隻知法名,不知凡塵俗名。
”
“可是十六七歲,生的貌美如仙?
”
淨雲怔了怔,清明的眼神若流雲飛逝,淡淡笑道:“色相即空。
”
“不好意思啊淨雲師父,我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如此說來,那就是她了。
”
淨雲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疑惑。
胡香月解釋道:“江州有位祝姓的豪門之家,三個月前鬧了件沸沸揚揚的大事,這家養了十六年的千金原來是抱錯了,真千金聽說從小在尼姑庵長大,一開始很多人都不看好,等著看祝家的笑話,誰知道這位真千金啊,不僅長的貌美如仙,溫柔聰明,更是菩薩心腸,小小年紀佛法高深,江州那些貴夫人爭著想求見一面,可這位祝小姐低調的很,多少人登門祝家都被拒之門外,關於她的傳言還有很多呢,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有什麽人有這樣的修為了。
”
胡香月一臉感慨的說道。
淨雲擰了擰眉,原來她有這樣的身世,比戲文上還要跌宕起伏。
“覺明大師見了她,對她的評價一定不錯吧,不然也不會讓她手抄華嚴經了,這是在考驗她,我女兒家小小年紀能得到覺明大師的格外關照,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
”
胡香月在一邊喋喋不休,淨雲跨進了客院,走到西客房前。
不知從何處刮來一陣大風,將虛掩的客房門吹開了一條縫,“吱呀吱呀”木門晃晃悠悠,映出一道纖秀優美的側影來。
少女並沒有被大風影響到,她甚至沒有注意到門前站了兩個人,低頭認真的懸腕落筆。
裙袂被風吹起,飄渺孤鴻影,雪蓮賽霜寒。
胡香月驚歎道:“這樣的風姿,果然是祝小姐。
”
淨雲靜靜的看著,指尖撥轉著佛珠,瀲灩的桃花眼流轉著清明的慈悲之意。
師父在她身上證得無上菩提,不在經卷間,在凡塵俗世裡。
他一直半懵半懂,這一刻,好似突然頓悟。
從紅塵裡來,自紅塵裡去。
通往大道之路,從來不是一帆風順的。
淨雲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胡香月看了眼淨雲的背影,忽然變得高大堅毅了許多。
淨雲師父如果不出家,喜歡他的女子一定很多,自家孫女……
呸,想什麽呢。
胡香月立即雙手合十朝大雄寶殿的方向拜了拜:“佛祖諒解,弟子不是有意冒犯……。
”
胡香月看向房間內認真落筆的少女,感慨道:“祝小姐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
“隨生死流,入大愛河。
愛河乾枯,令汝解脫。
”隨著筆尖落下,墨跡成行,明鏡蹙眉喃喃。
“難以了脫生死,隻因情愛使然,眾生情根不斷,迷途不知其返,唯使愛河乾枯,終能得以解脫。
”
胡香月讚歎道:“祝小姐是用心在抄錄經書,相信經過這一番,修為定能提升。
”
明鏡下山時,已是十天之後。
天高氣爽,雲淡風輕。
淨風親自送她下山,門後趴著不少腦袋,都在偷偷打量她。
在寺中二十日,她已成了寺中名人。
二十日手抄華嚴經八十卷,過了師父法眼,得一句:心無所住,能所雙亡。
不執著相緣,已是進入三輪體空的境界了,這得是什麽修為了。
雖不執著於色相,但追求美是人之天性,入空門不代表摒棄天性,尤其是剛入佛門沒有多久的小沙彌們,望著那白衣飄飄的背影,不由得心馳神往。
“淨風師父,淨雲師父這幾日都未見到他,可是閉關了?
”明鏡問道。
淨風說道:“回師姐,大師兄下山了。
”
“下山雲遊?
”
淨風搖搖頭,卻是不再多說了。
明鏡便也沒再刨根問底,與葉貞一道下山。
“明鏡師父等等我。
”胡香月追了出來。
明鏡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
胡香月追上來氣喘籲籲的說道:“明鏡師父可是要回江州?
”
明鏡點頭。
胡香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那正好,我跟明鏡師父同路,明鏡師父可否讓我搭個順風車?
”
祝家大小姐出行怎麽可能沒有豪車相隨。
明鏡頷首:“胡居士隨我一道走吧。
”
胡香月大喜過望,立刻跟在明鏡身邊一起下山。
淨風遠遠望著幾道聲音在山路間逐漸變的模糊,轉身回了寺中,一回頭,見門後藏著一顆顆小腦袋,不由得搖頭失笑:“若給師父知道,定饒不了你們。
”
“二師兄,明鏡師姐什麽時候再來?
”
“我不知道。
”
“大師兄為什麽下山了?
是去雲遊了嗎?
”
“你們忘了嗎?
兩年前大師兄的祖母病重,他的父母來寺中央求大師兄回家一趟,被大師兄拒絕了,大師兄一定是回家了吧,可能家中出了什麽大事。
”
“什麽,大師兄有家人?
”剛來的小沙彌驚訝的問道。
寺中的弟子,大部分是孤兒,為了傳承佛法,培養優秀弟子,知客僧會每年去孤兒院一次,挑選出有慧根的孩子,在征得對方同意後,落發為僧,這些弟子無父無母,無牽無掛,因此也適合修佛。
但如大師兄這般有父母家庭的,倒是少見,現在哪裡還有父母舍得讓孩子出家。
一時聽到淨真的話,大家都很驚訝。
淨風掃了眼淨真,冷聲道:“淨真,慎言。
”
淨真吐了吐舌頭。
淨風離開後,一群小沙彌圍著淨真七嘴八舌的追問大師兄,在他們心中,大師兄是神聖而不可冒犯的,是他們追逐的方向。
淨真小聲說道:“你們可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們的,被戒堂的師兄們知道了,定是要罰我的。
”
“我們保證不說出去,淨真師兄你放心吧。
”
淨真咳嗽了一聲,立刻有小沙彌飛奔去給他端水,淨真揉了揉腿,立刻有小沙彌給他搬來凳子。
淨真這才悠悠說道:“雲州城啊,有一戶姓柳的人家,夫妻恩愛,生有一雙兒女,聰明伶俐,活潑可愛,尤其兒子,是遠近聞名的神童,一家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就在神童十歲這年,家中忽然生了變故……。
”
天上浮雲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
浮雲掠影,風過無痕。
“他那個母親啊,就把小妹的死怪在他身上,對他動輒打罵,他爸也是個不中用的,在外邊胡來,小三小四養了不知道多少個,後來有一次喝醉酒,差點把他們母子倆打死,被鄰居發現送去了醫院,僥幸撿回來一條命,後來覺明大師路過,見他極有慧根,就把他帶走了,兩年前,他那個黑心爛肝的父親不知道怎麽打聽到他的下落,來寺裡找他,說什麽他祖母病重,臨死前想見他一面,被淨雲師父拒絕了,誰知道他那個不要臉的父親在寺中大鬧,最後報警了結了,淨雲師父是個苦命人,好在他有慧根,能自己想得開,不然這些事情,換個心理脆弱的,怎麽活得下去。
”
葉貞驚訝道:“淨雲師父竟然有這麽悲慘的身世,那他這次離開……?
”
“我也是兩年前他父親來寺中大鬧才知道的,淨雲師父到底善良,說不準回家盡孝去了,報了生養恩,也就無牽無掛了。
”胡香月說完偷偷看了眼明鏡。
明鏡唇頰含笑,柔若春風,眉目不悲不喜,身上的仙氣似乎比先前見到的時候更濃了。
那通身的靈秀澄明,令人不敢直視,生怕褻瀆了。
聽了這麽悲慘的故事,面色也沒有任何情緒,大師都是這麽淡定的嗎?
杜澤遠遠看到三道身影下山來,立刻恭敬的迎了上去。
“小姐。
”
小姐似乎和上次分別的時候有了一絲改變,具體哪裡改變了,他也說不上來。
明鏡一路上閉目養神,胡香月也不敢多言。
這二十天,對心境是磨礪,對身體卻是損耗。
明鏡的右手麻木僵直,已然沒有知覺了,得修養一段時日。
“明鏡,你的電話。
”葉貞將手機遞給明鏡。
明鏡睜開雙眼,伸出左手接了過來。
葉貞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抿了抿唇。
“明鏡,你火了哈哈哈。
“手機裡傳來鄭青誇張的大笑聲。
明鏡將手機拿遠了些。
“你在山上,手機沒信號,所以你也不知道吧,節目一個星期前就開播了,你直接火了,廣告商都快把我的手機打爆了。
”
明鏡擡頭看了眼葉貞,葉貞搖搖頭:“山上信號時好時壞,我沒怎麽上網。
”
每天在寺裡早睡早起,聽大師們講禪,遠離烏煙瘴氣的網絡世界,她整個人都平和了許多。
要說離開寒山寺,她才是那個最舍不得的。
“你穿的那件裙子,背的包,直接成了爆款,網上仿款滿天飛,那個肖雯雯在網上內涵你想讓曲飛台的腦殘粉攻擊你,這拙劣的手段,簡直笑死我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現在網友顏值即正義,你倆同框,你知道把她碾壓的有多慘嗎?
這個小人還想找她的金主把你剪掉,找水軍黑你,我這個人啊,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心狠手辣,嘿嘿,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以身了,周南那個玩意兒,老娘玩兒剩下的東西,她抱著當個寶。
”
鄭青喋喋不休說了很多,明鏡望著窗外的風景從一望無際的農田到繁華的高樓大廈,在她於山中日夜清寂的苦修中,她的名字,通過一檔電視綜藝,火遍了華國的大街小巷。
一個叫明鏡的十六歲少女,從此猶如一個美好的夢,住在了每一個人的心房。
那無與倫比的美麗,是世間多少詞匯也無法形容的,舉手投足的優雅從容,博學通透,亦不是三言兩語的詆毀誹謗能抹殺掉的。
社會、科技一切都在飛速發展著,人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同樣的,卻再也找不到純粹的快樂了,人心浮躁、焦慮、被一座座大山壓的喘不過氣,人們迫切的需要一個出口來發洩心中的不甘和抑鬱,在網上肆無忌憚的、自以為是的攻擊、謾罵、詆毀任何讓他們不高興的人和事,這一切在明星的腦殘粉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這是時代的產物,亦是人族的可悲。
這一切,在八月十八號晚上八點,一檔名叫一日三餐的節目開播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是節目粉還是明星粉,抑或是無聊打開電視的普通觀眾,在清晨的山霧間,看到白衣少女逐漸從煙霧中走來的一幕,不需要任何特效修飾,亦無濾鏡加持,隻需要一雙能視光的眼睛,便能看到這天地間,最靈秀自然的美麗。
一切的語言文字,在這樣的美麗面前,都會黯然失色,蒼白無力。
微微一笑,猶如淨蓮花開,似能撫平世間一切的焦躁抑鬱。
於是風輕了、雲淡了,呼吸順暢了,視野明亮了……
看她物理知識信手拈來,看她素手做羹湯,看她為趙鑫榮推拿時上善若水的風骨,看她面對肖雯雯囂張的挑釁不疾不徐的轉身離開,看她在萬眾矚目的大明星面前從容自若的淡定……
原來世間還有這樣一種人,肖雯雯的甜美俏皮、在絕世的風骨面前,猶如路邊的一株野草,不堪入目。
那些攜帶著雷霆之怒準備好好教訓一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的“腦殘粉”們,忽然偃旗息鼓了。
她們眼中完美無缺俊帥無匹的曲飛台,在這個少女面前,也變的小心翼翼、黯然失色了。
就在世人被這個少女抓住眼球,佔據心房,討論著她的衣服她的髮型她的一切一切的同時,卻沒有人知,這個本該被掌聲和鮮花包圍的少女,在日複一日的青燈古佛中,殘燭月影下,素手執筆,落紙開悟。
世間種種法,一切皆如幻,若能如是知,其心無所動。
譬如夢中見,種種諸異相,世間亦如是,與夢無差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