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真千金擅長打臉》第86章
第86章
葉夫人一連睡了三天的安穩覺,整個人神清氣爽,走路都帶風。
這天晚上,她照常念完經文,躺下睡覺。
葉錚在旁邊早已經呼呼大睡。
“姐,姐……。
”
好像有人在叫她,眼前一片迷霧,葉夫人一直走一直走,卻好像永遠走不出這片迷霧。
是誰?
“姐,我是阿康。
”
“阿康?
你是阿康?
”趙夫人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站在迷霧之中,看著她微笑。
葉夫人淚如雨下,衝過去抱著他,卻從他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她不可置信的扭頭:“阿康,你已經死了?
”
是的,她的弟弟阿康已經死了三年了,車禍去世。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對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她們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姐弟倆相依為命,安康很有能力,大學畢業開始創業,有姐夫的扶持加之自己能力卓越,短短時間就成績斐然,一躍成為江州最炙手可熱的新貴。
當時有多少世家名媛想要嫁給他,他對此不為所動,與大學就相戀的初戀情人鄒蓓蓓結婚,當時她強烈反對。
這個鄒蓓蓓出身貧寒,不是她看不起出身差的女人,而是這個女人隻是把安康當跳闆,找到了更好的男人就把安康給甩了,興許是報應,鄒蓓蓓後來也被甩了,那時候安康已經功成名就,鄒蓓蓓恬不知恥的回頭找安康復合,她這個傻弟弟太重感情,這個女人說幾句軟話,安康就答應了複合,當時她怎麽反對都沒用,為了不進一步惡化姐弟倆的感情,她隻能無奈同意。
婚後第一年鄒蓓蓓就生下了女兒安然,夫妻倆過的還算幸福,她也就撒手不管了。
中間倆人也鬧過幾次離婚,因著女兒最後都不了了之,她清楚自己的弟弟,絕不會做對不起鄒蓓蓓的事情,肯定是這個女人在外邊不老實惹惱了安康,就這麽磕磕絆絆的日子繼續過下去,誰知道三年前的一天晚上,安康忽然出了車禍,還沒送到醫院的路上就死了。
肇事車輛逃逸,三年了警察都沒抓到,這件案子也就此擱置。
而鄒蓓蓓,帶著安康留下來的大筆遺產,日子過的不要太瀟灑,聽說很快要再婚了。
鄒蓓蓓跟她關系不好,安康死後,更是斷絕了關系,更是不讓侄女安然見她。
阿康的死,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就算已經過去了三年,她還是難以釋懷。
“姐,我死的好冤阿。
”
“什麽?
”葉夫人不可置信道。
——
“媽,你起來了。
”葉嵐擡頭,嚇了一跳。
葉夫人臉色陰沉可怖,十分瘮人。
“媽,你怎麽了?
又失眠了?
”
葉昇蹙了蹙眉:“大師的藥失效了?
”
葉夫人默不作聲的坐下來吃飯,吃到一半她說道:“老葉,當年阿康的案子是警隊的誰負責的?
”
三人都好奇她怎麽忽然提起了安康,畢竟已經死了三年了。
葉錚放下報紙,說道:“是李峰,他現在已經升任警察局長了,你問他幹什麽?
”
當初安康的車禍案因為葉夫人傷心過度在醫院躺了一個月,安康的後事和警察那邊的案子一直是他負責料理的。
“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
”
葉錚擰了擰眉,深深看了她一眼:“阿康這件案子,有什麽線索了嗎?
”
葉嵐和葉昇急切的問道:“媽,舅舅的案子怎麽了?
”
葉夫人手指死死的抓著筷子,眼底湧動著濃烈的恨意,把對面三人嚇了一跳。
“阿康昨晚托夢給我,他是被人謀殺的。
”
一語落,四下驚。
葉嵐一下子坐直了身體:“怎麽會這樣?
”
托夢?
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怎麽能信,警察查了三年都沒有線索啊,不然早就該結案了。
葉昇想說別迷信,可觸及到舅舅,他到底不敢戲謔。
“你有什麽證據?
”葉錚一開始的驚訝過後,反而淡定下來。
“肇事司機是被人收買的,警察之所以找不到,是因為他已經改頭換面,混跡在江州城。
”
葉昇問道:“是誰?
”
葉夫人仔細的回憶,忽然捂著頭痛苦的說道:“我想想,我一定能想起來。
”
葉嵐趕緊起身走到她身邊,擔憂的說道:“媽,我扶您去樓上歇著,不急,慢慢來。
”
“不,我一天都等不了,隻要我一想到阿康是被人害死的,我就恨不得將兇手千刀萬剮。
”
葉夫人雙手撐著腦袋,仔細的回憶:“那個地方很吵,有擲色子的聲音,那個人個子很高,半條手臂紋著青龍紋身,左臉上有一道一寸長的疤……。
”
葉錚想了想:“我現在就給李局打電話,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來負責。
”
葉夫人忽然擡頭看著他,眼底淚花閃爍:“老葉,一定要抓到兇手,替阿康報仇雪恨。
”
葉錚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阿嵐,照顧好你媽媽。
”
話落頭也不回的離去。
葉昇擦了擦嘴,飛快的追上去:“爸等等我。
”
這件案子有了線索,追查起來非常的快,安康三年前在江州也算一號人物,忽然出車禍去世,大家都非常震驚,加之葉家施壓,這次有了新線索,警局非常重視,專門成立了一個調查小組。
癩疤被警察帶走的時候,他的小弟們全都懵了。
博金來第一次見到警察,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疤哥,你犯什麽事兒了?
”最蒙蔽的還數祝少丹。
癩疤笑著安慰他:“沒事,老子很快就出來了,還等著聽你小子吹牛呢。
”
蠍子第一時間把事情報告給冉騰霄,冉騰霄聽了之後眉頭微蹙。
“你說什麽?
安康的車禍跟他有關?
”
蠍子垂下腦袋:“目前警察調查的結果是這樣,癩疤改過名字,混跡在青龍會,估計就是為了掩蓋這件事。
”
既然警察已經抓了人,那就必定是有了確鑿的證據,這件事八九不離十。
“人是誰招的?
”
蠍子身子一抖。
“他還未正式入會。
”
“但在外人看來,他就是我青龍會的人。
”
蠍子閉了閉眼,“屬下之過,請霄爺責罰。
”
“自己去領罰吧。
”
想到什麽,冉騰霄擰眉問道:“安康已經死了三年,三年來警察都沒有絲毫線索,為什麽忽然把這件案子翻了出來?
”
是不是衝青龍會來的?
“暫時先不要管,靜觀其變。
”
三天後,一件三年前轟動全江州的車禍案告破,警方出了通告,前因後果寫的清清楚楚,然而這一次,卻再一次轟動江州、不這一次是轟動全國了。
這不是一樁普通的肇事逃逸案,而是精心策劃的謀殺案。
主謀就是安康的結發妻子鄒蓓蓓,這件案子前因後果查清了之後讓人觸目驚心。
原來當初安康與鄒蓓蓓婚後漸生嫌隙,在安康出差的時候,鄒蓓蓓耐不住寂寞跟前男友勾搭在了一起,情夫賭博欠了不少錢,哄著鄒蓓蓓替他還賭債,鄒蓓蓓鬼迷心竅了,為了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準備卷了安康的錢逃往國外,準備走的前一天晚上被安康發現,情夫提議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
鄒蓓蓓一開始還不忍心,隻是情夫的花言巧語實在太厲害,鄒蓓蓓買通了一個貨車司機做這件事,事成之後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隱姓埋名再也不要出現在人前。
這個貨車司機深諳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改頭換面混跡於青龍會,以至於三年來警察毫無線索。
而皺蓓蓓得了大筆遺產,一開始還裝作深情似海的模樣,沒幾天就原形畢露,跟她的情夫雙宿雙飛,本來這個月月底兩人就要結婚了,兩人也是太過自信這件案子做的天衣無縫,警察查不到他們頭上,就一直生活在江州。
這件案子告破那天,在江州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主要是安康是江州有名的青年才俊,他的姐姐姐夫一家也是江州名門,沒想到最後會引來這樣的反轉,一時引人唏噓不已。
“這件案子都過去三年了,警察一直以來都沒有線索,怎麽忽然就破了?
”
“你不知道啊,是安康死的太冤了,給他姐姐托夢是誰害的他,要不然到死這件案子也破不了。
”
“這麽玄的嗎?
世見真有鬼神嗎?
”
“有沒有鬼神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做了壞事的人,終有一天會遭到報應,所以做人啊,還是要踏踏實實的,別起害人的心思,鬼神都在天上看著呢,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
民間怎麽議論的都有,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人心之惡,遠不止於此。
“這個女人,將阿康騙的團團轉,謀財害命不說,連孩子都騙他,我的阿康啊,你到底蒙受了多大的委屈?
”葉夫人憤怒的將一份親子鑒定書扔在地上,近乎絕望的嘶吼。
葉嵐默默的走過去撿起來,歎了口氣。
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如此殘酷。
舅舅的女兒竟然也是那個女人和別的男人生的。
舅舅這一生,被那個女人毀的徹底。
“媽,那安然……。
”
“讓那個野種給我滾,我這輩子都不想見到她。
”葉夫人無法面對那個孩子,甚至將怒火遷至到孩子身上,衝動之下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落寞的站在角落裡,水花在眼眶裡打轉。
“鄒蓓蓓和她的情夫都進監獄了,我打聽過了,她外婆家也沒人了,這孩子能去哪兒?
”
“我管她去哪兒,她們一家把我的阿康害的還不夠慘嗎?
我還要替她們養孩子?
萬一遺傳了她媽的狠毒,豈不是引狼入室?
”葉夫人態度堅決。
“送福利院吧。
”
葉嵐看了眼站在角落的小女孩,歎了口氣,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
“阿然,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不要自責,以後要好好生活,有時間表姐會去看你的。
”
小女孩咬了咬唇,清秀的面容蒼白又柔弱,十分惹人憐。
她輕聲說道:“表姐,我會很乖的,不要送我去福利院好不好?
”
小女孩眼眶通紅,小心翼翼的摸樣實在可憐。
葉嵐望了眼處在憤怒中的葉夫人:“再等等吧,等你姑姑消氣了。
”
送走安然,葉嵐望著穿戴整齊的葉夫人,訝然道:“媽,你要幹什麽去?
”
“去找祝大師。
”
“明鏡?
”
“是的,這次你舅舅能沉冤得雪,多虧了祝大師,我要去好好感謝她,並請求她為你舅舅超度。
”
經歷了這一系列事情,葉嵐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觀。
這世間,冥冥之中確實存在著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姑且稱之為玄學。
舅舅給母親托夢,不是巧合。
她忽然想到那天在茶室,明鏡交給母親經文時說的那句話,看來她早就預料到了這些事情。
葉嵐心中忽然有些驚懼,那個少女,她身上究竟存在著怎樣神秘的力量。
那雙慧眼,又究竟能看透多少世事。
“媽,我陪您一起去吧。
”
葉夫人看了她一眼:“走吧。
”
這是葉夫人第一次登門祝家,巧的很,她在祝家大門外,看到了正從車內下來的厲夫人和厲青瑤。
兩人手裡提著不少東西,尤其厲青瑤,春風得意。
葉夫人瞬間明了,看來又被祝大師算準了。
“葉夫人?
”厲夫人看到她也很驚訝。
“你弟弟的事情我聽說了,好在案子已經告破,你弟弟沉冤昭雪,也算不幸中的萬幸吧。
”厲夫人深感同情,她看了報道之後在家裡還罵了一通狗男女。
葉夫人歎了口氣:“謝謝夫人,阿康在天之靈也該瞑目了。
”
“你今日登門祝家,是為了感謝祝大師嗎?
我聽說是你弟弟給你托夢……?
”
葉夫人點點頭:“祝大師功不可沒,我今日就是要來感謝她,另外請大師為我弟弟亡靈超度,你來祝家難不成……厲小姐考上江州大學了?
”
厲夫人笑了起來:“是啊,也是多虧了祝大師。
”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笑了。
今日祝家蓬蓽生輝,祝奶奶得了消息現身,兩人對她好一陣吹捧。
祝奶奶得知了前因後果,很是驚詫。
最近轟動江州的安康案,原來還有明鏡的一份功勞。
她還是小看這個孫女了。
葉夫人斟酌一番,請求明鏡為她的弟弟超度,她表示無論多少錢她都願意出,雖然明鏡不缺錢,她隻是信任明鏡。
“做事善始善終,多謝夫人信任。
”
葉夫人喜道:“多謝大師,這個人情我記下了,以後隻要大師有需求,我定不遺餘力。
”
明鏡笑了笑:“做道場需要準備一些東西,待我準備好再通知夫人。
”
葉夫人立刻應下:“需要準備什麽東西,大師盡管吩咐。
”
明鏡點頭:“好。
”
廚房內,周媽對祝湘湘說道:“你去歇著吧,我去上茶。
”
祝湘湘心底哼了聲,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我就是要讓外人知道,你們祝家是怎麽磋磨我的,讓人指著你們的脊梁骨罵。
“周媽,你腿腳都不利索,還是歇著吧,我去。
”話落也不管周媽,端著茶盤就出去了。
“各位夫人小姐,請喝茶。
”祝湘湘小心翼翼的將茶盤放到茶幾上,端起一個個茶碗送到客人面前。
葉嵐和厲青瑤對視一眼,在彼此眼底看到了一抹驚詫。
這是祝湘湘?
葉夫人和厲夫人眼觀鼻鼻觀心,就當沒看見。
祝奶奶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好了,你下去吧。
”
祝湘湘抿抿唇,臉色楚楚可憐,“是。
”
那眼神又幽怨又委屈。
四人都不說話,氣氛有片刻的沉凝。
祝湘湘心想要不了多久,外邊的人都該知道祝家苛待她,祝明鏡和林清都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
然而她想多了。
離開祝家,厲夫人說道:“剛才倒茶的是祝湘湘吧?
她怎麽在祝家變成這樣了?
”
“你們忘了上次大師接風宴那次的事了嗎?
雖然當時澄清了跟祝湘湘沒有關系,但這件事也就隻有她有動機這樣做了,當時的澄清並不能完全抹消她的嫌疑,隻是大家都給大師一個面子而已,估計祝家也知道這件事,容忍不了她了吧,趕出去又招人口舌,繼續留在祝家又膈應,她如果是個聰明人,就該知道現在這樣做才是最穩妥的立足之法。
”葉夫人分析道。
“祝大師慈悲為懷,上次已經替她澄清過一次了,不知道背後還做了哪些對不起大師的事情,她一點都不無辜。
”
“若不是被抱錯……。
”
兩人同時止住了話頭,若不是被抱錯,明鏡也就成不了大師,那她弟弟也不會沉冤昭雪。
“佛家都說因果循環,現在這樣,也許就是最好的安排吧。
”
——
高夫人得知厲夫人和葉夫人登門了祝家,坐不住了。
這個祝明鏡真的有兩把刷子,連死了三年的人的魂都能給召回來,完美破了案子。
高太太帶著禮物準備登門,來的不巧,明鏡上競賽班去了,不在家。
而從這天之後,登門祝家的富太太多如過江之鯽,而江州也傳頌著祝家的真千金乃菩薩轉世,不僅有傾城的美貌,還有絕頂的聰明,更有慈悲的心腸。
不止如此,傳聞她修為高深,一眼判禍福,更是醫術高絕,一言斷生死。
轟動滿江州的安康案,之所以能告破,就得益於祝明鏡提前給了葉夫人入夢的經符,因此安康才能托夢給葉夫人,為自己洗刷冤屈。
總之經過大肆宣揚,明鏡現在已經成了江州城的名人。
然而自那日之後,祝家閉門謝客,再沒有人能見到祝大師一面。
越是如此,那些富太太越是百爪撓心,寧願千金一擲隻求祝大師一言。
“祝大師?
有趣。
”冉騰霄聽著屬下搜羅來的八卦,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祝家的真千金,回來才三個多月吧,就已經籠絡了滿江州的民心,手段不可謂不厲害。
”
“是的,二少之前在馬場摔斷腿,差點釀出大禍,也是被這個祝小姐力挽狂瀾。
”葉劍在一邊說道。
“哪裡都有她的身影,是真的慈悲為懷,還是處心積慮呢?
”冉騰霄把玩著紙牌,眉間一片陰涼。
葉劍笑道:“這位祝小姐,從小在白頭山出家,是真的無欲無求吧,傳聞長的十分之美,人也非常聰明,沒上過學,第一次考試就考了全級第一,真想見見真人呀。
”
葉劍一臉的向往。
“當一個人完美的沒有絲毫缺點的時候,恰恰說明,這個人很有問題。
”
葉劍愣了愣:“為什麽不能有完美的人存在呢?
”
“因為一千年前的大文豪蘇東坡告訴了我們一個哲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求而不得才是人生常態,水滿則溢。
”
“這位祝小姐祝大師,若不是真正的聖人,那就是最可怕的魔鬼。
”
葉劍毫不猶豫的說道:“那她肯定是聖人。
”
冉騰霄勾了勾唇:“是嗎?
”
——
競賽班的日子過的很快,眨眼間半個月的時間過去。
下周任川帶隊,將會參加全國聯考,這段日子班上的人也減少到了十八名。
這樣強節奏的教育下,很多學生身心受不了,且競賽班的思維邏輯與高中數學不同,為了不影響更多,有的學生思考再三還是退出了。
現在留下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任川讓大家回去休息幾天,下周一在一中參加聯考。
放學後,大家收拾著書包,各自離開。
唐琬默默的跟在宋引章身後,看著明鏡和宋引章並肩而行的背影,默默握緊拳頭。
“你聽說最近江州關於祝明鏡的傳聞了嗎?
”謝真問道。
唐琬抿了抿唇:“我奶奶天天在我耳邊念叨,我怎麽會不知道。
”
老人家很信這一套,真把她當菩薩轉世了。
臉真夠大的,問過菩薩了嗎?
“原來那天宋神媽媽的事情,真的不是巧合,導緻我現在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總覺得她好可怕。
”謝真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過是為了名聲造勢罷了,誰信誰傻子。
”
“真的,我表姐的姑姑在葉家當保姆,她說葉夫人弟弟那件案子,確實是葉夫人的弟弟給她托夢了,當時祝明鏡給了她一張親手寫的經符,讓她睡前念三遍然後壓在枕下,然後葉夫人的弟弟就給她托夢了,不然這件案子到死都不會有線索,現在葉家把她奉若神明。
”
唐琬想到什麽,冷笑了一聲:“她倒是把美名搏盡了,可知道她祝氏的公司害的多少人傾家蕩產,她每天晚上睡得著覺嗎?
”
謝真愣了愣:“祝氏集團怎麽了?
”
“很快你就知道了。
”
——
“小姐,高太太在門外求見。
”文叔走進來說道。
明鏡翻著書,頭也不擡的說道:“不見。
”
“可是高太太她不願走。
”
“那就讓她等著吧。
”
“二姐,你看我捏的小人兒,這個是三姐,這個是四姐,這個是二姐……。
”
明鏡指著最醜的:“這個是大姐嗎?
”
明一“咯咯”笑了起來,“大姐總是兇我,她兇起來的時候一點都不漂亮。
”
明鏡搖頭失笑,點著她鼻頭:“被大姐知道,小心你的屁股。
”
明一撲到明鏡懷裡:“二姐不說,大姐不知道。
”
“可是二姐,我好想大姐啊,大姐什麽時候才會來見我們呢。
”
這時電視上播放著一則娛樂新聞,“著名女星梁燕然被人發現慘死家中,警方初步調查死於自殺,據業內人事透露,梁燕然患有嚴重的抑鬱症……梁燕然的男友當紅影帝薛安低調現身,本台記者對薛安進行了獨家采訪,深入刨析當紅女星的自殺之謎。
”
明鏡愣了愣,猛然擡頭。
電視裡出現了一個被閃光燈和記者包圍的男人,他戴著鴨舌帽和口罩也難掩俊美出眾的外形,望著鏡頭的眼神疲憊而憂傷,讓人望之動容。
“明明昨天晚上我們還在聊天,她告訴我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德昌樓吃九江宴,還說要一起去蹦極,我們要一起去做的事情那麽多,燕然,你怎麽就那麽狠心的丟下我走了呢?
”
“你總說我不在乎你,我們聚少離多,每次相聚又匆匆分開,我也很無奈,我甚至已經決定停工半年,好好陪著你,我計劃好了求婚,訂好了戒指,就等著我們相識紀念日那天,給你一個驚喜,可是你讓我等來了什麽?
”
“對不起,你回來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
男人聲聲泣血,絕望而痛苦。
那雙充血的眸子裡,摻雜了太多無法言說的愛和痛。
明鏡靜靜看著,漆黑的眸底猶如黑霧翻湧。
山雨欲來,風滿樓。
明一忽然覺得有點冷,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看到二姐跟石化了一樣一直盯著電視看,忍不住推了推她。
“二姐?
”
少女沒有動,身體僵直。
明一碰了碰她的手,嚇了一跳,仿佛死人一樣的冰冷。
“二姐,你怎麽了?
”明一的聲音染上了哭腔。
明明是酷暑天氣,明一卻覺得仿佛數九寒天,如置冰窖。
“艸,梁燕然竟然死了?
太突然了吧。
”鄭青衝進來看著電視,不可思議的說道。
“抑鬱症?
不像啊?
那張嘴最是毒舌,不氣死別人就不錯了。
”
這個消息對鄭青來說實在太突然了。
“二姐……你別嚇我。
”明一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鄭青這才發現明鏡好像不對勁,整個人好像坐化了一樣死寂的可怕。
鄭青伸手在明鏡眼前晃了晃:“明鏡?
”
明鏡漆黑的瞳孔擴散,顯得麻木而僵直,那是瀕死之人才有的反應。
鄭青心底暗道不妙,抓住明鏡的身體使勁搖晃。
“明鏡,快醒醒,你魔怔了?
”
明鏡轉了轉眼珠,迷霧散去,猶如高山絕崖,神秘而危險。
她笑了笑,鄭青卻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松開了手。
她在笑,眼神卻詭異的可怕,極緻的幽涼和殘酷。
九幽地獄,冥冥鬼火。
她指著電視裡絕望而痛苦的男人,用一種平靜到詭異的聲音問道:“他是誰?
”
鄭青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實在是被明鏡這副模樣給嚇到了,看了眼電視,說道:“薛安,以前很火,現在有點過氣了,靠著女朋友在娛樂圈刷存在感,怎麽了,你認識他?
”
明鏡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充滿一種極緻的誘惑,鄭青一個女人都差點繃不住。
“前世債,今生償。
”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滿室的沉寂,鄭青提醒道:“你的手機在響。
”
明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目光忽而一凝,接通了電話。
不知道對面說了,鄭青發現那個就算天塌了也從不皺一下眉頭的明鏡,面色忽然大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