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前妻有喜,總裁請淡定!

《前妻有喜,總裁請淡定!
》兩年後,京都。
(18號第二更!

  兩年後。

  京都。

  夏夜無風,那天上的星子如同孤苦的人灑出的一把舊水鑽,毫無光澤戒。

  總統府邸的門被人推開,來人身形高大,聲如洪鍾—煎—

  “他娘的,顧雲臣呢?

  立在窗邊的曹營被這聲音驚了一跳,回頭看著那粗獷的男子,“閣下還在書房——”

  男人皺了皺眉,扯掉自己軍裝上的肩章,“我今天是來問問,他這個總統還要不要做?
我他娘的幫他守了兩年了,一點自由都沒有!
我要不幹了!

  曹營哭笑不得地陪著小心,“閣下.....精神依舊不是特別好,您好歹再撐一段時日——”

  來人是兩年前被顧雲臣抓壯丁一樣抓來的,姓慕容,單名一個寧字。

  可這個寧大爺卻是當過特種兵出身,雖然慕容家書香門第,慕容寧卻鐵血作風,幫著顧雲臣暫代了兩年的總統職務,凡事安排得井井有條,就是抱怨奇多——

  他的夢想是去金三角做一名雇傭兵,而不是做總統,這兩年也算是為了顧雲臣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慕容寧濃眉如刀,“他到底要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曹營沉默了一會兒,“哎——”

  這一聲歎息,餘韻悠長。

  兩年的時間,顧雲臣先是沉默地接受不了南楠去世的事實,到後來,又開始瘋狂忙碌——

  他以為自己的生活可以繼續下去,到最後卻終於發現,自己對周遭的一切,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時間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刻,她一身血紅地躺在蘇燕西的懷裡,停止了呼吸。

  那一刻,他身猶在,心,卻死。

  每一天都是渾渾噩噩,隻堅持著,甚至可以說是頑固不化地堅持著一件事——

  每天晚上都開著窗戶,哪怕外面下雪,也雷打不動地開著。

  他希望她能入夢來。

  他一定告訴她,他愛著她。

  甚至比她還要早,比她還要深。

  可是她卻是如此地狠心,連夢都不肯給他一個。

  她一定非常非常地生氣吧——那一日,她扯住了他的袖口,求他不要去美國看宋母。

  他若是聽了,留下來,哪怕是單獨和她相處五分鍾,所有的結局,是不是就都不一樣?

  顧南心....若是生下來,現在應該也會叫daddy了吧?

  一切都如黃粱一夢,可在午夜夢回之時,這樣的回憶又會將他的男兒淚逼出眼眶。

  他完全喪失思考,連上班的時候都隻是不停地重複著自己的動作——

  看文件,簽字。

  每天忙到深夜,直到曹營提醒他,“閣下,您應該回家了。

  回家?

  他的孩子沒了,愛的人也徹底失去,他還有家嗎?

  如果說是那個冰冷的府邸,他也不是完全不會回去——隻是在小喵需要的時候,回去一下。

  隻可惜那隻叫小喵的流浪貓最近也漸漸老去,到了風燭殘年,每日隻是伏在橫梁下面打盹,曬太陽,完全不理會他。

  偶爾回去一次,啞巴老媽子還是會做一大桌子的菜給他。

  隻是,現在她不啞巴了。

  在南楠去世的那一天,老人家告訴他,隻是想做這一份薪資優渥的工,所以閉口一言不發。
她還告訴他,南楠懷孕,是因為她偷偷換了南楠的藥,因為她希望南小姐有了閣下的孩子之後,就可以不那麽辛苦,那麽悲傷了。

  顧雲臣聽得哭笑不得,卻不忍心責備老人家分毫——

  這個世界上,能跟她聯系起來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他無法再責備任何一個人。

  老媽子叫他吃飯,他也努力地去吃——

  隻是吃了之後,總是會回到樓上,又吐個乾乾淨淨,一點不剩,然後他會回到她以前的床上,睡一整夜。

  床單從來不讓人多

  碰一下,哪怕上面積滿了灰塵,他也不肯讓人打掃。

  她的氣息已經很淡很淡了,淡得他已經快要捕捉不住了。

  就連香洲的薑家也被他請來,想要把那種味道固化,捕捉住,可連薑家的人,都表示無能為力——

  他們是專家,卻留不住那一縷香味!

  顧雲臣懊惱,心痛,卻別無他法——

  他以為時間是良藥,可到頭來,時間隻是一味引子,將她種下的所有毒全部誘發出來,啃噬著他所有的神經。

  他一夜一夜地失眠,也一夜一夜地盼著她入夢。

  可是,她從來不肯來......

  到最後,他無意中看到了電視上某個節目,受過高等教育的他,居然也就信了——

  他開始看一些莫名其妙的電影,如人鬼情未了之類的。

  也開始去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那些地方在城市的邊緣,甚至在橋洞之中,裡面有一些佝僂的老人,總是帶著渾濁的眼珠打量世人,然後告訴人們,自己可以通靈。

  記不清丟了多少錢進去,也記不清受過多少騙,上過多少當,可他卻不肯停下——

  像個吸了毒品上癮的人一樣,隻靠著這一點點念想,強撐著一口氣,到死的那一天為止。

  他想念著她,瘋狂的,蝕骨的,絕望地——

  以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痛的,狠的,快樂的,輕松的,都如同一把紋身的刀,一刀一刀地開始紋在了他的心上。

  讓他再也忘不掉。

  可是沒有她的世界,真的,好冷。

  他也會在夜裡一遍一遍地去那個已經建起高樓的工地上,一寸一寸地撫摸過那些新的舊的磚牆,然後輕輕地喚著她的名字——

  風雨無阻。

  回來,也總是帶著高燒。

  曹營總是寬慰他,可每一句話落進顧雲臣的耳朵裡,都是油鹽不進的狀態。

  他每次都隻會看著夜空,問曹營,“那麽多星星,你說,哪一顆是她啊?

  曹營無奈,隻能隨他去。

  反正公事上面有慕容寧照顧著,也出不了大亂子,隻是——

  連任的事立馬就要開始選舉了,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顧雲臣的事業夭折。

  慕容寧盯著書房的門看了幾秒,擡腳直接踹開——

  “顧雲臣,你他娘的有點出息!

  站在窗邊的人回頭,看了一眼,神情冷淡得很。

  風卷過滿院的四季梅香味,嫋嫋地吹滿了一室。

  顧雲臣面無表情地拿過牆角的一把鐵鍬,大步下樓,把慕容寧一個人晾在了一邊。

  後者又嗎了一聲娘,大步跟了上去。

  院子裡的薔薇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被鏟除,今年過完年,就換上了國外培育出來的四季梅。

  花香沁人心脾。

  顧雲臣慢慢地走到中央的那一株大梅樹邊上,將手中的鐵鍬丟在了一邊,彎腰,將梅樹下面的土一捧一捧地往樹根上攏了過去。

  姿態卑微虔誠得如同一個飽經風霜的老園丁。

  慕容寧一把扔掉自己手裡的煙頭,上前將顧雲臣的肩膀扣住,強迫他轉頭看向自己,“你談娘的,看來是老子是時候給你找個女人好好過日子了——”

  顧雲臣面無表情,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

  慕容寧恨鐵不成鋼地一把丟掉他,轉身對曹營狠狠吼道——

  “去給我準備專機,老子馬上出發,去洛城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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