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有喜,總裁請淡定!
》“少奶奶,隻有你能救大少了!
”
99.99%!
那是她的花花!
真的是她和喬司南的花花當!
苦尋了接近兩年,自己的所有堅持,終歸沒有白費!
黎洛撲倒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淝.
花花的小臉一遍一遍地在自己眼前閃過,胸口像是被狠狠捶了一記猛拳,雖然痛,可全身的血液卻在同時因為這一拳而全速地,重新地流動了起來——
湧入心臟,給全身帶來絲絲入扣的暖。
她的花花,終於,回來了.......
熬過了最嚴寒的冬天,眼前的世界在她眼裡,終於開始有了一點溫暖的顏色,她將那份報告放進車裡的暗格,然後,才迫不及待地發動車子,朝別墅方向駛去。
一分一秒,都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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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別墅門口,黎洛還未站穩,便已經擡步朝裡面跑去,連車門,都來不及鎖。
可剛到樓上,便聽得一陣嚎啕大哭——
花花站在樓梯口,一張小臉哭得通紅,嗓子都已經嘶啞,露在外面的小胳膊上有深深的紅痕。
心中咯噔一聲,黎洛大步上前,一把將孩子抱了起來,心疼得不行,“怎麽會這樣?
!
”
一旁的小素也是哭花了臉,話語也破碎得不成樣子,“大少突然嘔血,花花嚇壞了,我們.....”
嘔血?
!
黎洛幾乎快要抱不住孩子!
一旁的喬飛手快地將花花接了過去,“少奶奶,您進去看看!
我已經通知醫生過來了!
”
黎洛哪裡還聽得進半句其他的?
連忙把孩子送出,連腳上的拖鞋都掉了也不知道,就這麽瘋奔進臥房——
床上,沒有人!
原本雪白的商絲床單已經染紅了一大片,空氣中浮動著駭人的血腥味,洗手間的門卻被反鎖著,誰都入不得內!
黎洛直接操起一旁的衣樁,也不知道何處撿來的力道,直接敲碎了洗手間木門上方的鋼化玻璃,然後伸手,擦過那些玻璃碎片,直接將門擰開——
如果願意,她此生都不會再回想此刻看到的畫面!
可是,她沒得選擇!
同樣沒得選擇的,還有在裡面的喬司南!
高大昂藏的身軀早已被折磨得脫形,背上的脊柱隔著衣衫也能寸寸清晰地摁進黎洛的眼簾,逼得她眼淚奔飆,卻顧不得這些,一步上前,伸手,直接狠狠打掉他手中的東西——
“喬司南,你在做什麽?
!
你知不知道?
!
知不知道!
”
他居然......居然......
黎洛看著被自己打翻在地的那些白色粉末,隻覺自己站在萬丈懸崖邊,下一秒,就會被他推入深淵,屍骨無存!
他怎麽能這樣,他怎麽可以這樣.......
他是高高在上的喬司南,驕矜清貴的喬司南,他是她愛著的喬司南啊!
他怎麽可以.....吸毒......
黎洛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司南,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花花,更加不要這樣對你自己,我求你.......”
喬司南雙眼無神地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空洞的眼睛裡,漸漸生出一股子憤怒,然後,伸手,一把掐住黎洛的脖頸,“你還給我!
”
最初,他亦是不想。
可是,卻那般地痛!
痛如千萬蝕骨的蟻蟲一樣啃噬著他的每一寸神經,已經將他逼瘋,他已經連人都不是!
是鬼!
伸手,一把抓住自己頭上的發,竟是毫不費力就扯下了一大把,遞到她面前,“你看看,我還是人嗎?
!
”
然後,也順勢,雙膝猛然地磕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闆上,頭往下重重一沉,竟是撞到了一旁的流理台上。
血
流,如注!
所有的心智,已經被病魔奪走,將他驕傲的脊背壓彎!
喬司南握住她的肩膀,咬牙開口,“讓我死得有尊嚴一些吧?
好嗎?
!
”
話語裡,無限蒼涼絕望,已經,放棄了他自己。
黎洛一把將他抱住,失聲痛哭,“司南,不該是這樣的,不該啊......,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花花剛回來,花花回來了啊!
”
她慌亂地扯過浴巾,想要幫他止血,可喬司南卻已經一把將她揮開,擁進自己最後的力道,站起,雙手顫抖著扶住牆壁。
開始往外走——
“司南,你要做什麽?
!
”,黎洛驚惶起身,跟了上去——
可她,隻來得及看到喬司南倒栽下去的背影——
如一座偉岸的大廈,瞬間在自己面前傾倒,直接將她的心神砸得四分五裂!
黎洛跌跌撞撞上前,一把摁在喬司南的心口,原本隻是下意識的動作,可,那裡足以讓人窒息的平靜卻驚得她大叫——
“司南——”
悲慟的嘶喊,劃破了整個夜空的寂靜,這一夜,注定不會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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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夏夜,很涼。
涼到黎洛止不住地顫抖,窗外的鴉青色夜空如千斤磐石,壓在心口,沉重地讓她喘不過氣。
口鼻處的空氣,黏糊得像是漿糊一樣,她腦中缺氧,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端著小素遞過來的熱水杯,牙關打顫地喝下去。
一旁的馮奶奶不停地雙手合十,朝著某個固定的方向作揖,口中振振有詞地念著祈求平安的字句。
黎洛看向天空。
媽媽,外婆......
若是你們聽到,請幫我,幫我......
讓他好好活著,她可以舍棄一切......
一旁的花花像是能感知到她的情緒,一直,坐在自己的小闆凳上,小手緊緊地扣著黎洛的衣服下擺,“粑粑喬喬是不是......快洗(死)了?
”
他還小,根本不明白死亡的含義,可是今天看到的那一幕絕對已經足夠驚嚇。
所以,這個字便被花花說了出來。
“小少爺!
”,小素驚呼一聲,用手捂住花花的嘴巴,“不許胡說......”
誰知這一動,花花竟是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不要,不好,花花不要......”
他伸手,從自己口袋裡摸出一塊已經壓得變形的費列羅巧克力,小心翼翼地撕開,放在小胖手掌心裡,遞到黎洛面前,眼淚鼻涕齊下,“給粑粑喬喬吃,讓他醒來,給我講故事......要講孫悟空......”
黎洛眼圈一痛,心口像是被掏空一般......
連花花都知道這個殘酷的事實,她還能騙得了誰?
她還能如何,去相信那個微乎其微的奇跡?
彎腰,蹲在花花面前,雙臂一伸,忽地緊緊扣住他的小身子,摁進自己懷裡,“花花,我錯了.....錯了......,花花......”
她哭得那般無助,比花花還要迷茫,像丟了寶貝的孩子,萬般尋不到,傷心至極。
一旁的馮奶奶和喬飛等人,也無法說出任何勸阻的話來。
眼淚流盡,卻也於事無助。
可若是不哭,她便要瘋了.......
.......
天空泛白,等了一夜的門,終於被人拉開。
黎洛擡起幾乎要紅腫到看不清的眼眸,看著出來的醫生,“他如何了?
”
朱醫生拉下口罩,也不拐彎抹角,“血漿是一早備著的。
可別墅裡的血漿足夠平常人用十次了,大少,卻隻夠用一次。
”
手臂一軟,懷中好不容易哄睡的花花差點被黎洛就此甩了出去,“你什麽意思?
”
“大少
的排異更加厲害,肺部已經開始出現感染出血,”他歎了一口氣,“再往下,就是胃,脾。
所有的內髒......,都不可能幸免。
”
一旁的小素眼疾手快地抱住花花,黎洛往後重重一退.......
最壞的結果,不必任何人說。
她已經能猜到。
“若是就此下去......,他還有多少時間?
”
“布朗醫生曾經和我討論過,我們的結論一緻,是不超過一年。
現在.....,情況比我們想的還要糟糕。
估計隻有半年的時間了。
或者更短,我無法保證。
”
半年。
或許,更短。
黎洛擡眸,看向一旁熟睡在小素懷裡的花花......
所有的生離死別,真的要讓他們嘗盡麽?
!
為什麽,命運如此薄待他們一家三口?
!
她,不甘心啊!
朱醫生轉身,將手中的手套脫下來,遞給一旁的助手,臉上表情凝重,“少奶奶,該說的話,我已經說過了。
哪怕您這一次依舊選擇將我趕出別墅,我還是不得不勸你一句,切莫要…因為某些舍不下的事,舍去永遠無法挽回的東西。
”
他看了一眼黎洛身後的眾人,“若是能各自安好,什麽都是值得犧牲的。
沒有什麽,比人命更重要。
”
作為醫生,他生離死別見慣,卻依舊無法做到從容淡然。
黎洛心知他在說什麽,心中反感厭惡依舊,卻無法….像上次那樣理直氣壯地將他趕走。
“這一次,大少依舊能活著已經是萬幸,”朱醫生依舊不肯放松自己的勸說,“下一次,誰也不敢保證。
而且他最近發病越來越頻繁,大家有目共睹,不需要我多說。
”
次數頻繁,病情…也越來越重。
這是不爭的事實。
黎洛始終站在原地,垂眸看著自己早已僵硬的足尖,心裡似有一把鋸子,鋸子的兩端分別站著她的理智,和她的情感。
天人交戰,將她的心口拉得血肉模糊,卻仍然不能分出一個勝負,得出一個結果。
對外婆和母親許下的那個願望,此刻竟是成了一個魔咒,不斷地在箍緊她的心,將裡面的血液一點一點地擠出來,讓她連呼吸,都不能了…..
而她身後的喬飛,卻終於聽出端倪——
他跟著喬司南多年,就連他在國外吃苦的那段時日,喬飛亦是跟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所謂的兄弟,不是指喬司南和喬正宸這般的空有血緣的人,而是說的,是喬飛這般,不離不棄的手足。
七尺高的男兒,從來在黎洛面前不多言語,不發表任何評論,隻是如影子一樣跟在喬司南身邊,幫他默默完成所有交代的事。
可這一次,他沒有選擇沉默。
而是繞過所有人,直接,站在黎洛面前。
昂藏的身軀擋住她頭頂的燈光,黎洛擡步,正要繞開他進去看喬司南,可喬飛卻擋在她面前,當著所有的人,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了黎洛面前!
這一跪,猶如千斤重!
喬飛堅實的脊背筆挺,仰頭,眼神清冽地看著黎洛,棱角分明的冷硬五官上,是從未讓任何人瞧見過的示弱——
“少奶奶,若是有辦法能救大少,還煩請你不要猶豫!
沒有什麽東西,比大少的命更重要!
”
話語,擲地有聲,不拖泥帶水!
卻絕對字字真理!
卻像柳葉飛刀,每一個字,都直剜黎洛的心窩子!
他們,不知道朱醫生提出的辦法。
更加不會知道,她此刻的掙紮與痛楚!
若是死,她可以毫不畏懼地陪著他一起!
可現在,他有那麽一絲生的希望,她又如何人心,又如何能夠那般自私地決定著去舍去他的命!
喬飛見黎洛神情僵冷,並不言語,乾脆彎腰,重重磕頭——
額頭撞到地面,發出砰地巨響,頓時血流如注,喬飛卻連擦都沒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