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有喜,總裁請淡定!
》安然的身份(二)
所有人被安然的那一句母親震得說不出話來,包括黎洛,也包括喬司南。
母親?
眾人都隻知道喬蓉膝下無女,隻有喬遠山這麽一個兒子,那麽安然這一聲母親,又是什麽意思淝?
喬蓉撫住自己的胸口,滄桑滿布的臉上出現悲慟的神情,真真切切的,是隻有一個母親面對久別重逢的女兒的時候才會有的感傷和心酸當。
隻見她拂開司徒娟的手,顫顫巍巍地在安然面前蹲下,擡手一把將她抱住,“然然,真的是你.......”
安然死死扣住喬蓉的臂膀,母女二人當著眾人的面,在機場的走廊上相擁而泣!
喬司南張了張嘴,訝然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原來如此......”
“什麽?
”
被他護在懷裡的黎洛不解地看著他,“什麽原來如此?
”
喬司南濃眉微鎖,“原來小時候經常聽到父親和奶奶爭執的那個安然,就是她。
原來是她。
”
爭執之中,他隻知道自己的父親有一個妹妹,自己有一個姑姑,可他從未見過,這個人,也從未在喬家出現過。
千想萬想,喬司南也想不到鋼琴家Joan是自己的姑姑。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立刻想到南楠。
可同時,一道淩厲如鋒的視線也隔著所有人,重重地落在了黎洛臉上——
四目相接,黎洛倒是坦然,可也有些緊張。
她下意識地往喬司南懷裡靠了一下。
司徒娟目光更加沉了幾分,帶著一絲譏諷,“黎小姐,這裡都是喬家的人,你在這裡是不是不合適?
”
黎洛垂眸,放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
面對司徒娟的時候,她的心就像被蒙上了一塊佔滿泥漿的布,又悶又透不過氣。
喬宅,婦科檢查,逼著她懷孕......,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回憶起來總是很清晰,讓她措手不及,不知道怎麽去面對。
喬司南明顯感知到了她的緊張,擡眸略略有些不悅,卻也不好發作,隻能不動聲色地將黎洛護緊,“媽,你在這裡陪奶奶。
我先走。
”
說完不再看眾人的臉色,直接將黎洛從機場帶回家。
到家已經接近黃昏,天色微微發暗,他推開.房門,卻沒有開燈,隻是將她困在懷裡,下頜抵在她頭頂,“洛洛,隻有我和你。
還記得嗎?
”
黎洛鼻頭一酸,差點哭出來。
原來,他都知道。
這一路,她沒有說話,他亦是沒有問,隻是將她的手攥得緊緊的,她幾次想要抽手讓他專心開車都不能如願。
原來,自己在機場的害怕,驚疑,他都已經知道了。
喬司南垂眸,擡起手指在她唇畔反覆摩挲了一下,“我媽她就這樣,隻是擔心我擔心成了習慣,沒別的意思,你別往心裡去。
”
黎洛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三年前的那些事,她如何能說得出口?
左不過也是往事罷了,而且,也是喬司南的媽。
隻不過有司徒娟在,她實在......
喬司南見她不語,反倒有些急了。
放在她身側的大掌狠狠一撈,就將她摁進了自己懷裡,“不準有其他想法,聽到沒?
”
他的胸膛依舊挺括,堅實。
黎洛忽然覺得兩個之間迷茫的前景就如同她此刻腦子裡的感受一樣。
她勾唇苦笑了一下,想要說話,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前段時間的鴕鳥心態偽裝出來的天下太平,終於被人狠狠撕開,司徒娟甚至什麽都不需要說,隻消那麽一個帶著不屑和睥睨的眼神,就足夠能將她的心變得患得患失。
喬司南垂眸,就要吻她,黎洛卻擡手擋在自己唇邊,“不要。
我沒心情......”
他動作一頓,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會兒,終於不再勉強,松手將她放開。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空氣也越來越僵冷。
最後黎洛別開眼眸,避開這個話題,“要不要吃麵?
”
折騰一天,還沒吃東西,她也有些餓了。
不等他回答,她
已經折身走進廚房。
喬司南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決定擡步跟上,站在廚房門口,斜倚在門邊,看著她忙進忙出,又看著那些氤氳的水汽柔和地拂過她的側臉,他才覺得心情平複了些許,“她為什麽要帶你走?
”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安然。
黎洛切薑絲的手微微一頓,卻還是將安然說過的話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每多說一句,就見得喬司南的眉頭越發地深鎖一分。
豪門深深?
這是喬安然給黎洛的理由。
可是她也是喬家的小姐,雖然喬司南不知她為什麽會從喬家出來,可這樣的話,怎麽看怎麽像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足以說服任何人。
更別說說服喬司南了。
黎洛轉述完喬安然的話,也沉默了下去,努力將自己的精神集中在砧闆上,將薑絲切得細細的,沒有擡頭,也沒有去看他。
喬家這個豪門深與不深,或許不用安然來提醒,她也早已有所領會。
這也正是她所忌怕的地方。
隻是,不知道如何與他說罷了。
或許自己應該趁這個機會,好好和他談談。
良久,心裡的主意終於打定,黎洛擡眸看向廚房門口,卻發現那裡早就沒人了。
喬司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連他什麽時候走的都沒有發覺。
手中的刀微微頓了頓,黎洛唇邊的弧線緩緩拉平,再也沒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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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司南踩下油門,轟鳴的跑車很快離開這片老城區,往城北的別墅開去,很快便到了城北別墅,他將車子隨意地停在門口的草坪外,推門大步走了進去。
客廳裡原本應該在服侍著的傭人卻一個都看不到,隻餘下一盞微黃的燈光在沙發旁邊還亮著,司徒娟躺在沙發上,半闔著眼,像是睡著了。
她身上的毯子也不知何時滑落在地,露出身上單薄的睡衣,看起來無比蕭瑟。
從喬遠山去世之後,喬司南很少見到自己的母親笑。
哪怕他建起Q’S這樣的王國,再度登頂洛城金融界,也沒見過司徒娟發自內心的開心過。
心裡憋著的那一團氣,怎麽也不可能發出來了。
喬司南彎腰,從地上撿起毯子蓋回司徒娟身上,誰知這一動,她便也醒了。
“回來了?
要吃宵夜嗎?
媽媽去給你做。
”
她單手撐起自己的上半身,要穿拖鞋站起來,卻被喬司南摁住。
他在自己母親面前緩緩蹲下,伸手拿過地上的棉拖鞋,一隻一隻地,動作輕緩地幫司徒娟穿好,然後才將她扶起來,“媽,去樓上睡,樓下冷。
”
“有暖氣能冷到哪裡去?
”,司徒娟伸手在喬司南手背上拍了拍,“這麽晚回來?
”
話外有話,喬司南當然是能聽得出來的。
他順勢在沙發一旁坐下,擡手拿過茶幾上的遙控闆將電視關掉,“去了黎洛那裡。
”
這麽坦然的態度,反倒讓司徒娟有些不適應,她睖睜了一下,想起前段時日南楠的退婚,這才覺得有些惱怒起來,“司南,你在做什麽,自己清楚嗎?
”
他鄭重點頭,“我明白。
”
司徒娟這段時日不是沒有聽到風言風語,自然也知道了喬司南將黎洛捧上天。
她不是沒有意見,隻是凡事她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罷了。
但是,今天機場一見,明顯地從喬司南眼裡看到了濃烈的保護,仿佛隨時能為黎洛跳出來擋子彈的那種姿態,還是深深地讓她覺得有些受傷。
這個女人,在他們母子最艱難的時候抽身離開,現在卻又想要回來麽?
事到如今,她唯一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就是——自己的兒子有分寸,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南家那邊......”
“婚約已經解除了,他們不會管這些事的,你好好養身體才是正經,”喬司南無意多說什麽,隻是四兩撥千斤地將司徒娟心裡認為的南家這個障礙掃除,然後起身,將自己的母親半推半就地推上樓,“早點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