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有喜,總裁請淡定!
》“天大的事兒都有老公在,你不許操心。
”
恨?
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字眼。
手指間的煙頭明明滅滅,莫錦雲坐在廚房的流理台邊上,手肘靠著冰涼的大理石台面亦不覺得冷驁。
剛才她說....別逼她恨他?
歧!
他的小刺蝟連眼神裡都帶著刺,還是淬了毒,裹了恨的刺。
莫錦雲微微發怔,連煙頭快燙到手了都不知道。
旁邊的丁山哎呀了一聲,上前搶過煙頭給掐滅了,然後語重心長地開口,“莫總哇,你和年小姐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哇?
!
我瞧著你們這兩天似乎很不對勁的說!
”
莫錦雲手還維持著原來的姿態,“你都看出來了?
”
“哎,這種事,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哇!
年小姐自從從新加坡回來,就很不對勁哇!
您想啊,”丁山頓了頓,壓低聲音,“按理說,她回來的第一件事是因為來找您和雲端小姐。
但是她沒有哇,她隻是買醉......”
莫錦雲眉心微蹙。
丁山瞧了一眼他的反應,繼續道,“哎,也可能年小姐是實在太傷心了。
您別說,我來這老宅子裡,我都能看出來以前舒女士對年小姐有多用心的說。
”
連台階的邊緣都是圓弧的,桌椅闆凳沒有一個地方是尖角,牆壁上還有年舒小時候畫出來的塗鴉,沒人去擦,反而保存得很好。
客廳的另外一面牆壁上還有母女兩個人天南海北旅遊的照片——
父愛的缺失注定了年舒會從舒敏華那裡得到更多的母愛,雖然舒敏華有錢,母女二人可以不用為衣食住行操心,但是也算得上是相依為命二字。
莫錦雲收回視線,看著自己有點發疼的指尖,“我記得你母親去年去世的......”
丁山也默默了下來。
半晌之後,歎了一口氣,“說是去年,其實對我來說就像是昨天的事哇,小丁我....也是孤兒寡母地被我媽拉扯大的,我到現在都沒緩過神來,每天回家除了看到我老婆,總覺得我媽應該也在陽台上曬曬太陽洗洗衣服什麽的,等我回家了,她老人家還是會端出我喜歡吃的素菜餃子來哇。
”
丁山也三十出頭,難得在莫錦雲面前露出如此悲滄的神態。
他記得當時自己這個助理請了約莫三個月的假,才緩過神來。
莫錦雲打開水龍頭,將自己的手指放在涼水下衝了衝,“這也才一個多月,我不包容她,誰來包容她?
!
”
丁山微微愣了愣,抿唇不肯說話。
莫錦雲拿過一旁乾淨的毛巾擦了擦手,“你記得你以前剛來我身邊的時候,我幾歲?
”
“十歲。
”
丁山倒是記得很清楚,那一年他被莫家老爺子看上,說是莫家小孫子需要個伴兒。
他當時不理解——豪門公子哥從不缺衣少食,任何的毛病在他丁山這種寒門子弟眼裡不過都是無病呻.吟罷了。
所以當時才十歲的莫錦雲沉默的時候,丁山也沉默。
莫錦雲想摔跤,丁山就陪他睡覺——不就是圖個玩伴麽?
他丁山山野裡打滾過來的,玩還是玩得開的。
可那一年冬天,莫錦雲卻突然掉進了莫家的人工湖裡,當時水面都已經結了冰。
丁山嚇得不敢隨便跳下去救,莫錦雲卻趴在冰窟窿邊上,盯著莫少弦母子的房間狠狠開口——
“我要是能活著出來,我一定不放過你們!
”
丁山當時一個激靈,直接撲通下水把人給救上來了。
這件事除了他們主仆二人,其他人誰也不知道。
可從那天起,莫錦雲的話就開始慢慢多起來了——
他說,他父母的車禍是自己爺爺的小老婆一手策劃的,他說,他一定要報仇。
那時候,丁山才知道莫錦雲的父母車禍去世,而他已經整整兩年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人心都是肉做的,哪怕豪門公子哥,也是需要父親疼,母親愛的。
丁山後來就開始默默盡心,將自己的溫暖,有時候分給莫錦雲一點,從來沒有任何怨言,隻想著如何讓莫錦雲高興。
所以現在,他看到莫錦雲不高興,自然也不開心——
“莫總,小丁我多一句嘴哇,您....不累麽?
!
”
即便他不累,丁山覺得自己這個看客都累了——
年小姐樣樣好,可就那脾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莫錦雲斜睨了他一眼,“她還小,懂不了那麽多有的沒的。
悲傷的時候哭,高興的時候笑,這樣的真性情,不也挺好的麽?
”
丁山不讚同地搖了搖頭,“說小也不小了,都是孩子的媽了哇。
”
“你去年因為你母親去世,為什麽老是對你老婆發火?
”,莫錦雲倒也了解得不少。
丁山一愣。
想了想才道,“我老婆....我覺得她是我最親近的人,可以包容我。
”
“所以,她對別人發火,我反而不放心,”莫錦雲拍了拍丁山的肩頭,“想不明白就好好想想,我上樓去了。
”
丁山看著他的膝蓋,“哎,也就您不怕累。
”
“累不累是其次,關鍵看值不值。
”
莫錦雲丟下這句話,上樓站在年舒的臥室門口,慢慢推開.房門。
她已經睡著了,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團,呼吸有點清淺,不知道睡得深不深。
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除掉,慢慢翻身上.床。
年舒立馬驚醒,頭皮發麻,順手就抄過床頭的燈——
莫錦雲輕歎了一聲,“是我。
”
男人壁壘分明的胸膛此刻無關情.欲,帶著安全感。
她卻沒有看他,眼神很是迷離。
睖睜之間,手裡的台燈已經被他奪去重新放回床頭,也也被密密匝匝地抱了起來,“睡覺。
”
“莫錦雲,我沒心情,別強迫我做那樣的事.....”
她拱了拱,想推開他。
“我知道,我也不想。
”
他溫柔地拂過她的發絲,“睡吧。
”
窗外又是盈雪紛飛,將窗欞封凍住,萬物都開始慢慢進入冬眠狀態。
年舒合眼,就此睡去。
他的手慢慢撫上她已經瘦得突出來的肩胛骨,久久未曾放松自己的呼吸。
一夜,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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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舒醒來的時候,旁邊的床榻已經冷了下去。
她愣在床上半晌,這才想起自己今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翻身很快挑了一件衣服穿在身上,自然是她一貫的風格——緊身,卻不暴露,又可以帶來足夠的氣勢。
是Prada最新一季的黑色套裝,莫錦雲用了一天時間,把她的衣帽間全部塞滿。
想起他,她又開始走神。
雙臂撐在面前的盥洗台上,連身後來了人也沒有察覺。
整個人被翻轉了過來,她脖子上一涼,低頭一看,多了一條珍珠項鏈。
是極稀有的粉色珍珠,有龍眼大,可中間還是被挖空了,嵌了一枚足有五克拉左右的粉色鑽石。
很別緻。
全球也隻怕找不出第二條來。
莫錦雲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鎖骨,“今天又要出去玩?
!
”
年舒往後一退,避開他的觸碰,莫錦雲的手就這麽不進不退地頓在半空中,有些尷尬狼狽。
他也不知道應該要說什麽,看神情,是被她此刻的躲避給傷著了。
年舒愣了愣,往後看了一眼,拿起盥洗台上的唇膏遞給他,語氣也放軟了些許,“你幫我擦吧。
”
氣氛總算有點松動下來。
他一手攬住她的腰,另一手細細地在她的唇瓣上描摹。
她的唇不算厚,但是也不薄,唇形和美,像一尾春天最
嫩的菱角。
唇膏是淡淡的橙色,襯得她的眉眼越發清嬈。
莫錦雲呼吸慢慢有點急促,想要丟開唇膏吻上去,年舒卻已經往後揚了揚脖子,“好了。
”
他隻能作罷。
將唇膏放在盥洗台上,“今天還是去年氏?
”
“嗯。
”
長指穿過她的馬尾,“去玩吧,多帶幾個人。
”
她本不想問,可看了一眼他的裝扮,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又要去早教?
”
“嗯,小家夥的聖誕晚會不是快開始了嗎?
我得抓緊時間讓她適應穿裙子。
”
“除非天開個窟窿,不然就別想讓雲端妥協,”她倒是了解小家夥的性子。
莫錦雲溫雅一笑,語氣不疾不徐,“那就把天開個窟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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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舒並沒有給年氏的人太多準備的時間——
她一回歸,就開始了大換血。
所有的高層全部換成了從喬家借來的精英人物,就連發展方向也從原來的娛樂圈改為了傳媒。
莫錦雲隻圖她高興,拱手便將C市傳媒的半壁江山送到了年舒手裡。
一時間坊間傳聞不斷,都隻道莫家公子要美人不要江山。
年舒也懶得搭理這些傳言,隻在年氏力排眾議地將傳媒推廣得更深更廣,成了C市新晉的傳媒女王。
一個星期下來,她和莫錦雲幾乎沒怎麽碰面——
她忙她的,他忙小雲端的事。
幾乎是有點男主內,女主外的意思了。
隻是忙碌下來,心裡更覺空蕩,所以在見到自己兩位好友的時候,心裡的壓抑和悲痛得到了更多的舒緩。
三個人在年氏外面的咖啡廳坐下來的時候,黎洛身後依舊跟著那個萬年不變的跟屁蟲。
喬司南像是很有怨念地看著年舒,“幹嘛要把人叫過來?
知不知道我老婆懷孕了?
!
”
夏唯朵頭疼地捂住自己的太陽穴,“你老婆懷孕全洛城都知道了!
因為你老婆哪怕去個廁所你都跟著,全洛城都知道你現在是跟屁蟲!
我求求你放過我們行不行?
!
”
喬司南絲毫不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你在嫉妒。
”
“......”,夏唯朵抽了抽嘴角,“是,我嫉妒,我嫉妒瘋了,我拜托你,哪兒涼快哪兒熱乎去吧!
”
年舒卻不解,“我沒有打電話叫你們過來吧?
”
黎洛接過喬司南遞過來的特製保溫杯,將裡面的燕窩倒出來喝了一口,這才轉頭看向喬司南,“是莫錦雲打電話給我們的,他擔心你。
燕窩我喝了,你去旁邊玩一會兒吧?
”
喬司南這才哼了兩聲,“旁邊有個蠻大的嬰兒用品店,我想去給紅豆買點衣服什麽的......”
黎洛想起家裡已經被堆滿了的兩個房間就頭疼,此刻卻也顧不上這些,揮了揮手,“你去吧。
”
“花花呢?
”
喬司南走了以後,年舒才問出聲。
“讓喬飛帶著去早教中心等雲端了。
”
“以後估計和他爹一樣,二十四孝老公,”夏唯朵打趣。
黎洛看向年舒,“說說吧,你到底怎麽回事?
阿姨去世這麽大的事,你居然不和我們說,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
”
年舒手中的方糖咚地一聲掉進咖啡裡面,她拿起咖啡杯,看向窗外,“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
這下更不對勁了。
夏唯朵和黎洛寧願她當著她們的面哭一場,或者嚎一場,也不願意看到如此冷靜的年舒。
“阿姨後來病情不是穩定了嗎?
為什麽又......”
年舒靜默了很久,隻是看著自己握住咖啡杯的手越收越緊。
最後,才慢慢開口,“我媽,收到了一段視頻。
”
“什麽視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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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錦雲抱著雲端從早教中心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喬花花立在風雪裡的模樣,他微微一愣。
喬花花已經禮貌地上前,將自己手中鑲皮的黑手套脫下來交給一旁的喬飛,然後才伸手對著莫錦雲懷裡的雲端道——
“來抱抱!
”
雲端也很久沒有看到他了,笑嘻嘻地從莫錦雲懷裡下來,蹦躂地掛在喬花花身上,“你是不是知道老師要逼我穿裙子,所以來幫我報仇的?
”
穿裙子.....
喬花花一愣。
已經快七歲的小家夥眉宇之間很有幾分小男子漢的氣概了,特別是那雙鳳眸,跟喬司南如出一轍地迷人。
“是不是呀.....”,雲端摸了摸他身上的口袋,“有沒有帶糖給我?
”
半晌,喬花花才回過神來,“我得感謝你們老師啊......”
不然這丫頭一輩子都不會穿裙子給他看了。
他前段時間看到喬司南和黎洛補拍婚紗照,甚至還覺得自己和雲端以後結婚的時候,穿婚紗的肯定是他這個新郎。
思及此,心裡更加惶恐,此刻這個老師倒是深得他心。
雲端哼了一聲。
喬花花看向莫錦雲,“莫叔叔好,我爸爸讓我帶他向您問好,祝您生活愉快。
”
這小嘴甜得.....
莫錦雲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爸爸肯定不會說這樣的話。
”
喬司南最多說一句——你怎麽還沒被年舒玩死?
命大!
喬花花的‘奸計’被識破,露出訕訕然地一笑,“嘿嘿。
”
還想討好一下未來老丈人,看來這也不是個容易的活計。
莫錦雲將雲端重新抱回來,牽起喬花花的手,“我們的秘密武器到了,要不要去我們的秘密基地看一下?
!
”
“好呀!
”,雲端拍了拍手。
三個人上車,很快就往城郊的方向駛去。
.......
這一行的結果是,喬花花直接賴在了C市不肯回家。
喬司南和黎洛拗不過他,隻能叫喬飛留下來照看著。
喬氏還有無數的事等著他們回去處理,夏唯朵也實在放心不下summer,三個大人隻能先回洛城。
一路上,兩個女人都比來的時候還要顯得心事重重。
黎洛坐在後座,連身邊的喬司南喚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見,直到他在她耳畔輕輕吹了吹氣,黎洛才回過神來。
“跟年舒說什麽了,把你們頭髮都愁白了的模樣?
跟我說說。
”
黎洛愣了一下。
隻一下,他已經纏了上來,抱住她已經很顯懷的肚子不肯撒手,“說說唄,好不好?
!
”
前排的夏唯朵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後座兩公婆的情形,勉強找回一點精神來應對,“我說,別把肉麻當有趣,說來說去不都是那些女人的話題,你一個老爺們摻合什麽?
難道你關心我們大姨媽什麽時候來的麽?
!
”
“......”
喬司南被搶白了一頓,趕緊表忠心,“你別亂說,我現在除了我老婆的大姨媽,其他人的我都毫無興趣!
而且我老婆接下來好幾個月都不用我.操心大姨媽這個問題。
”
前排的司機抽了抽嘴角,覺得自己真的是不應該旁聽。
如此一打岔,喬司南倒也不再糾結之前年舒的問題了,隻是將黎洛的頭掰過來,摁在自己肩膀上——
“天大的事兒都有老公在,你不許操心。
”
黎洛心裡幽幽一歎,和夏唯朵在後視鏡裡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又默默移開——
年舒目前的狀況簡直無異於懸崖走鋼絲,隨時都會粉身碎骨。
可偏偏,她還不死都肯回頭。
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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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話說,你們的小月票都去哪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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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都去哪兒啦,還沒好好感受年輕,它就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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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應該投給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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