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我願為你,飛蛾撲火26
我願為你,飛蛾撲火26
某種程度上,賀敏霏就代表著蕭晉墨。
喬洵甚至有過瞬間猜測,覺著這電話,是不是蕭晉墨用了賀敏霏的手機打過來。
可是轉瞬,她又覺得不安,會自己忽然冒出來的這種想法。
就好似自己在潛意識中,有在等待著他的來電。
上周五在跟蕭晉墨的那次談話後,他消失的無聲無息,到現在差不多有一個星期,他那邊又來了電話,喬洵猜不出是有什麽事情。
她隻遲疑了半會,就按下了接聽鍵。
聲音是賀敏霏的沒錯,她在那端問喬洵:“前幾天跟你說過的事,你的答案是什麽?
”
賀敏霏說話總是這樣,沒有任何的話頭語,沒有任何的累贅之詞,一開口,便是主題。
喬洵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問。
因為,關於那個問題,她其實在蕭晉墨面前給予了很明確的答案。
她不知道,是蕭晉墨顧著面子沒有把這事告訴賀敏霏,亦或是其他什麽原因。
當日她拒絕的信誓旦旦,可到今日,她忽然就沒有了那天的骨氣,把話說的如此滿。
她忽然想再跟蕭晉墨談談,有沒有其他轉寰的餘地。
於是,她問賀敏霏:“蕭少總在嗎?
”
然而,賀敏霏卻說:“我記得我跟你提過,少總這半個月都不會跟外界聯系。
你若是有事想找他,再過十天,你打他手機。
”
十天,那麽長,喬洵隻覺得心煩意亂。
“你的答案呢喬小姐?
”賀敏霏又問。
喬洵遲疑,如果她再度拒絕,就意味著她徹底跟蕭晉墨這條線斬斷,可要她答應,她也狠不下這個心。
她在想有沒有一個折中的辦法,既能夠讓蕭晉墨自在,又能為自己爭取機會。
可是,這事要跟蕭晉墨說才有用,而蕭晉墨,現在聯系不上。
對著他的首席秘書,喬洵思索幾番,隻能回:“那等他回來後,我親自找他說吧。
”
“那你自便。
”賀敏霏沒什麽情緒的回了聲,之後掛了電話。
此刻的賀敏霏,處在一個通體白的空間裡,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在她的身後沙發椅子上,坐著休閑裝扮的長腿男人,正閉著眸,臉上表情平靜,似是在安睡,可仔細看,會發現,他的眼皮在微顫。
賀敏霏轉過身,朝男人揚了揚手機:“你聽到了吧?
”
這個電話是他示意她打的,他想看看遠在穗城的喬洵在經過這幾天的事後,會是什麽反應什麽情緒,所以,她撥通了喬洵的電話,並且,開了揚聲器,好讓他能夠清楚聽見。
他扯了扯唇,即便是在這種痛苦的治療中,依舊帶笑:“找個合適的時間,你把我公寓的地址再發一遍到她手機上。
上次那張字條,估計已被她不知丟哪個角落去了。
”
蕭晉墨多少能夠猜測喬洵的處事風格。
在她那麽明顯的表示過對自己的排斥之後,那張寫有他公寓地址的字條,哪怕是沒讓她給一把火燒了,也是早已飛落到某處的街頭巷尾,她根本就不會去保留並記住它。
而剛剛那個電話,他聽的很清楚,如果沒有理解錯的話,十天之後,她會主動找上門來談一次。
到時候,不管她談話的內容是什麽,主動權都在他手上。
賀敏霏點點頭:“放心吧,一定會如你所願的。
你現在感覺如何?
頭疼的還有沒有之前厲害?
如果實在忍受不住的話,可以吃點止痛藥的,醫生有交代過。
”
蕭晉墨擺了擺手,微微蹙了蹙眉心:“沒什麽忍受不了的,對我來說,最難忍受的,是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夠擺脫這種折磨。
沒有期限的痛苦,終究會吞噬一個人的所有希望。
”
賀敏霏聽罷,艱難的扯了扯唇,一向不愛笑的她,此時此刻,硬是擠出了些許僵硬的笑容,寬慰他:“怎麽可能會沒有期限,這是國內最好的軍醫院,培養出了最好的專業醫生,墨,你的未來一定會幸福的。
”
蕭晉墨不知是不是睡著了,亦或是沒把賀敏霏的這番勸慰聽進去,總之,他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或許,他其實聽的很清晰,隻是他自己對自己沒有了信心,怕想的太多,到頭來,空歡喜了一場。
見簫晉墨這樣,賀敏霏也沒了話,默默坐在旁邊,陪著他,也順便用自己的手機,將他在B市的公寓地址,編輯成了短信,發到喬洵手機上。
沒有做任何的備注,賀敏霏覺得,喬洵是個聰明人,很多事情不用一而再的言明,她自己能夠明白。
信息發出去沒多久,她的手機就收到了喬洵的回復,很簡短,隻兩個字:“謝謝。
”
應該是短暫的信息鈴響聲擾了簫晉墨,他睜開眸,看賀敏霏:“怎麽還不回去?
公司那邊應該很多事要做。
”
賀敏霏點點頭,表示知道,之後她又出聲:“公司還有董事長和副總,再不然還有李助理在,出不了什麽事,你這裡需要人陪。
”
她要陪,簫晉墨也就不再出聲。
賀敏霏是固執且認死理的,就好像她認定了要幫賀敏茵將健康的自己拉回來,就不管不顧的非要賴在自己身邊一樣,趕也趕不走,罵也罵不開。
此刻的簫晉墨,顯然是沒有力氣跟賀敏霏較這個勁的。
賀敏茵,那個英姿颯爽,陽光燦爛的女孩,在簫晉墨的記憶力,既遙遠又清晰。
曾經的年少癲狂,不懂愛情為何物,大家都說他們兩個很配,大家都認為他們理所當然的應該走到一起,並且賀敏茵對他也著實熱情,於是,一切都在大家的默認下,進行著。
她算是他的女朋友,或者更準確的說,她是他的前女友。
因為,在他換了身份成為道上混混的時候,為了融入那個圈,有太多的不得已和無奈,也有太多需要小心謹慎的地方。
如若是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葬身其中,粉身碎骨,甚至還可能殃及親人朋友。
於是,他棄了賀敏茵,轉而去追求道上大哥的女兒,並且,與大哥的女兒展開了纏綿悱惻的愛戀。
明明說好了,這隻不過是個障眼法,是為保護自己安全的不得以為之,明明說好了,這一切都是假裝的。
可是後來,大哥的女兒淪陷的徹底,逼著他要訂婚要結婚,鬧死鬧活的,他沒辦法,隻得用訂婚來拖住她,以求爭取寬裕一些的時間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可是賀敏茵卻是再也看不得他們越走越近,越走越沒邊,她反悔了,顧不得她當時的身份,一心想要阻止大哥女兒的行為。
到底是年輕,到底是衝動,那時候他跟賀敏茵都隻是二十一歲的青年,他被賀敏茵纏的,動了心,想提前結束任務,提前收網,爭取早日脫離那個鬼窟。
可是,他們在部隊隻懂得作戰的技巧,隻懂得通過察言觀色來揣度敵人的心思,卻缺乏周密的思維和計劃。
大哥的女兒對他的感情真切這是無疑的,可這並不代表,她對他就是全副身心的信任。
處在她們那樣環境中長大的人,哪怕隻是女孩,也比尋常人多了份敏銳的洞察力,要不然,她們不可能好好生存在這個世上。
所以,他的計劃被她知曉了,那裡有她的所有同胞親人,有她的父母兄弟,她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而棄她們那邊所有人的生命於不顧。
六親不認的行為,在她們那個重情義的團體裡,是不被原諒也是跟她們從小接受的家訓所背離的。
可是,她卻依然舍不得傷他分毫,所以,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咎到賀敏茵身上,想當然的,賀敏茵受到的極刑,是有多慘絕人寰。
可她卻說,她承受的痛苦,比之多百倍。
她拉著他在窗戶後頭看,讓他清清楚楚的看著賀敏茵是如何一點點的斷了氣,可他卻不能出半點的聲。
那些人不是傻子,他和賀敏茵是同時進來的,既然賀敏茵有鬼,他自然也會被懷疑。
如果那時候他出了聲,完成不了任務不算,還會把自己徹底逼進絕路。
那之後,她用盡全力在護他周全,並且在最後的關頭,給了他他想要的東西。
就在那一晚,她帶他突破了無數機關的營地,告訴了他攻取營地的缺口,然後,在他們營地的後山腰,她在他面前,持槍自盡。
臨死之前,她說:“為了讓你活下去,我出賣了我的家族,我的良心遭到天譴,所以,我必須要以死謝罪。
今天,我要讓你知道,莽撞而為的後果,我,是為你死的,阿七,也是為你死的!
”
阿七,是賀敏茵在那個地方的化名,而她,也是在說完那句話的下一秒,倒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