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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318 揣著戶口本到世騰找徐暮川

  冬日裡的午後,在這樣悠閑的地方,喝上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確實是很愜意的事。
紀唯寧以前沒多少時間來享受這樣的生活,也是到現在才算是明白,為什麽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會追求小資情調的生活。

  和喬洵面對面而坐,許是因為太多話想說,反而不知從何說起。
以緻,兩個人都很安靜的,拿著小小的調匙,往杯中濃黑的液體裡,輕輕攪動恧。

  紀唯寧覺得,喬洵在經過蕭晉墨之後,大概是因為心境的改變,沉靜了不少。
要不然,就她那樣的性子,擱在以前,怎麽可能這樣靜坐上五分鍾都不開口。

  “阿寧。
”喬洵頓下手中的動作,終於說話:“我去看過紀伯伯了。

  父親過世的事,包括江承郗的那些事,紀唯寧並沒有告訴喬洵。
之前在B市的短暫相處,她看到那樣的喬洵,心疼都來不及,自然不會再去說些她自己的事情讓她惦掛。

  如今喬洵忽然這麽提起,想必,她是什麽都知道了。
想來也是,這些本也不是什麽值得保密的事,喬洵身在媒體線上,中承集團出現過那樣的波動,她肯定能了解,而了解到了中承集團的事,自然不會不知道紀中棠的事。

  “阿寧,對不起,那段時間我……”

  剛知道那會兒,喬洵很吃驚。
她想不到,她躲起來不見世人的那段時間,她最好的朋友卻是經受著那麽困苦的磨難。

  她以為,跟蕭晉墨走過那一場後,落到這般境地,已然是痛苦的極限,卻沒想到,這些在阿寧面前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而在B市的那兩天裡,她竟然可以始終都不提起,隻細心的照顧她安慰她溲。

  “別傻,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而且,都已經過去了。
”紀唯寧嗔笑,打斷喬洵的話,而後又感歎:“當時啊,隻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想著,為什麽所有不好的事情都會發生在我身上,心裡有好多過不去的地方。

  “可是回過頭來想想,跟著我母親而去,我父親也算得償所願。
就如他自己所說的,如果不是還有一個我,他興許早就生無可戀了。
在美國發病那一次,多虧了徐暮川,讓他多了半年的生命。
他用這半年的時間,回了穗城,住進了紀家別墅,拾走了他跟我母親的點點回憶,還得知我有了良伴,算是真正的死而無憾。

  “至於江承郗,經受過這些,我相信,等他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有個全新的人生在等著他。
所以,很多事情過去了,換個層面想想,你也許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喬喬,生活如此,愛情也是如此。

  喬洵啜了很大一口咖啡,酸她:“有男人疼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哈,說起話來也是越來越上調了。
哎……被你這麽一說,搞的我也想為自己勇敢一回的感覺。

  擡著手臂,掌心托腮,喬洵又是攪動著杯中所剩無幾的液體。
她知道,阿寧一直都關心她和蕭晉墨的事,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的交情,其實當真是沒什麽不能說的。

  可是,連她自己都雲裡霧裡的事,她實在不知怎麽開口跟阿寧說,所以,每次要麽是閉口不談,要麽是幾次敷衍。

  所幸,阿寧懂她,不會因為這些,而影響她們之前的感情。

  一點三十分,喬洵的午休時間結束,不得不回去上班。
起身的時候,調侃了一句:“我們的徐大老闆打算什麽時候把你娶進家門?

  紀唯寧咯咯直笑:“到時候你得做我伴娘呀!

  “哎呦喂,瞧你這嘚瑟樣,叫我下來存心就想刺激我是吧。
趕明兒,姐也結婚去!
”喬洵擠兌一聲,拉走剛剛被她擱置在桌面上的工作牌,朝坐在對面的紀唯寧甩了甩,而後笑著出了門。

  兩人坐的位置靠窗,午後終於有了些許懶懶的太陽,透過玻璃窗投射進來,打在紀唯寧身上,烘的她暖暖的。

  以緻,原本想要隨著喬洵腳後跟離開的她,忍不住又多坐了幫個小時,直到熱的坐不住了,才起身離開。

  走到咖啡廳門口,接到徐暮川的電話。

  “睡飽了嗎?
有沒有吃飯?
”手機那端,是他清越神爽的嗓音。
一聽就知道,此刻他的精神很飽滿。

  紀唯寧有些鬱悶,明明夜裡那會兒,他才是主導者,為何過後,他依然精神抖擻的去上班,而她卻愣是在家裡睡了整個上午……

  “睡飽了,也吃飽了。
”紀唯寧細聲回了句,一開口就是吃和睡,感覺跟個豬一樣。

  “在家嗎?

  “沒有,過來電視台找喬洵,正準備離開。
”她踏出咖啡廳,沿著街邊的馬路牙子,漫無目的的走著。

  “那要不要過來公司陪我?
正好,我下午都在辦公室。

  他那邊很安靜,紀唯寧耳蝸處旋轉的,全是他好聽幽越的嗓音。
她猜測,他現在大概什麽都沒有做,隻在辦公室的某個角落,或坐或站,專心的跟她講著這個電話。

  紀唯寧無意識的捏了捏手機,笑言:“不要了吧,這樣影響多不好。
別到時,你底下的員工全部在議論,大老闆上班時

  間隻顧著談情說愛……”

  他也在那邊沉笑:“整個穗城誰不知道,我愛你愛的纏綿悱惻,非卿不可,把你帶在身邊談情說愛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沒正經。
”紀唯寧斥他一句,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怎麽樣,過來嗎?
你呆在家裡也無事可做,不無聊麽?
”他又出聲,誘*拐她。

  紀唯寧擡了擡頭,看著往城南方向而走的車流,泛白的冬日陽光刺疼了她的雙眼,她不禁眯了起來,歎聲:“恐怕不行呢,我忽然想起,好久沒回南郊小區了。
想去那邊看看,順便收拾收拾,等忙好了如果時間還早就去找你,好嗎?

  徐暮川聽到她這麽說,也沒再要求,隻道:“那你忙好了給我電話,我讓人過去接你。

  南郊與市區,相隔還挺遠的,有人接送,當然會方便很多,所以紀唯寧也沒多去拒絕。
不是什麽原則性的問題,她向來不願意忤逆徐暮川的意思。

  雖然這裡坐地鐵很方便,但紀唯寧還是選擇了直接打車去南郊小區。
現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打車會為她節省很多路上的時間,這樣,她也好早一點收拾完房子,早一點去找徐暮川。

  小區的綠化絲毫沒有因為冬天的到來而有任何的蕭條,四周依然一片鬱鬱蔥蔥。
隻不過,多了很多之前沒有的設施。

  小孩子的遊樂場所,各種滑梯秋千蹺蹺闆,各種涼亭石桌,人工湖邊還有釣台,聚了許多老人或下棋或釣魚或玩玩樂器。
往前還有生活超市。

  紀唯寧想起,當初她買這套房子的時候,銷售員各種吹噓,說設施會一步步完善。
以後業主入住了,家裡的老人不愁沒伴玩。

  如今看來,銷售員雖然吹的有些過頭,但也是有些根據的。
老人們依照各自興趣自發一體,三五成群的過著悠閑日子,這裡遠離市區的喧囂煩擾,確實很適合老人。

  之前她會選在這裡買房,是為了有朝一日跟父親同住,可是到頭來,一切都脫離了她的預期發展。

  站在E棟樓下,紀唯寧擡頭看了看自己所在的樓層,微微歎了歎氣。

  她幾乎砸下這幾年自己的所有工作收入買下的房子,住沒多久,好像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就她現在和徐暮川發展的趨勢看,是再沒可能一個人單著過,這房子好像就成了一個擺設。

  紀唯寧微微擰眉,而後掏出手機給徐暮川打電話。

  那端響了兩聲才接,一開口便問:“這麽快?
我讓秦述去接你。

  “不是。

  紀唯寧翻了翻白眼,剛剛那個電話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小時,他以為,她說的看看,就真的隻是看看而已麽?

  “那怎麽了?
”他邊敲著字邊回聲。

  “阿川,我在想,南郊這套房子這樣空放著是不是太浪費了?
要不要把它賣了或再租出去啊?

  那端一聽,敲鍵盤的聲音忽地停下,默了半秒,他沉聲問:“紀唯寧,你現在很缺錢嗎?

  “沒有啊。
”她順著話答,不知他為何如此問。

  “那就別去打它的主意。

  “為什麽?

  “那套房子的價值不是能用錢來衡量的。

  紀唯寧直接發懵,一個新落成不久的樓盤,一套新裝修的房子,能有什麽價值?
想追問兩聲,那端已然掛了電話。

  因為屋子裡開了窗,樓層也不算太高,陽台上吹進了不少落葉,可能還因為之前下過雨被水打過,混合著灰塵跟落葉,水幹了,陽台的地面卻是凝結了很多汙漬,很難清理。

  包括客廳的沙發茶幾,房間的大床梳妝台,到處都積了灰塵。
紀唯寧小心翼翼的拍著大床和沙發,又去打了水將所有家具抹了個遍,接著拖地。

  幾乎是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才把屋子打掃乾淨。
想著以後可能很少再過來,紀唯寧去衣櫃裡拿了套床單,把沙發跟大床都用床單改蓋了個遍。

  接著又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打算拎包出門。
秦述剛剛來過電話,說他已經等在樓下了。

  房門關上之前,她忽然想起個事情,於是,又匆匆跑回了臥室。

  跪坐在剛被她擦的纖塵不染的床頭地闆上,她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在最下面,抽出自己的戶口本。

  她在國外呆了那麽多年,戶籍問題都是江承郗幫她處理。
也曾拿過綠卡,後來因為一家人決定要回穗城定居,在她答應了江承郗的求婚後,他就把她的戶籍又弄回了穗城。

  中間的手續很繁瑣,她也沒有那個耐心去了解,婚禮前夕,江承郗把這本東西交給她,此後就一直被她保管著。

  整個本上隻有一頁,隻有她自己。

  想著也許再過不久會用到,她沒多做他想,翻了兩下,就揣進包裡。

  坐著秦述的車來到世騰集團的時候,差不多是下班時間。
可能是一天的工作完成的差不多,員工比較悠閑,她一路進來,總會撞上一些與她熱情打招呼

  的人。

  有喊紀醫生,有喊總裁夫人,也有喊老闆娘,紀唯寧幾乎要被這些人打敗。

  她和徐暮川還沒有結婚,他們這麽喊,她總歸是各種不適應。
可是又拂不開一張張熱情洋溢的臉,隻能硬著頭皮,一一回著,你好,你們好。

  電梯一路上去的時候,秦述也難得開她玩笑:“老闆娘,以後你要習慣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少不了老闆要叫你過來的時候。

  秦述是拿拳頭底在唇邊暗笑,大約是看她一路上來的尷尬,覺得滑稽。
也順便著提醒她,徐暮川以後指定要經常叫她過來。

  頂樓紀唯寧並不陌生,在這之前已來過幾回,包括徐暮川的辦公室,她也曾去過。

  秦述站在那扇楠木大門前,敲了幾下,待裡面傳出那聲清沉的回應,而後,秦述轉身:“老闆和瞿律師還有陳總監在裡面談事,你直接進去就可以了。

  紀唯寧點點頭,推開那扇大門,探著身子進去。

  裡面會客區的沙發上,果然坐著三個男人,一邊愜意的品茶,一邊談著生意上的事情。

  徐暮川是背對向門口的,紀唯寧一時看不清他的表情和姿態,倒是瞿安,擡頭便能瞧見她,吹了聲口哨,噙著燦爛的笑臉:“喲,小嫂子,今天不用在醫院動手術嗎?
還是特意請了假,過來找你男人?

  對瞿安的言論,紀唯寧幾乎免疫,任憑他怎樣出口調侃,她都已經可以做到無視。

  朝他回以一笑,正打算往徐暮川的方向過去,包裡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

  徐暮川已經起身過來,紀唯寧正低頭摸手機,包裡的東西有些多,她摸著摸著,那本同樣被她擱在包裡的暗紅色戶口本,也被她帶了出來,悄無聲息的落在剛站定腳步的徐暮川那鋥亮的皮鞋面上。

  因為紀唯寧摸手機費了點時間,鈴聲越叫越歡,她急著接電話,根本就沒注意到有東西落下。

  電話是小米打來的,說她昨天手術的病人出現了高燒現象,9問她怎麽處理比較好。

  醫院的病人,分派到某個人的手裡,通常就由他們接手到底,一般情況下,別的醫生不會去插手。
因為,隻有從頭到尾都專人負責,才能確保每個醫生的責任心,當然,也是因為負責醫生對病人的情況更加了解。

  所以即便她請假,小米還是必須打電話問她處理方式。

  關乎到病人,無論大事小事,紀唯寧都得認真對待,於是,她全心都在那個電話上。

  等五分鍾過後,她結束完跟小米的通話,一扭頭,卻是看見瞿安和徐暮川同時站在她的面前。

  並且,她的戶口本竟不知何時落到了瞿安手裡。

  此刻,他正揚著很可親的笑容,賊兮兮的在她和徐暮川身上來回張望,而後斷言:“戶口本都帶身上了,領證的日子挑好了?

  紀唯寧耳根發熱,瞅了瞅徐暮川,卻見那人笑的一副曖昧不明,看著她的那雙深眸,滿是戲謔。

  好丟臉的感覺。

  他的眼神好像在說,紀唯寧你特意回一趟南郊小區,還想把房子賣了,揣著戶口本過來找我,原來是等不及自己送上門來要結婚了啊!

  盡管他沒真的說出來,可他那個眼神,已是讓她有了這番認識。
紀唯寧隻覺得整個腦袋轟的騰起一股熱意,兩邊臉頰直至耳根,燙的不行。

  她有些粗魯的抽回瞿安手中的戶口本,塞回到包包裡,無力的解釋:“是醫院要拿員工的戶口本去辦理社保手續。

  徐暮川還算護短,沒有當著外人的面笑她,所以,當瞿安嚷嚷著要打電話跟寧呈森證實一下的時候,被徐暮川阻下。

  坐在沙發上的陳青柏也起身,加了進來,笑說:“那我就先下去做事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

  徐暮川點點頭,朝他交代了一兩句。

  陳青柏應聲,說他會把這些風險問題都考慮進去,然後做一份全新的計劃書交上來。

  紀唯寧被徐暮川單手攬著,聽著他們的幾句交談,始終安靜的沒有插話。

  然而,陳青柏卻忽然把視線對上她,笑的極有禮貌:“老闆娘,結婚是好事,不用不好意思。

  紀唯寧除扯唇微笑以外,已經不知再怎樣為自己辯駁了……

  徐暮川三言兩語打發走了陳青柏和瞿安,偌大的辦公室一下子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竟是安靜的不可思議。

  紀唯寧耷著腦袋,退出他的臂彎,深吸了口氣之後,搶先出聲:“我發誓,我拿這個本子,絕對不是你心裡所想的那個意思。

  “哦?
”我心裡想什麽你知道?
”徐暮川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回到會客區,繼續優雅的疊腿喝茶,眉梢帶笑:“不如你說說看,看到你拿著戶口本上來找我,我是什麽想法?

  紀唯寧雙手撫面,怨念的哀歎了一聲:“我去南郊小區打掃房子,然後想著大概很長時間都不會過去那邊了,就把這個重要的證件資料帶到身邊來。
這有什麽

  不對嗎?
你們至於想的那麽複雜?

  “嗯。
”徐暮川應了很長一聲,而後煞有其事的說道:“本來我確實沒想那麽複雜,可是你都帶著戶口本找上門來了,我想,做為男人,我該有所表態……”

  “徐暮川!
”紀唯寧怒喝一聲,丟掉手裡的包包就往他身上撲過去,捂住他的唇,羞惱:“我沒有主動,我沒有想要跟你結婚,你是聽不懂還是故意忽視我的話!

  然而,這男人卻像是故意抓著她的語病,面色微沉:“你不想要跟我結婚,那想跟誰結婚去?

  “我……我……”紀唯寧‘我’了好幾下,憋的俏臉漲紅,卻是怎麽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其實,最重要的是,當時她返回臥室去拿這個戶口本,確實是因為想到結婚的事。

  徐暮川之前就有說,春節前會結婚。
她想著自己平日工作那麽忙,又不住南郊小區,萬一哪天他突然興起拖她去注冊,到時候還要繞小半個城市去南郊拿戶口本很麻煩,索性就帶在自己身邊。

  誰曾想到,那東西會這樣掉出來。
都怪小米那個煞星,每次給她打電話都會出各種狀況,好丟臉!

  最重要的是,聽徐暮川的意思,好像還以為她是逼婚來著……

  紀唯寧哭喪著一張臉,再次哀歎:“隨便你怎麽說吧。

  徐暮川攬過她的肩頭,笑著撥她的發絲,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大腿上,讓她呈仰躺的姿勢面對著自己,正色道:“不如,我們新年那天去注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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