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350 結局篇(六)5000+正文完
徐暮川往何湘芸跟紀唯寧中間的那個位置坐了下來,之後,他用濕巾擦了手,捏起筷子,給老爺子盛了碗長壽面,無聲擱到他面前。
老爺子咧著唇,笑的滿足,但並未急著起筷,反是擡首看向中間那桌,喚聲:“安子,你過來幫我們拍張照片吧。
”
一家人齊聚在一起,誰也沒想到要拍個合照,倒是老爺子最積極。
甚至早已經把相機都準備好了,看著瞿安過來,伸手遞了過去。
起先,大家都是圍桌而坐,拍了一張,瞿安說,這樣不能把每個人的正面都挪到鏡頭裡邊,得換一個陣。
於是,大家都起身,配合著瞿安的吩咐。
老爺子依然坐在原位,其餘人全都或左或右或後的圍在老爺子身邊溲。
徐暮川和紀唯寧,被瞿安使來使去,像是在故意折騰,弄的徐暮川一陣臉黑,最後終於被安排在老爺子正後方,跟老爺子一起,在鏡頭最中央的位置。
這麽正兒八經的站在那裡被人拍照,對於徐暮川來說,甚少。
今天若不是老爺子生日,想滿足下他渴盼了多年的心願,他也不可能如此配合。
加上剛才被瞿安各種呼來呼去,又是各種動作擺弄,讓他直接黑了一張臉,即便是摟著紀唯寧,面容也是沉冷的不像話恧。
徐暮思在右邊,對著瞿安喊了一聲:“你倒是動作快點啊,我臉都要笑僵了!
”
“大小姐我也想快點啊,可你看看你家大哥那張撲克臉,這照片拍出去,根本影響整體效果好不好?
”
瞿安無辜的回喊,雖然徐暮川顏值高,氣質好,怎麽擺臉拍出來都不至於難看。
可大家都笑臉洋溢的,唯獨他一個人把臉闆成這樣,畫面的違和感很強烈,叫他怎麽下得去手按快門!
徐暮思深知自家大哥的性子,也不指望他能無緣無故擺出笑臉,於是朝著紀唯寧喊了句:“大嫂拜托,你快點親我大哥一下,讓他給個和緩點的面色就行了。
我嘴角都要僵的一抽一抽,難受死了!
”
這話一喊出來,哄堂大笑,都瞎鬧著起哄,要紀唯寧趕緊親一個。
於是,無辜被躺槍的紀唯寧,被鬧的面紅耳赤,偏生徐暮川還不放過她,把手摳在她腰上,微微俯首凝望:“怎麽樣?
要不要成全一下大家,你親我,我肯定能笑得出來。
”
“大哥,你好不要臉!
”氣氛鬧到正濃時,徐暮思也難得調侃起了徐暮川,隔著好幾個人頭跟徐暮川喊話,笑的肆意:“大嫂,你就趕緊的,我臉好僵。
”
徐煒清見女兒沒個正形,想擡手阻止她,卻是被旁邊的徐暮雲擋下,他也是一副看戲的玩味表情,瞅著這個自小就聰明的大哥,是怎樣坦蕩蕩的耍無賴……
徐老爺子原是端正坐的姿勢,被小輩們這麽一鬧,也是忍俊不禁,轉頭看紀唯寧,既是商量又是催促的語氣:“寧丫頭,你大方點,趕緊的讓暮川配合起來。
老頭子們挨不得餓,都等著拍完這個合照起筷用餐的。
”
紀唯寧又氣又急,可是老爺子都發話了,總不能一直這樣耽擱下去,加上瞿安在前邊一催促,她索性心一橫,掂著腳尖湊到他下頜。
原本想著,這樣親一個,乾脆利落的就夠了,可哪知,那男人卻是得寸進尺,頭一偏,讓她直接覆在他唇瓣上,狠狠吸了下,久久不肯離開,急的紀唯寧是又羞又惱。
旁邊人視線都對著鏡頭,其餘在桌位上的人因為離的遠也看不清他們的動作,可瞿安是看清楚了自家老大是如何耍流*氓的,收起相機的時候,陰測測的笑了聲:“小嫂子,你放心,一會兒就給你報仇。
”
大家隻當瞿安是在玩笑,沒去深究他口中所謂的報仇是什麽意思。
整個宴廳,氣氛很高漲,老人們那一桌,甚至還朝著徐老爺子這邊喊話。
太過敏感的話題,比如徐蕙琬,比如徐煒清夫婦,都沒人去提及,大家隻問了些徐暮雲跟徐暮思的近況。
當然,也不排除老頭們家中有適齡找對象的子孫,想借此尋尋跟徐家有沒有結成姻親的可能。
紀唯寧也是由此,才得知原來徐暮雲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建築師。
之後,又聽見徐暮川問徐暮雲,有沒有意向回來發展,說世騰需要他來幫忙,可徐暮雲卻隻是一笑置之,說現在挺好。
於是,這個話題便此作罷。
之後,大家都亮出了自己的準備的禮物,堆滿了老爺子整個身子。
紀唯寧顧慮到自己的禮物特殊,早在這之間已經先把東西送出去了,而那幫老人們的賀禮,也在後院的時候交到了老爺子手裡。
名畫書法,純金懷表,青瓷古玩,上乘梨木的棋桌和純玉雕塑的象棋,禮物是應有盡有,隨便一個拿出手,都能讓人歎上一陣。
可是,當大家問老爺子,誰送的禮物最得他心時,他想也沒想就回答:“孫媳婦的。
”
於是,大家又一陣追問紀唯寧到底送了什麽寶物,紀唯寧自然是死都不肯說的,然後那些人就轉而追問老爺子,不過,一老一少像是商量好了的,老爺子對此,竟也是三緘其口。
無趣之下,大家又把樂子放到一對準新人身上。
對此,老爺子鄭重宣布了小兩口的婚禮日期,也正式邀請了他的一幫老友,到時盡管攜子攜孫過來。
瞿安見著話題已經轉到兩人身上,扯著嗓子笑鬧了句:“小嫂子,這日子都定好了,老大的婚到底跟你求了沒?
”
求了嗎?
似乎有,又好像沒有,嚴格來講,是還沒有正式的求婚。
所以,最終紀唯寧是笑著搖了搖頭,坑了徐暮川一回,跟眾人投訴:“他不肯求。
”
不怪她憑空來了個壞心眼,要怪,就怪他剛剛不給自己台階下,逼得她不得不當著眾人的面親他。
向來浪漫主義的徐暮思一聽,怎呼一聲:“大哥不帶你這樣強勢的,結婚對女人很重要,一輩子就那麽一次,求婚是個必須的過程!
你這麽輕輕松松就把大嫂娶到手,以後還懂珍惜不!
”
一屋子人又是一陣笑。
這回,連何湘芸也看不過去了,她一直在幫著忙活著這場婚禮,小兩口私下的事也沒去過多詢問,哪知,自己兒子竟然連婚都給人求。
她自己也是過來人,婚姻生活趨於平淡後,轟轟烈烈的愛情也會跟著平淡下來,到時候,當年相處的那些畫面,每一處都會被女人拿來放大回憶。
到時候,憶起往昔,才發覺稀裡糊塗就結了這個婚,對女人來說,難免會覺得遺憾。
所以,她當下就要求徐暮川必須當眾求婚。
徐暮川雙手兜袋,深邃的雙眸,環顧了一整圈的人,最後,落在了已經笑得不能自控的女人身上,很淡定的說著:“改天吧,今天沒把戒指帶身上。
”
話音才落,一個粉色的絨盒遞到他面前:“老大,你的求婚戒指。
”
徐暮川俯首一看,俊臉又是一沉,冷聲道:“你怎麽得手的?
”
世騰管理嚴格,徐暮川的總裁辦,隻有他本人還有秦述能夠來去自如,瞿安去的也不多,即便去了,也是挑他在的時候。
所以,這會兒看著自己收藏在辦公室抽屜的戒指忽然出現在瞿安的手心裡,不驚訝才怪。
瞿安一笑:“你不知道我跟秦助理關系很鐵嗎?
”
幾乎是下一秒,秦述便接收到了來自自家老闆的瞪視。
他知道,自家老闆是氣憤自己把戒指交了出去,讓他如今陷入這樣被動尷尬的局面。
秦述摸了摸鼻子,鼓起勇氣大膽說了句:“老闆,瞿律師說的很有道理。
我也覺得,結婚一輩子就一次,該有點與眾不同的過程。
”
其實,徐暮川也沒想過不求婚,但至少,不該是在這種場合。
他始終都覺得,這樣興師動眾的方式,自己做不來。
可是現在,眾多穗城名望族的老人在,二房一家在,徐蕙琬在,他總不可能不給紀唯寧這個面子,而且,他也不可能讓他的女人以後讓旁人談論,說她嫁進徐家,連個最起碼的求婚他都不肯給。
所以,等於是趕鴨子上陣,徐暮川接過那隻絨盒。
他沒求過婚,但偶爾陪客戶或者跟寧呈森他們去餐廳用餐的時候,看到過許許多多年輕人求婚的過程。
無非就是下跪,之後說一大堆的甜言蜜語。
甜言蜜語他指定說不來,但矮下身子下個跪,倒是可以接受。
於是,在紀唯寧的座位前,他微屈身,正打算屈腿時,徐暮思喊了句:“慢著大哥!
”
徐暮思的聲音有些急有些大,讓徐暮川不得不擡起頭直起身看她。
而後,見她嘻嘻笑:“求婚怎麽可以沒有鮮花?
我看庭院裡有很多油茶花,你等等,我去摘點過來!
”
清俊的面容,已經完全不能用黑臉來形容了。
徐暮川隻要一想到,自己拿著院子裡摘來的那些連枝帶葉的花,傻不拉幾的模樣,就有戳徐暮思腦門的衝動。
偏生,徐暮雲不溫不火的又加了句:“偏廳角落不是還有台鋼琴麽?
用鋼琴曲求婚很不錯,會有很好的意境效果。
”
徐暮川低頭問還在兀自笑的肩頭髮顫的女人,淡聲問:“你喜歡這樣?
”
紀唯寧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直點頭:“挺好玩的。
”
徐暮川緊抿著唇,幾秒後,似是下了大決心,幽眸四處搜尋,而後鎖定站在人圍外一派閑適看熱鬧的寧呈森,直接點名:“你來彈鋼琴。
”
寧呈森微愣:“你求婚為什麽要我來彈琴?
”
“我要會彈還用得上你嗎?
”徐暮川些微氣急敗壞的嗆了聲。
寧呈森悶笑。
忽覺,能看到一路跟自己長大的兄弟這麽個稀罕的臉色,他今晚就當個琴手也算是值當了。
徐暮思抱著一堆枝繁葉茂的油茶花進來,紀唯寧又忽然覺得,似乎有些玩大了。
因為,她根本無法想象,如徐暮川那樣一個冷傲正經的男人,胸前抱那麽一堆花,是怎樣的囧況。
她的男人,她還是很護短的,舍不得那麽多人看他笑話……
想著,要不就這麽算了,就算求婚,也拉他回屋裡去,兩個人,要怎麽求怎麽求,反正隻能她才能看他笑話。
可是,還沒等她把這個想法付諸於行動,遞了戒指就消失不見的瞿安,又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雙手拍了幾下:“大家去院子裡吧,那兒地方大,能擺鋼琴能狂歡,最重要的,是還能放煙花!
”
這下,眾人都沒容得兩個當事人應聲,呼啦啦的魚貫而出。
等到紀唯寧和徐暮川走出去的時候,那幫人已經速度很快的,鋼琴,煙花,全都準備好了。
老爺子喜笑顏開,帶著他的一幫老友圍坐在鋼琴旁不知誰擺過去的椅子上,何湘芸一輩的在旁邊站著圍觀,而年輕一輩的,就在場中活躍著。
庭院燈光明亮,有年輕人的笑鬧聲,也有長者的期待目光。
紀唯寧被徐暮思拉在中央,而後,又將手中的山茶花堆放到徐暮川手裡。
徐暮川接著花,連眼皮都不屑瞧一眼,看了看站在遠處準備著放煙花的瞿安,又看了看已經在鋼琴前坐著的寧呈森,之後,選擇將手中的花丟棄。
徐暮思睜大雙眸,想質問徐暮川的此舉,可還沒等她出口,徐暮川已經撩她一眼:“煙花也是花,這個就不用多此一舉了。
”
徐暮思覺得這是個謬論,她辛苦摘來的花就這麽被丟棄,鬱悶不已。
可是,隨著流暢的鋼琴音符飄逸而出的聲響,整個院子都靜默了下來。
寧呈森彈的是《Whatarewords》,他微閉著眸,演繹的深情,完美的英倫腔,低沉磁感,輕易就可以把人的思維,帶進那種被濃烈的愛包圍的意境中。
去兩年,紀唯寧還在國外的時候,經常可以聽到這首歌,很熟悉,之後還去網上搜過,然後,她便知道了這首歌背後的故事。
是愛到有多深,才能對重病的未婚妻始終不離不棄。
聽著這樣的歌聲,她動容的眼眶發澀,忍不住擡首去看自己的愛人。
此刻,他就站在自己面前,用著同樣深情的眸光凝望著她,彼此對視的那一刻,他提著筆挺的褲管,屈著單腿跪在她面前。
根根分明的指節,輕巧的捏著那個粉色絨盒,她看著他鄭重的打開盒蓋,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提起那枚設計獨特戒指,她甚至都來不及瞧清那個戒指的模樣,眼眶就聚滿了濕漉漉的水珠。
耳際那深情的歌聲伴隨著鋼琴清澈的鍵符音娓娓傳來,每一句歌詞都足於撞擊她的靈魂,讓她不由自主的就想起跟面前這個男人在一起的一幕一景。
從最開始對他回避,到不安,到小心翼翼,到徹底成為他的女人,事實上,她始終都無法對他抗拒。
因為無法抗拒,因為不想錯過,所以,她甚至跟他聯合起來,一起對付葉婧,即便利用葉子然那個患病的孩子,也都在所不惜。
這個清冷的男子,他猶如罌粟,帶著緻命的誘惑,一點一點的將她腐蝕。
是他讓她重新認識了什麽叫***情,也是他,給予了她一個溫暖的家,給了她那麽多愛她護她的家人,讓她這顆孤冷寂寞的心,從此,都不再漂泊不定。
她想讓他起來,想說不用求婚了,她願意嫁給他,願意這輩子都守著這個家。
可是,她的眼淚掉個不停,話,講不出來。
一曲終了,深情的吟唱似乎還有餘音繚繞,他似是刻意等待著,靜聽這首歌,在寧呈森按下最後一個琴鍵的時候,他開了口。
“這首歌很好聽,表達的,也正是我的心聲。
唯寧,嫁給我,我們,一輩子,不離不棄。
”
再多的甜言蜜語,也敵不過這麽一句輕淺的話音。
是他的心聲,何嘗又不是她的心聲,他們一路走到現在,其中的辛酸隱忍,隻有彼此心知。
她說:“好,一輩子,不離不棄。
”
可是,聲音哽咽,以至出口的話,幾近破音,模糊不清。
可是又有什麽所謂,隻要他能夠懂,便足以。
細碎的粉鑽閃著耀眼的光芒,時間掐的剛剛好,當徐暮川把尺寸分毫不差的戒指套進紀唯寧左手無名指的時候,遠處的煙火隨著‘嘭嘭’的聲響,刹那間在空中散開一朵朵絢爛無比的花,五顏六色,流光溢彩,幾乎照亮了整條漓景路的大小院落。
——
誰與誰行走,逃不開命運的安排,逃不開緣分的欽定。
是情深,是緣淺,我們隻要相信,尋到對的那個人,不管艱難困苦的堅持下去,總會等到幸福花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