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151 應戰的準備
第二天,紀唯寧醒來的時候,整間公寓已經沒有了徐暮川的身影。
她不由覺得奇怪,明明說好了,天亮的時候兩個人再一起回醫院,結果,她連他何時走了都不知道。
她給他打電話,想確定一下他是不是先回了醫院,哪知,他卻說是在局裡處理一下連素敏的事情,還問她今天要不要休息,要的話他跟寧呈森說一聲,把今天科室裡的事情交給其他醫生。
紀唯寧當下就給予了否決。
她在英國呆了那麽多天,這才剛剛回來,分擔了科室的任務,哪裡好意思再請假不上班。
而且她的傷,過了這麽一夜,已經好很多,隻要盡量少說話,便沒多大影響。
脖子上的淤痕,或者可以穿件豎領的襯衫遮一下,這樣子去上班,便沒有了什麽不妥之處。
就是這裡打車回南郊小區,再回醫院上班,可能會比正常上班時間要遲一些,但是怎麽也比不上班來的強溲。
她說不用請假,徐暮川也沒有勉強。
應該說,向來隻要紀唯寧想做的事,他都不會過於限制她,給足了她充分的個人空間。
電話聊到最後,紀唯寧聽到他旁邊有一道熟悉的聲音,雖然聽的不是太清楚,但還是可以辨認,是葉婧在纏著徐暮川,說著關於連素敏的事情。
想到他那邊要處理的事,紀唯寧也就沒再多話,三兩句收了線恧。
徐暮川這邊,他剛跟辦案的人交代了當年事情的各類細節,以及要求他們秉公處理之後,便接到了紀唯寧的電話,而後在講著電話離開之時,迎面撞上帶著律師前來探視連素敏的葉婧。
徐暮川並沒有想要跟她交談的想法,也覺得兩個人之間,沒有任何可說的話。
可是葉婧看到徐暮川,卻是激動的很,不管不顧的要攔住他的去路。
葉婧這人其實很聰明,昨晚上連素敏被帶走之後,她看著徐暮川去握紀唯寧的手,便已經幡悟過來。
從徐暮川說要給她一個訂婚禮的那一天起,她便慢慢的走入了他們的圈套。
徐暮川給她換了康復師,逼著她要在一個月的時間裡重新站起來走路,這些都是為了讓她失去最後一點點可以博得大眾同情的機會。
昨夜裡,葉婧想了很久。
如果她今天還是坐在輪椅上,沒辦法行走,那徐暮川會否能夠將她甩的如此徹底?
她是在世騰的項目上受的傷,重物砸下來的時候,她根本沒辦法躲閃。
沒有重視好施工安全,是工傷,不管怎麽算,都是世騰的責任,是徐暮川的責任。
而且,她為那個項目的企劃案,付出了不少的心血,日夜加班熬出來的企劃方案,也同樣是讓世騰賺到了不少。
哪怕她在美國求學時的過去再如何不堪,可是如果她沒有站起來的話,徐暮川至少對她還有要付的責任。
可如今,她能夠很好的站起來走路,甚至一度還欣喜望外,覺得自己重新有了自信可以站到這個男人身邊,再次和他在商場中並肩作戰。
她還催促著連素敏回來,為他們的訂婚禮,跟著做一些籌備工作。
如果她沒有回來,那麽葉子然就不會被別人不聲不響的帶回到穗城,更也不會出現在訂婚禮上,徹底破壞了她這輩子的希望。
怪隻怪,徐暮川這個男人的計劃太過細密,怪隻怪,她渴求徐暮川的心,太過強烈。
不是沒有懷疑過,她曾很多次的試探過紀唯寧,可是她總是傳給了她錯誤的信號,讓她誤以為,她和徐暮川之間,終究隻不過是玩玩而已。
而後來江承郗的出現,以及最後那一次在機場,紀唯寧說的那些話,更是讓她完全打消了顧慮,從而徹底走進徐暮川所設下的圈套之中,讓她輸的一敗塗地。
這個男人的心太深,深到她根本摸不透。
也同樣太冷,冷到她這麽幾年跟他一起拚搏事業,卻還是捂不熱他,換不來他對自己一絲一毫的感情。
葉婧的心裡滿是怨恨和痛苦,可此刻,她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把連素敏先保釋出來。
葉子然跟連素敏粘慣了,沒有連素敏,葉婧根本奈何不了這個患有自閉症的孩子。
有過一瞬間的想法,想把葉子然棄之不顧,可想起連素敏對這個孩子的在意,她到底還是忍耐了下來。
母親這一輩子,都在渴求父親的愛,而父親的心,卻幾十年如一日的拴在何湘芸的身上。
當初她因為身體的原因,不得不生下葉子然,想過把他交給當地的福利機構,可是沒想到,連素敏卻因為這個小孩長的像父親,而死活都不肯舍棄。
連素敏堅持要自己撫養,她也遂了她的意。
反正她的未來是在中國,隔著那麽遙遠的距離,可以相互不影響。
然而,這一切卻是被徐暮川利用了個徹底。
聽著他跟紀唯寧講電話,她隻覺得憤恨。
可是,此時此刻,哪怕心底有再多不願,她也不敢表現出來,她還要求這個男人,求她放過自己的母親。
看著他邊講著電話邊走著出去,一點停下來想要面對自己的意思都沒有,葉婧隻能自己主動跟了上去,甚至為了攔住他,她去扯他的衣袖,口中一遍一遍的喊著他的名字。
“暮川,看在我這麽多年為公司效勞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媽好不好?
”
“我知道是我錯,我不該瞞著你我在美國的那些事,我那時候太年輕太任性,做錯了事又沒有承擔的勇氣。
我太愛你,愛你愛到昏了頭,想盡辦法要跟你在一起,對不起。
”
“暮川,說到底我們也是從小認識的,你難道連這點情分都不講嗎?
參與徐伯伯事件的是我父親,他不是也為了你媽,丟了性命嗎?
一命抵一命,足夠了。
說到底,我媽也沒有乾真正傷天害理的事情!
”
葉婧拉著徐暮川的衣袖,不停的說話,生怕說漏了哪些,或許他沒有耐心聽,甩手離去。
被她這麽死命的拉扯著,徐暮川不得不停下腳步,而後抽回被葉婧攥著的袖口,冷眸掃了她一眼:“所以說,你其實早就知道葉澤添也有份參與其中?
”
“我……不知道,我隻是猜測,不是很清楚,你知道我爸不會跟我說這樣的事情。
”被徐暮川這麽一堵,葉婧便有些心慌。
“葉澤添自然不會跟你說這些,但憑你葉婧的聰明才智,還有你跟在你父親身邊工作的那一年多時間裡,豈會揣測不出來。
”
“為了你自己所謂的愛情,你可以不顧你母親的感受,讓她跟她此生最恨的女人結為親家。
還可以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我媽對你的愧疚和寵愛,一邊讓我媽背負著葉澤添這條命。
你踩著她們兩個人的心,卻每天過得如魚得水。
這究竟需要怎樣一種境界?
”
“葉婧,你哪來的自信,認為我徐暮川會要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會要一個如此自私如此狠勁的女人?
還是你吃定了我奈何不了老爺子和我媽?
”
徐暮川的聲音自始至終都很淡,淡的沒有絲毫情緒,就好像眼前這個與他有著三年婚約的女人,不過是一個從未有過交集的陌生人。
他的眸光深幽,葉婧沒辦法看清那裡面的內容,而後便是聽到他冷淡疏離的聲音,最後跟她說了一句:“該交的證據已經交了上去,要怎麽辦,你求我,還不如讓你的律師盡早做事。
”
說完這句話,徐暮川便轉身,頭也不回的穩步踏著向外走去。
“徐暮川,你會後悔的!
”看著他大步離去的俊挺身姿,葉婧忍不住歇斯底裡的朝著他的背影叫喊著。
葉婧的手裡還握著世騰相當大部分的股份,徐暮川也深知她的性格,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這些,早在他下定決心要擺脫她之時,就已經預估到。
可哪怕她話裡的意思如此明顯,卻還是喚不回徐暮川為她作半秒的停留。
黑色卡宴沒一會兒,就從局裡大門駛向馬路,一路平穩的往著穗城省院的方向過去。
徐老爺子的手術安排在今天,紀唯寧也是在那裡上班,徐暮川忽然覺得,他的人生從未如此明朗過,未來的努力方向從未如此明確過。
雖然不知道接下來,他要應對怎樣的局面,或許前有江承郗,後有葉婧,其中必定諸多艱難,但他已經做好了應戰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