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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緣淺,總裁追妻路漫漫》149 我們是不是在造孽

  徐暮川很清楚,她一直以來都是處在一個比較潔白正義的世界裡,心向善。
不若他,雖然也是從醫出身,但畢竟在商場這個大染缸裡摸爬滾打過來,再多的黑暗,他也見過,早就麻木。

  確實,為了乾脆利落的擺脫葉婧,不給她反撲的機會,他是利用了一個什麽都不懂表達的孩子。
但他也同樣認為,比起葉家一家人做的事,他做的這些,不足以傷天害理。

  他之所以始終都沒有把這個事件中的細節跟她交底,也就是怕她若是知道,會阻擋他的行為,也怕她會產生深深的愧疚心理。

  徐暮川雙手自然垂放在大腿側,看著她站定在江承郗面前,無法猜到她下一步是想要做什麽,心也在那一霎,閃過些許慌亂。

  紀唯寧垂眸看著江承郗溲。

  印象中,江承郗一直都是光鮮亮麗的,他五官很俊美,身姿挺拔,有著讓女人趨之若附的本錢,紀唯寧鮮少見他有過衣衫不整的時候。

  而此刻,他卻是鼻青臉腫,滿身狼狽的撐坐在地上,一派頹然。

  說起來,這段感情確實是她變了心恧。

  可是感情的事,她也無法自控。
如果當初不是他那麽一聲不響的離去,或許這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到了現在,她已經不想再去糾結誰對誰錯。
但勿管如何,這個男人終究還是給過她太多溫暖,給過她成長歲月中的太多安全感。
她想,哪怕這輩子到了盡頭,她依然會記得,生命中有過這麽一個兄長。

  至於母親的墓地,如果他非要這般要挾,她大不了就將墓地遷出來,父親那邊,她願意承受他給的任何責難。

  紀唯寧伸手,掌心向上,朝著跌坐在地上的那個男人,嘶啞的嗓音極為難聽,卻也能夠分辨出來,她在說:“哥……你起來。

  江承郗怔過一會,而後撐手起身,倒沒有把自己的手伸到她手上,她那個小身闆,拉不起他一個大男人。

  他站在她面前,看著她擡起頭,勾著淺笑:“你……去找護士,處理一下傷口。
然後,就回家吧。
我沒事,很快會好。

  “阿寧。
”江承郗出聲,眸光閃著痛楚,忍不住要伸手把她摟進懷中,破裂的唇角輕輕扯開,喃喃說著:“對不起,是我瘋了。

  若是往常,紀唯寧肯定會二話不說的推開他,可是,這會兒,她沒有,任由他抱著。

  而這一幕,卻是刺痛了始終站在原地看著他們的那雙清眸,他的薄唇抿的死緊,攥緊的拳頭洩露了他此刻不好的情緒,可任憑兩人擁抱的那一幕如何刺目,他卻依然是硬撐著不肯離去。

  “好了,我不怪你,因為,你是我哥。
”紀唯寧仰頭看他,艱難的說著話。

  “呵……”

  頭頂上方忽然傳出一聲嗤笑,而後江承郗便退開了身子,扯著唇笑:“阿寧,對你來說,我隻是哥哥?

  紀唯寧斂了斂眼皮,再次對上他半眯著的眸子,布滿血絲的瞳眸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而後,輕輕點著頭。

  她做不到對他漠然,但也同樣不想給他任何錯誤的信號,以至兩人之間,糾纏不休。

  她的心沒有那麽大,裡面已經滿滿都是徐暮川,她沒有那麽大的能耐再將它撥開來,分給另外的男人。

  哪知,如此的回答,卻是讓他驀然笑了開來,笑聲很大,有著肆意,語氣裡也有著憤然沉痛:“哥哥?

阿寧,我會讓你知道,我不僅僅是你的哥哥!

  話完,他便轉身大步離去,經過徐暮川身邊的時候,紀唯寧不知道他跟徐暮川說了什麽,聲音壓的很低,她無法聽清楚。

  紀唯寧本來是想,通過觀察一下徐暮川的面色,或許可以猜測一下江承郗在說什麽。

  可是,他聽完,臉上卻是沒有任何反應,面色無波。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總是冷靜的讓人吃驚,甚少因為某些事情,控制不住情緒。

  可是剛剛,她卻在樓道外,看著他揮拳打江承郗時,那種不管不顧的狠勁。

  他們之間的談話,她全都聽在了心裡,可是,對著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待自己的男人,她又怎麽忍心責備。

  江承郗走後,露台隻剩下兩人,他沒有過來,深諳的眸色一直盯著紀唯寧,像是在等著她主動過來。

  紀唯寧知道他不悅,有些畏懼,朝他扮著鬼臉吐了個舌,而後才提著步走向他。

  “生氣了?
”她走到面前,識趣的主動出聲。

  “沒有。

  徐暮川硬梆梆的吐出兩個字,若不是後來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他還想再過去把那個男人揍一頓,怎麽可能沒生氣。

  “他是我哥,我不許你以後再打他。
”紀唯寧蹙眉,卻是再一次在他面前,強調著她對江承郗已沒有了男女之間的情感,也想讓他安心。

  徐暮川聽罷,才似是順了氣,濃眉一跳:“隻要他不再欺負你,我自然不會找他。

  無法形容,剛剛看著他們那樣親昵摟抱時,那是一種怎麽樣的心情。
有過慌亂,有過害怕,但還好他控制住了,不然他就聽不到她後面跟江承郗說的那些話,也沒辦法確定這個女人的心,是否如他那般堅定。

  已快進入九月份,深夜裡的露台,難免有些涼意。
紀唯寧穿的單薄,徐暮川怕她受涼,便牽過她的手,從露台走回到病房。

  紀唯寧看著他唇角的破口,想要叫護士給他處理一下,可是徐暮川卻是不願意。
說這大半夜的,護士也要休息,不要再去打擾了,而且,他就想兩個人靜靜呆著。

  她靠坐在床上,聽著他這樣的話,難免欣慰滿足,而後想笑,可是沒一會,又覺得感傷,扭頭看著坐在床沿的男人,歎了一聲。

  “葉婧歇斯底裡的時候,那個孩子焦慮的不行。
徐暮川,我們是不是在造孽?

  徐暮川蹙著眉心,淡聲道:“不要胡思亂想,有心理醫生在,會正確引導他的。
而且,造孽的不是我們,是葉婧。
葉婧生下他,卻始終沒給過他關愛,跟我們比起來,她這個做媽媽的,才是罪惡。

  紀唯寧斂眸,不置可否,而後抿唇說了聲:“那我睡了。

  “好。

  他淡應了一聲,而後給她捏了捏被角,看著她重新閉目,因為脖子有傷沒辦法扭動,便隻能仰躺著。

  其實,紀唯寧並沒有睡意,她隻是覺得心裡煩亂,所以想一個人靜靜。
她剛剛本來是已經睡著,可是因為脖子上的不適,久不久的疼意牽扯著她,而後,便隨著那疼痛感醒了過來。

  醒來的時候,沒看到徐暮川的影子,也沒有看到江承郗的影子。
徐暮川來的時候,江承郗正好去給她拿藥了,按理說,他不可能不聲不響的就離開。

  心裡疑惑,便下了床,走了出去。
病房隔著露台不遠,她隻需稍稍擡頭,便能看到那裡的場面。

  看著他們在打架,她心裡自然著急,便小跑著走了過去。
本來是想勸下他們,可是,兩個人都太激動,她發覺,她根本無法下手。

  想喊住他們,可是她現在連輕聲說話都困難,哪裡還喊的出來。
於是,便隻能那樣傻站著,等著他們停下來,卻不料,聽到了他們之間那樣隱含深意的對話。

  那個孩子的事,固然讓她心酸,讓她覺得,心裡沒來由的發悶。

  可是她也沒忘記,江承郗說了,徐暮川逼他交出證據。
她心底很是狐疑,那是什麽證據?
會是指控連素敏的證據嗎?
可是,為什麽江承郗會有?
為什麽江承郗會受徐暮川的逼迫?

  這中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同樣深深的困擾著她。

  這一夜,紀唯寧睡的不安穩,徐暮川也就那樣坐在床前,看了她一夜。
他知道,她的心裡有事。

  關於那個孩子的事,她有聽到,自然也是聽到了後面那些話。
江承郗說的那些證據的字眼,肯定也是被向來心細的她記在了心裡,可是,她卻沒有問出來。

  她不問,徐暮川自然不會說。
或者,哪怕是她問了,他也不會坦白跟她說。

  畢竟,他答應過江承郗,永遠不把這個事情告訴紀唯寧。
而他,也同樣不想讓紀唯寧知道,紀中棠也曾經牽扯進了三年前的那個事件之中。

  那個事件中,有罪的人,都已受到了該受的懲罰。
從今以後,他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花費任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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