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十年代俏媳婦》第65章 原來如此
第65章 原來如此
三人頭微微低垂不敢看她。
“行,我就去會會他們,”安知夏進屋拎著包往外走去,三人連忙也兩三下收拾了東西關好門窗鎖門跟上。
公社裡的人上班踩點、班上溜號、下班卻格外積極,哨音一響,跟孩子們放學一樣,腳步帶風笑容滿面地往車棚裡走去。
坐辦公室的人閑著沒事就愛攀比,衣服、伴侶、孩子、吃食、車房都是攀比對象之一。
是以公社人不多,車棚裡閃亮如新的自行車們倒是趕趟成排。
安知夏帶著三人往車棚口一站,笑眯眯地堵住了檔案科的倆乾事,低頭看下表說:“高乾事,你昨晚去搶收去了嗎?
怎麽一早上班就在桌子上趴著睡了倆個小時?
桌子硬得多不舒服啊,下次記得帶個枕頭,也帶個小薄被子,省得誰感冒了還要帶薪養病。
”
高乾事是個高瘦的小夥子,家裡疼寵著,剛托人找關系買了個頂替名額,再一通操作被安排到清閑的檔案科。
自小順風順水慣了,他哪裡受過如此難堪?
白俊的臉瞬間漲紅,頭髮都似是立起來了,跟炸毛的貓兒似的。
安知夏又看向另一位:“胡乾事,咱食堂的飯菜比鄉下好太多了,你就委屈自己墊墊肚子,省得下午軟腳費時又費力地出去開小竈,滿嘴油光肚子溜圓地回來。
這饑一頓飽一頓的,不說造成渾身虛胖、肌膚油水失衡能燉紅燒肉,就是滿臉的痘留下的坑窪,也夠你記憶深刻的。
更主要的是,我怕你年紀輕輕把胃給折騰壞了,好東西吃不了,隻能吃窩窩啃鹹菜。
”
胡乾事在眾人視線亂掃中捂著臉縮著肚子,羞得快要見不了人。
對於一個吃貨來說,吃窩窩頭啃鹹菜,無疑是可怕的詛咒!
“小安同志,你不過是一個臨時工,剛來一天就將公社攪得跟戲台子似的,真以為大家是好脾氣,由著你胡鬧嗎?
”公社婦聯的老大姐常副主任肅著臉氣道:“是,你貢獻了急救手冊,讓許多老百姓受益。
但是那急救手冊都是你從其他地方背誦下來的,如果不是錢副社長一番運作,手冊也不能發揮如此大的作用?
給你安排成臨時工,就是一方面對你貢獻的肯定,一方面也是磨煉你,省得年紀輕輕長歪了。
”
“不好意思,我是剛來的臨時工,不知道你是哪位,”安知夏笑意盈盈,漂亮的小臉被夕陽鍍上一層緋色,宛若一株灼研富麗的霸王菊,道盡了無限美色、訴完了萬種流情。
常副主任微擡下巴,挺胸收腹淡淡地道:“我是婦聯常副主任。
”臨時工、乾事、副主任、主任,每一階都是難以跨越的鴻溝!
安知夏聽了,噗嗤笑出來,“我發現公社裡的人姓氏蠻貼切的。
”
眾人被帶歪,一頭霧水。
安知夏好心地掰著手指,為大家解惑:“你們瞧,這剛剛常副主任提過的錢副社長,姓錢對吧,錢跟前後的前同音,可不就是被摘了帽子謀名害命的前副社長嗎?
再說說劉副社長,劉跟逗留的留同音,萬年蹲副社長嘛。
咱袁社長姓袁,與原來的原同音,瞧,人家脫穎而出走馬上任了。
你是常副主任吧?
那應該也是副主任釘子戶了,不過我覺得你不能怪父親給得姓氏不好。
你身為婦聯副主任,就該擔起責任來。
婦聯嘛,多是調解家庭矛盾,維護女人們的權益。
可我瞧著你嘴巴不往正道上引,倒喜歡拉偏架、挑撥離間,將小事鬧大後,再拿出權威提升自己的身份。
沒想到常副主任年紀大了,還貪功圖名,誓死追隨錢副社長的步伐。
當真讓人不得不多想。
”
常副主任呢,名字對原主來說如雷貫耳,小說裡相關情節隨之也漸漸清晰起來。
當年原主遭到二流子破身,曾經要怒告到鎮上,卻被村支書、已扶正的錢社長和婦聯常主任輪番拿著安知秋的前程和倆人返城的事情做要挾,又施加暴力鎮壓。
想著他們一手遮天,兄妹倆狀告無門,隻能忍氣吞聲,最後落得一個精神失常落水而亡,一個為了仇恨衝昏頭腦做了拋妻棄子、攀附權貴的渣男。
原來,哥哥是這樣走上炮灰之路的,安知夏笑意裡摻雜了碎冰。
“你,你,”常副主任氣得渾身哆嗦。
眾人還不嫌事大的一臉恍然,小聲竊竊私語:“安天椒說得有道理,錢副社長都成了過去式了,常副主任還為他憤憤不平,要說倆人一點關系沒有,你信嗎?
反正我是不信的!
”
“還別說,被安天椒這麽一提,我想起來有一回……”
所有的事情一旦被蒙上層曖昧,味道就不一樣了,眾人恨不得將自己所見所聞所聽的分享給周圍的人,以彰顯自己消息靈通的能耐。
一個木兆色緋聞迅速在當事人面前蔓延開來,殺傷力十足。
“你不要血口噴人!
”
大家頭一次看到常副主任臉色破功,想得更多了。
常副主任快要哭了,自己都四十來歲當奶奶的人了,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扣了個帽子。
她以前是悄悄站位錢副社長的,走動是近了些,但絕對沒有這種關系。
但此刻被眾人當面繪聲繪色說著曾經,她滿身是嘴巴都說不清楚,隻能眼睛一翻氣暈了過去。
眾人……
這哪裡是朝天椒,分明是朝天雷,殺傷力十足呀!
他們卻沒有意識到,安知夏是一把火,而他們是遇火而燃的乾柴,是真真正正燉煮的元兇。
“小,小,小安同志,你們,你們不是要林區資料嗎?
我,我這就給你們拿去,”高乾事驚嚇到了,結結巴巴說完,軟著腿立馬往辦公室踉蹌跑去。
胡乾事也臉色泛青地說:“資料太多,我,我去幫忙找。
”
安知夏望望眾人:“剛才下班不是挺積極的嗎?
留在這裡幹什麽,是想慰問新同志嗎?
”
眾人立馬推著車子小跑,出了車棚飛身而上,嗖嗖竄出去幾下沒了人影。
徒留常副主任躺在冰涼滿是塵土的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