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程清宴每天需要處理的事物很多。
這邊,他剛閑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那邊,礦區又來了人,急吼吼地沖進了院子。
“程爺,不好了,甲字部那邊的礦洞坍塌了,不少兄弟都被困在了裡面。
”
程清宴哪還有什麼心思喝茶,立即起身:“被困了多少人?
”
“有二十來個采石工。
”
“走,去看看情況。
”
礦區那邊,常有事故發生,程清宴的反應還算是冷靜。
讓人立即去備馬,準備趕往鐵礦區的甲字部。
在門口處,遇見了背着藥箱的小姑娘。
“程大哥,我聽說礦區那邊的礦洞坍塌了,不少人被困,你帶我一起去吧,我是大夫。
”
戚栩在自己的院子裡聽到了礦區那邊出事的消息,便立馬收拾好藥箱趕了出來,本來是打算自己騎馬過去的,沒想到在大門外撞上了同樣要趕往礦區的程清宴。
程清宴視線掃過她背着的小藥箱,找不出理由拒絕她:“那就一起吧。
”
“你身後這位金兄是來阻止你的嗎?
”程清宴視線又淡淡地瞥了一眼戚栩身後,那身形宛若小山似的男人。
他不是那種喜歡插手管别人事情的人,對八卦别人也沒什麼興趣,但隻要不瞎,就能看得出來,金戮對這位叫戚栩的姑娘有着不一樣的心思。
“他不是。
”
“我不是。
”
這邊,戚栩和金戮同一時間回道。
“我和你們一起去。
”
金戮不是來阻止戚栩的,而是聽到了動靜,想要一起去,護在戚栩身側。
戚栩看向他,秀眉輕輕地擰了一下:“雲茯和三哥不在,你還是留下來,護着小羽他們吧。
”
她開口提出的要求,金戮又怎會拒絕,站在原地,目送着戚栩和程清宴騎着馬離開。
——
礦區甲字部。
坍塌的礦洞外,聚起了不少采石工。
還有一些是事故發生的時候,從那礦洞裡逃出來的。
有幾個人,在逃出來的時候,還被落下的石頭砸到了,身上有不同程度的傷。
戚栩拎着藥箱過去,動手替他們處理傷口。
其中一個傷勢較為嚴重,被落石砸中了腦袋,鮮血直流,拿開壓在傷口處那件髒兮兮的衣服,都能見到傷口處露出的骨頭。
那血淋淋的畫面,怕是換個小姑娘都會被吓哭的程度。
但戚栩到底是雲茯看中的人,她跟着雲茯,學習的不單單是醫術,還有這遇事不慌的強大心性。
查看完傷者的傷勢程度,腦海就立即有了醫治方案。
這傷口的嚴重程度,得用上縫合術了。
清理傷口後,拿出了銀針和羊腸線,在傷口處迅速地下針,十幾針後,将那腦袋上的洞縫合了起來。
戚栩在這将近一年的時間,進步相當快,早已不再是新手小白,就單單是這縫合術,她都不知道練習了多少回。
先是在獸皮上操作,待手穩且足夠熟練了,才在人體上操作。
程清宴這邊,也領着人,有序地清理堵住了礦洞的落石。
從晌午一直清理到了晚上。
總算是清出了一個口來。
隻是那缺口不大。
且随時可能都有再次被落石堵住的可能。
他們先是通過喊話,得知了礦洞内,被困人員的情況。
事故發生的突然,被砸傷了好幾個。
傷勢嚴重的,根本沒辦法挪動身體,發出陣陣哀嚎聲。
戚栩當即做了決定:“我先進去,幫他們處理一下身上的傷。
”
這缺口是不大,但她身形嬌小,應該能鑽的過去。
程清宴沒有立即點頭,同意她的提議:“暫時這礦洞内還不安全。
”
這小姑娘身份特殊,是戚寒洲的妹妹,雲茯的徒弟,若是在他這裡出了事,怕是不好交代。
戚栩擡眸看向他,一字一頓道:“若是再等下去,他們的命可能就沒了。
”
程清宴本以為她是意氣用事,卻不想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如此地平靜。
“那你将這安全帽戴上,再往裡面去。
”
程清宴将自己手裡剛剛拿到的安全帽,扣在戚栩的頭上。
帽子不是專門為小姑娘編的,所以沒有那麼的合适。
雲茯第一次來七等區的時候,就給程清宴傳遞了一些安全生産的知識,比如這用藤蔓編織而成的簡易安全帽。
戴上這玩意兒,至少能夠護住人體最脆弱的腦袋。
減少傷亡。
戚栩順利地從那被清理出來的缺口處鑽了進去,替裡面的人進行治療。
程清宴也沒耽擱,繼續帶着人清理落石。
缺口處被擴大。
足以通過成年男子的身形了。
他第一時間,進入了礦洞。
“程爺,您來了,您來救我們了。
”
程清宴安排他們從那缺口處撤離。
前面一切正常,可待最後幾人準備撤離的時候,腳下的地面忽然間劇烈地震動起來。
他想抽身,去找那邊還在低頭替傷者包紮傷口的戚栩,可更加強烈的震感傳來。
他自己都有些站不穩了。
“姑娘,小心!
”
程清宴聲音裡難得聽出一點緊張。
這小姑娘若是真的出事了,雲茯那女人一怒之下,不會把他給砍了吧!
腳底地面震動了幾下,随即,就是猛地一沉。
還沒等程清宴做出反應,腳下一空,身體就和上空落下的碎石一起,墜了下去。
再回過神來,他整個人,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程清宴清理掉自己身上的碎石,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礦洞發生了第二次坍塌,這一次,比之前那次還有嚴重一些,導緻他腳下的地面都陷了下去。
落到了地下的暗洞之中。
他在這礦區待了這麼些年,都不知道,這礦洞之下,居然還有一個暗洞。
好消息是他還活着,壞消息是,這情況,怕是短時間内也出不去了。
等等!
那個叫戚栩的小姑娘不會也和他一起掉了下來吧?
還有那幾個沒來得及撤離出去的采石工。
是否也落了下來。
“有人嗎?
聽到了,就開口應一聲。
”程清宴略帶清冷寒意的嗓音,在空蕩蕩的洞内響起。
很快,就有人回應了他。
“有人!
有人!
”
“我沒死,我還活着!
”
“這裡是哪裡?
”
……
在幾道男人的聲音裡,程清宴終于聽見了一道嬌脆的女聲:“怎麼這麼倒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