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人已經在醫院躺着,手上還紮着打點滴的針頭。
隻是頭昏沉沉的,睜開眼睛就難受的很。
身上的傷駱向東感覺不到痛,痛的而是心。
他不相信王秀秀會跟人跑了,可是一直不見人,他又很擔心她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駱向東是因為執行任務的受傷,一大t早齊師長就帶着齊成過來看望他。
“向東啊你小子這次表現的不錯,你升任副營長的正式通知已經下來了,一定要好好養傷,其他的都不要多想。
”
齊大河輕輕拍了拍駱向東的肩膀。
“師長,我想請您幫忙查一下我愛人王秀秀同志到底去哪裡,我怕她發生什麼事情。
”
駱向東隻恨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無法出去尋她。
對于王秀秀現在的傳聞,齊大河也都知道了,畢竟他對王秀秀期望還挺高的,想着她進了文工團能帶着他們師在李師長他們團隊面前争争面子,沒想到出現了這檔子事。
有人舉報那一天,他已經想要找王秀秀了解情況,可是找不到人。
經過多方查問,當天确實有好幾個人都看到她拿着包袱上了一輛紅色的轎車,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恰巧那天在門口值班的士兵請假回了老家,他老家在很偏遠的農村,現在根本聯系不到,隻能等他假期回來再了解情況。
這件事他也在極力壓制,不看别的,就為了王秀秀救了他唯一的兒子,他也不會放任不管。
“你放心向東,這件事我已經派人在調查了。
相信關于你愛人王秀秀女同志的風言風語你也聽到了,但是我相信她不是這種人。
”
“也說不定是你家中有急事,她回你們老家或者回娘家了。
我這就再派人打電話到你們村子裡詢問一下你别着急。
”
駱向東現在受傷非常嚴重,還中了毒,齊大河也不敢把調查到的事情告訴他,怕他受到刺激。
不管怎麼樣也要等到王秀秀本人回來。
等到齊師長和齊成走了以後,周朝這才走進病房内,面帶焦急之色。
“向東哥,你别聽他們胡說,我相信嫂子肯定不是那種人。
一定是臨時有什麼急事才沒有回來,我們再等兩天,說不定嫂子就回來了。
”
駱向東沉默了片刻,嗓子沙啞的說道。
“我相信她,隻是…………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中了蛇毒,到現在還沒有匹配的血清,我怕我有個萬一,我也相信秀秀不是那樣的人。
”
“可是現再有人舉報她肯定是掌握了對她不利的證據,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幫她一起調查。
周朝,如果我真的出了意外你嫂子被人陷害無法脫身,我希望你能幫一幫她。
”
“另外你幫我打一個離婚報告,我簽上字,我不想等我走了以後還連累她,到時候你幫我交給她,讓她再找一個可以下半生護她周全。
”
沉默了片刻,駱向東又繼續說道。
“也希望看在我為國捐軀的份上,不會為難你嫂子。
”
說完這些他就有一種頭暈目眩,惡心想吐的感覺,腹部的傷不是最為緻命的,腿上被毒蛇咬傷的地方才是最棘手。
“向東哥你瞎說什麼呢,我聽咱們團長說,已經有上京的專家趕往這邊來了,你肯定會沒事的,嫂子還是你自己護着吧,我可不管。
”
周朝沒想到事情居然發展到了這一步。
“離婚報告必須打,我不想等我走了以後還讓她受苦。
”
駱向東心裡雖然有萬般不舍,但是他必須這樣做,因為秀秀還年輕,她還不到二十歲。
周朝不知道要說什麼,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叼在嘴上,煙嘴都咬爛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索性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門,迎面走來一個綁着麻花辮子的女同志穿着白大褂。
差點跟周朝撞在一起。
“對不起。
”
周朝現在心情雜亂的很,側過身子大步向前走去。
這個女人就是聞訊而來的秦曉曉,她今天一上班就聽到了駱向東在這裡住院的消息,急不可耐補了個妝就跑了過來。
“向東哥,你怎麼受傷了?
”
秦曉曉一臉擔憂的站在床頭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駱向東連一個正眼都沒給秦曉曉,假裝閉目養神。
一年多前他在街上偶然救了這個女人,從那以後就被粘上了,每次他都躲着她。
以前沒結婚的時候他就不想搭理她,現在有了媳婦兒,更不想跟她有一絲的交集。
“你還沒吃飯呢吧向東哥,我去食堂給你買碗粥過來。
”
秦曉曉高興的簡直要起飛,她終于有理由光明正大的照顧駱向東了。
等到他跟王秀秀那個女人離婚以後她們兩個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如果王秀秀要知道她這個想法,肯定會先賞她兩個大逼兜,然後再丢給她一句,你怕不是想屁吃呢,滾!
此時的王秀秀還在金市,她剛給駱向北辦了出院手續,本想在門口叫一輛機動三輪車,沒想到陸澤亞居然開車過來接他們。
“昨天聽唐叔叔說你們今天出院,我正好順道辦點事接向北回去。
”
“那謝謝你了陸教授。
”
王秀秀心想,這年代的老師真好。
兩個人攙扶着駱向北出了醫院,坐上車子來到金市政法大學。
王秀秀第一次看到八四年的大學是什麼樣子,好奇的在校園裡轉了一圈。
穿打補丁的學生随處可見,也有穿的很時尚的俊男靓女。
雖然沒有前世的大學氣派,但是在這個滿是灰撲撲的年代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臨走之前她又找到陸澤亞給駱向北交了一年的學費。
“陸教授,這些年麻煩您照顧了。
”
陸澤亞接學費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王秀秀的手,他渾身猶如觸電一般繃緊了身體。
“你今天就要回南市了嗎,買到大巴車票或者火車票了沒有?
”
陸澤亞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異樣。
他想說送王秀秀回去,卻又感覺有些唐突,那句話始終還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