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曲憶憶站上舞台,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卡座裡的薄司寒,他依然是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
身邊同樣坐着一個挺拔矜貴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閑西裝,白色襯衫,領口松散。
酒吧的燈光明明滅滅的照在他們身上,昏暗的燈光遮不住兩個人驕矜清貴的氣場。
兩個人神色淡淡地交流着,灰色西裝的男人舉起酒杯停在空中,薄司寒舉起酒杯碰了下,兩個人一飲而盡。
薄司寒的目光漫然随意的掃視着人群,并沒有往舞台上看。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舞台上這熱辣的氣氛,薄司寒反而沒什麼興趣。
不就是鋼管舞嘛!
學舞的時候什麼舞種沒接觸過!
壯着膽子上!
站在鋼管前,雙腿滑開,劈叉一劈到底,音樂節奏起,她雙手握住了鋼管,緩慢起身,腿勾住鋼管,旋轉。
黑色的短褲,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還有一條黑色的帶子,金屬圓圈連接着環在大腿上,纖細修長的美腿一覽無餘。
上身是短款的背心吊帶,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人魚線線條清晰,随着音樂晃動着,魅惑又性感。
台下的尖叫聲和驚呼聲越發的熱烈,曲憶憶完全忽略了台下,隻要音樂一響起,隻要身體動起來,她的世界裡就隻有舞蹈。
每一個舞步,每一次擡手,都精準地卡着音樂的節拍。
薄司寒坐在卡座,一隻手扶在沙發的扶手上,另一隻手握着酒杯,輕輕晃動着琥珀色的液體,姿态慵懶又肆意。
目光掃視了一圈,視線劃過舞台中間那道纖細的背影,陡然停住。
她的腹間沁着一層薄汗,整個人在空中向下後仰,白皙的天鵝頸将線條,散落的黑色長發,妖娆又妩媚。
薄司寒握着酒杯的手指一點點用力,指尖泛白,幽深的眸子似乎淬上了一層寒冰,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上。
曲憶憶靈動的眼眸也随着舞蹈在眨動,從舞台上看下去,正好迎上薄司寒冷厲愠怒的目光。
四目相對,她瞬間就慌了神,險些從鋼管上跌下來。
音樂還在繼續,她已經提前結束了舞蹈,轉身就往台下溜。
還沒能走下舞台就被人攔在了那裡。
“别着急走啊,跳的這麼騷,再來一段!
”一個男子年紀大概四十左右,看樣子酒喝了不少,步子都是飄的。
曲憶憶懶得搭理他,繞開就要走。
“别給臉不要臉啊!
讓你跳聽見沒?
”那男人上前拽住了她的胳膊,從錢夾裡掏出一疊紙币,扔在了她的臉上。
“啪——”的一聲,薄司寒猛地将酒杯拍在了桌子上,玻璃碰上堅硬的大理石,碎的七零八落。
陸明宇立馬反應過來了,轉頭看向他,“你的人?
”
薄司寒沒有說話,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站起身,大步往台上走。
陸明宇也跟了上去,他太久不來竟是真的不知道,這酒吧的管理竟然松散成這個樣子?
外圍有保安沖了過來,秦安看見薄司寒起了身也往舞台上趕。
人還沒有到,舞台中央傳來了一聲慘叫。
曲憶憶一個反手直接卸了那男人的胳膊,在慘叫聲中拖着他的胳膊給他摔到了舞台上。
那男人撐着另外一條胳膊要站起身,曲憶憶緩慢優雅地撿起地上散落的紙币,手機厚度的一疊,在手掌裡拍了拍。
然後蓦地一用力,摁住他的肩膀,擡起手對着他的臉“啪啪啪”左右開弓。
那男人掙紮着,卻被曲憶憶制服得死死的,臉頰被扇的通紅,錢币鋒利的邊緣在他的臉上劃出血痕。
她握着紙币又輕輕拍了兩下他的臉,“姐今天教你一個道理,要尊重女性。
”
扔下紙币,站起身,拍了拍手。
她曲憶憶是誰啊,在外面什麼都吃就是從來不吃虧!
揚着眉,嘴角還沒t勾起來,臉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原本坐在卡座的男人現在已經站在她面前,銳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瞳色逐漸加深,冷峻的面龐崩得發顫。
她不敢擡頭看他,低垂着眼簾,手指緊緊地攥在一起,心裡慌得不得了。
薄司寒又定定地看了她幾秒,繞過她走到那男人身邊,蹲下身,“你剛剛說了個什麼字?
”
他的聲音聽上去和平常語調沒什麼區别,可那幾乎凍到骨子裡的眼神,還是讓人跟着脊背發涼。
癱在那的男人疼得牙齒都在打顫,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可是他那如同地獄撒旦的氣場還是讓他忍不住往後縮,“我...我...喝多了。
”
“我問你什麼字!
”薄司寒的聲調陡然提高,帶着嗜血的戾意。
男人吓得失了聲,身體抖個不停。
秦安站在薄司寒身後,面無表情,機械地說了句:“騷。
二爺。
”
辛遠在一旁嘴角抽了抽,幾個月不見,秦安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
曲憶憶見薄司寒在處理那個男人,眸光一轉,腳下一動,準備溜下去。
步子剛邁出去,腿上的金屬圈就被人拽住了。
她轉過頭,對上薄司寒晦暗不明的目光,讪讪地扯了下嘴角,“二爺...你聽我解釋...”
“啊——你幹嘛!
你快放我下來!
”她還沒反應過來,人就騰空而起,緊接着腰部落在了薄司寒的肩上。
薄司寒扛着她就往台下走,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了步子,唇角勾着陰冷的弧度,眸子裡溢出危險的暗芒,“既然那麼喜歡,就讓他騷個夠!
”
陸明宇的嘴角是邪肆的笑意,嗓音興味濃重,“放心,我來安排。
”
見薄司寒要走,他眉骨輕聳,“我這樓上有房間,你需要嗎?
”
薄司寒轉了方向,往電梯裡走。
陸明宇踢了踢邊上站着的人,“還不跟上,開最豪華的那間。
”
那人立馬畢恭畢敬地跟了上去。
人一走,陸明宇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嚴肅又冷厲地看着旁邊的人,“我幾個月不來,這酒吧就成這個樣子了?
你是想回基地回爐重造?
”
“陸哥,我的錯,我立馬整頓。
”那男人立馬沉聲認錯。
陸明宇臉色不見絲毫緩和,“人等會都叫過來開會!
現在先把台上那個給我押廁所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