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覺得簽協議才有保障,你有什麼其他的需求和問題,我們回去慢慢談。
”
傅晏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點,他平日裡闆着臉闆習慣了,說話總是不自覺的沉下語氣。
保障什麼?
保障他那不要臉的欲望嗎?
白夢馨擡起手一巴掌甩在傅晏深的臉上,用了十成的力量,“我要知道是你,我根本就不會簽!
”
她扔下這句話,轉身跑出酒吧。
元洲早就開着車在門口等着,見白夢馨出來,立馬下車打開後座門,“白小姐。
”
白夢馨看都沒看他,抹着淚繞過車身離開。
元洲有些懵,什麼情況?
再一轉身,傅晏深從酒吧裡走出來,左臉上五個手指的巴掌印十分明顯。
傅爺被打了?
還是打的臉!
他跟在傅爺身邊的職業生涯中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他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怎麼樣的表情才是對的。
“傅爺,你...你的...”元洲想問問傅晏深的臉需不需要敷個冰塊,半天問不出口。
傅晏深的舌頭頂了頂左邊的腮,眸色沉下來,“上車,跟上她。
”
“好的...爺。
”元洲還是結結巴巴的。
傅晏深從他打開的車門上了車,元洲坐上駕駛座立馬開車跟上白夢馨。
白夢馨雖然是跑的,但是她一個小姑娘,速度怎麼可能跟車比,沒兩分鐘,車就開到了她邊上。
元洲停車準備讓傅晏深下車,可是他停車了,白夢馨不停,反而加快了步伐,甚至繞到了路的對面,開始打車。
元洲掉頭,她就一邊快速地往前走,一邊打車。
元洲隻好放慢了速度,極慢極慢,既不刹車又跟着她的步伐。
元洲小心翼翼的,原來開慢車真的比開快車難多了。
傅晏深将後座的車窗降下來,“上車。
”
白夢馨隻是晲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爺,要不我下去勸勸?
”元洲試探着開口問,雖然不知道傅爺和白小姐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肯定是不愉快了,他們爺又是個直男,估計也不會哄。
傅晏深的手指停在車窗升降鍵上,輕點,“通知交通部門,把周圍路段的車全部清了,繼續跟着她。
”
元洲:“......”
這是什麼操作?
這個時候直接下去抱上來不行嗎?
清馬路在車裡跟着,這是要追妻火葬場的節奏啊。
“好的。
”元洲抿了抿唇應聲,不管傅爺做的對與錯,他從來沒有反駁傅爺的習慣。
隻要是傅爺交待的,不管對錯,不論難易,他元洲一定是照辦的。
初秋的夜風帶着涼意,白夢馨穿的少,衣服還濕了一大半,越走越覺得冷。
天已經黑透了,路上的車也越來越少,偶爾看見幾輛,不論是轎車還是出租車,都匆匆趕路,呼嘯着從她身邊掠過,不論她怎麼招手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不知道淚是什麼時候滑下來的,覺得臉上被冷風吹的生疼,再一抹,已經滿臉是淚。
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哭她這麼多年可笑的等待?哭這個男人早己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
無數次幻想着他們重逢的場景,沒想到再次見面竟是如此的可笑。
傅晏深坐在車裡,目光一直跟着她的步伐,手搭在車門上,時不時的動一下。
傅爺很少會有肢體上的小動作,元洲敏銳的察覺到了他隐藏着的焦躁和糾結。
“爺,現在是初秋,晚上的溫度在十幾度左右。
”有些話他不能說,但是提醒一下傅爺夜晚寒冷應該是沒有什麼的。
“我隻是想告訴她,對于既定的事實,做這種無意義的逃避是沒有意義的。
”
傅晏深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無波,可是搭在車門上的手,摩挲着把手似乎更加用力了。
元洲:“......”
傅爺這是當做在教育芷萱小姐呢,芷萱是晚輩,白小姐那能一樣嗎?
路上已經沒了來來往往的車,空曠的街道上隻剩下沿着街邊走着的白夢馨,和一輛孤零零的車跟着她。
刮在臉上的風像刀子一樣,時不時夾雜着幾滴水,白夢馨以為那是自己的淚。
直到雨越下越大,雨滴拍打在臉上、身上,她才反應過來是下雨了。
身上很冷,肚子也有些痛,她今天穿的還是細跟的高跟鞋,步子越來越慢。
雨傾倒下來的一瞬間,傅晏深也不顧車還在開着,立馬打開車門下車。
(危險行為,不要學!親測會摔到。
)
元洲迅速地下車撐傘。
傅晏深大步走到白夢馨身邊,手剛碰到她,被白夢馨一把推開,她腳下一絆,自己也往後倒過去,摔坐在地上。
地面上的水汪散開一片紅色的血迹,白夢馨吃痛的咬住下唇,沒發出聲音。
元洲的傘撐在傅晏深的頭頂,傅晏深握住傘柄将傘推向白夢馨的方向,元洲立馬會意,挪過傘遮在白夢馨的頭頂。
傅晏深蹲下身,将跌坐在地上的白夢馨抱起來。
“你放我下去!”白夢馨在他懷裡掙紮着,雙腿在空中撲騰不停。
傅晏深完全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抱着她大步往車走過去,薄唇微抿,臉色冷的有些難堪。
元洲跟在邊上,撐着傘,護住白夢馨大半個身子。
“你放開我!傅晏深你個混蛋,你放開我!”白夢馨掙紮得更厲害,她的膝蓋摔破了,下腹也有點痛,她應該是來月事了,她更不願意呆在他身上。
“别動!”男人沉着臉,聲音清冷愠怒。
白夢馨根本來不及再掙紮,人就被他抱進了車裡。
她依然不放棄,進了車還是在掙紮着,傅晏深沒給她下車的機會,上了車就讓元洲把車門鎖上了。
傅晏深低看了眼身上沾上的血迹,看樣子她應該是受傷了。
“傷哪了?”傅晏深的手覆上她的膝蓋,檢查她的傷。
白夢馨立馬将腿挪了過去,語氣生硬,“不要你管。
”
傅晏深實在是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麼大火氣,一個人跑到酒吧那種亂八糟的地方,一晚上刷了他兩千多萬,他一句重話都沒說,衣服和醒酒的飲料都給她備好。
她為什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