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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歷史:從三國開始》第669章 鄴城茶話會

  第669章 鄴城茶話會

  “叩叩叩。

  聽得叩門聲,賈府的門房小心將後門拉開一個縫隙,看清來人後這才放下戒備:

  “喲,龔郎今日下元節不去祭祖?

  來人提著的膳盒上有茶陵酒家的印記,聞聽門房如此問,胖胖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無奈:

  “某乃是義陽人,祖地數百裡,哪有祖可祭?

  “嗨,尋個好勝景的地方,擺些時蔬,祖先必也不會怪罪。

  這門房一邊說著一邊拉開門,淺淺打了個哈欠之後話也收不住:

  “那兩位公子不就一大早就去城外了?
曹氏祖地也遠在譙縣呢。

  提著膳盒的龔郎順著門房指引進了府內,聞言笑容也多了幾分狡黠:

  “賈郎不知,今日下元節,那酒家生意……”

  “哦哦哦。
”門房陪拍腦袋表示明白,隨即擺手:

  “俺可不敢稱郎…你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自進去吧。

  “那俺也不是什麽龔郎,不過就是一庖廚人罷了。

  互相客氣了一下,提著膳盒沿著小路往裡走,偌大的府邸仆人寥寥,還能聽到旁邊院子傳來的讀書聲,多半就是這賈太中的兒子們了。

  順著曲折的連廊拐了兩個彎,盡頭是一個素雅的小廳堂。

  龔庖廚輕聲喚了一聲:“賈太中。

  隨後開始打開膳盒,一樣樣往矮幾上擺放。

  隨著幽幽香味開始彌漫,一副昏昏欲睡模樣的賈詡也醒了過來:

  “灼肝尖、脆泡瓜、杏漿蒸豚、雞假炙鴨……哦,還有葫蘆雞,不錯,都是我愛吃的。

  眼看著膳夫把空膳盒收拾好,一副要起身就走的架勢,賈詡喚住了對方:

  “每次三五個菜我也都吃不完,龔膳夫若是不嫌棄,一起吃一點如何?

  用筷子撥了兩下葫蘆雞,輕易就將雞骨頭給拽了出來,賈詡也愈發滿意:

  “龔膳夫,龔翼隆,龔隆翼,隆翼為襲。

  “莫非你此前許都劫徐庶,所用的乃是真名?

  龔廚子,或者說表字龔襲的董厥大大方方用衣服下擺擦了擦手,在賈詡面前跪坐下來:

  “當時無人知某,真名化名又有何乾系?

  說著董厥連連動筷,將葫蘆雞裡的骨頭都一一抽了出來,並順口問道:

  “今日賈太中不親眼看看所謀之事可能成?

  一雙筷子在賈詡手裡很是靈活,將被抽走骨頭的葫蘆雞順著肉質紋理撕成小條,然後再在杏漿裡滾兩下,與一小條豬肉夾起來同食。

  聞聽董厥如此問,賈詡搖搖頭道:

  “能為之事已盡,餘者非我這老朽之身所能及也。

  “且……”賈詡說著又夾起一塊脆瓜嘗了一下:

  “既有你尋來的秘藥,何以不成?

  董厥半起身給賈詡滿上一杯茶,一笑兩個眼睛都隻剩一條線,擺手道:

  “有我何功?
非賈太中難尋昔日獄卒,而非金兄,那獄卒所留也難得之,此藥能複成,亦靠吉太醫懂其理。

  “是這個理。

  賈詡點點頭自始至終都專注對著眼前菜品,握著筷子的神態異常專注,就好似這除了眼前再無可稱得上重要的事:

  “若是今日之前無所懈怠,那今日自無擔憂必要,因為憂亦無用。

  董厥點點頭,用筷子攤開一塊雞皮,往上放了一塊脆瓜一塊豚肉然後包起,一起送入口中,好滋味也讓他情不自禁又眯了眯眼。

  鄴城宮中,伏壽忍不住微微睜大了雙眼。

  因下元節想要出城祭祖的天子,名為黃門侍郎實為枷鎖的夏侯。

  雙方針鋒相對爭吵不休,天子恨其輕慢,當眾鞭笞了夏侯尚。

  曹氏的禁衛大怒與宮人老臣互相推搡。

  而那些老臣,那些跟著她與伯和,從洛陽至長安至許都再至如今鄴城,不離不棄但已所剩無幾的頭髮花白的老臣,自始至終都擋在最前,用胸膛盯著曹氏的刀兵,一副慨然之態。

  最終趕來解圍的人也不出意料,武衛將軍許褚。

  在許都時,這個身形如山嶽一般的將軍時時站在那曹阿瞞的身後,沉默不言。

  這個身影也時不時會出現她的夢中作為夢魘,畢竟無人不知其是曹丞相最為倚重的左膀,至於右臂……已經葬在宛城了。

  “陛下真想出城?
”許褚說這話的時候還扶著腰部的劍,這惹得劉協身側的一群白頭髮怒目而視,但武衛將軍渾不在意,這些人連待在他眼底的資格也無。

  不出意外,劉協此前面對夏侯尚的怒意洩了個乾淨,臉色都有點發白。

  “今日下元,朕思父兄,欲告水官為曹丞相平賊求勝,這都不可嗎?

  夏侯尚此前的態度就要曲圜很多,說要愛惜聖體,說城外有賊患未平,而許褚的態度相當直接:

  “不許。

  於是白頭髮腦殼們有人忍不住怒罵,但很快就被劉協揮手示意住了口。

  “朕這天子,竟尚不如黔首兒!

  聲音哀婉悲愴,許褚低頭便看到那天子一副垂泣之態,這讓他心裡也愈發鄙棄:

  “陛下言重了。

  “那朕在這裡,以歡伯為父兄悼,武衛將軍總管不著了吧?

  說這話的時候,劉協回身從桌上提起一壺酒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飲下以壯膽,隨後又倒了一杯略微上舉,然後盡傾於地上。

  酒香四溢,滿庭皆芳,劉協動作頗快,倒完之後又飲一杯,然後又倒出一杯喊著孝靈皇帝和弘農皇兄之名,再度傾倒,一旁的白頭髮腦殼們也都嗚嗚咽咽,一同哭泣。

  這讓許褚分外不爽,上前劈手奪過一仰頭將其中幹了個乾淨:

  “味道還行,陛下既已祭過父兄,還請回宮安歇吧。

  潦草的拱拱手,許褚甚至上前一步低聲道:

  “另外陛下若管不住手下人,那臣就隻好代勞了。

  近些日來二公子和四公子的風聞之事雖難尋到源頭,但從直覺上來說,許褚覺得與眼前的天子脫不開關系。

  “武衛將軍想怎麽代勞?

  劉協的這個問話讓許褚皺了皺眉,丞相此前來信交代過讓他管束好這個漢天子,但又一再交代不可對天子動刀兵,而此刻的這個問話從直接上讓許褚就有點想要抽劍。

  但看著此人臉上的淚痕……許褚最終也隻是笑笑:

  “陛下還是不知道的好。

  劉協點點頭,隨即就好似聊衣服好不好看一般問起另外一事:

  “許將軍可知,朕曾數次夢中皆欲殺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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