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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透歷史:從三國開始》378.第377章 人生贏家劉勝

  第377章 人生贏家劉勝

  對李世民來說,房玄齡和杜如晦的奏折堪稱嚴謹。

  僅從他自己的水平來說,奏折中的算學水平稱得上出神入化,但好在最終結論都淺顯易懂,經過苦思後也能能想明白。

  兩位臣子先是列了前隋的戶縣的民戶數字,每隔五年一列,最終整理出來了一個複雜的算式,稱其為“算模”,稱這一步為“取因”。

  第二步便是用武德元年的數字,根據這個“算模”來計算戶縣唐朝的戶數增長,這一步稱為“驗果”。

  計算出來的數字列在左側,民部采取的戶數列在右側,兩廂直觀對比,雖然有相差但並不大,此等手段對李世民來說稱得上震撼。

  這個計算當然未必準確,畢竟唐隋的編戶政策多有不同,而且楊廣和李世民兩人對清查隱戶的態度也截然不同。

  但其至少提供了一個窺見未來的可能性。

  在奏折上,民部采取的戶數直至貞觀四年便已結束,餘下皆空白,但根據算學計算的數字還在持續的往後走。

  而且房玄齡還相當“貼心”的在後面列了每戶能有的田畝數。

  據此推算,直到百年之後,戶縣的百姓每戶僅有良田二十畝。

  二十畝地隻夠養活一兒一女,而如果再考慮到算學沒法計算的土地兼並問題,這個數字恐怕隻會更加不好看。

  而百年之後是什麽時間?
是盛唐崩塌,是天子出逃,是長安複陷,是王公傾軋,是精銳亡於內亂,生民死於唐軍,是天子許諾可掠長安之民。

  那是李世民難以想象的一段歷史,如今自己的兩個宰相一段並不精細的計算,讓李世民窺見當時民生的一角。

  百年盛唐極盡繁華,但這一切和載舟之水似乎並無多大關系。

  於是最終這些如水溫潤的百姓,化作怒濤掀翻了這座巨唐之舟。

  長孫皇後安靜的聽著皇帝在那裡講述,眼看他時而豪壯時而哀慟,最終雄心內斂,似有新的目標。

  “如此說來,太子亦當懂一二算學。
”長孫皇後首先想到的便是這個。

  對此李世民也是同意,唯一的疑慮就是不知道房玄齡是否願意。

  簡單敲定此事後,長孫皇後也好奇詢問:

  “此前大家詢問尋常百姓生子幾何,便是因此難題?

  對此李世民又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

  “玄齡克明在計算戶縣戶數之餘,亦有計算一戶的口數之增。

  不過這個問題用言語說起來頗麻煩,李世民乾脆現場下令,命內侍的去斬樹枝為指長的短棒,抱了兩大捧過來。

  指著這些短棒,李世民笑道:

  “若是以一短棒作一口置於地上,觀音婢以為這些短棒能擺出一戶人的幾代子孫?

  這個描述說的籠統,但長孫皇後也能明白其意思,目測了一下之後長孫皇後猶豫不定道:

  “想來,足夠擺出十餘代?

  然後長孫皇後便看到李世民站在那裡大笑,笑得她不明所以。

  內侍很快動手開始折騰這些短棒,根據的李世民所說在頂部擺一對短棒作為第一代人,然後下方擺放三對短棒作為第二代。

  然後如此往複,每一對短棒下方都放置三對短棒。

  而隨著擺放,長孫皇後也逐漸驚訝瞪大了眼睛。

  李世民則面有感歎,看著地上的短棒回想起來房玄齡所寫的奏折:

  “察覽戶部之記載,取一戶變三戶之數,百年太平足傳五代,則一戶可變百戶,後世稱其無限,臣以為恰如其分。

  而最終房玄齡也獻上了自己的建議:

  “若不使國強民貧,當量耕地定戶,並效仿後世西極以英為名之帝國,行開海之政以洩民力。

  而超逾百年這個界限後,房玄齡也簡單計算過後面的數字,李世民對那些巨大的數字記得很清楚。

  第六代分兩百餘戶,第七代分七百餘戶,第八代可分兩千餘戶,第九代六千餘,第十代近兩萬。

  這些計算很理想化,完全不考慮疾病、天災、土地兼並、突逢戰亂等因素。

  但李世民也更明白,愈是太平盛世,那麽百姓遭受這些意外的可能性就愈小,人口增長就愈快,最終使得土地不堪重負,引發王朝終結,稱其為陷阱,也稱得上恰如其分。

  而且百姓會遭受這些因素影響,而王公貴族們即使是在國力衰微時也依然能繁衍大量子嗣,這些子嗣還會佔據比百姓更多的土地。

  想到這一茬李世民便不可避免的想起來了那和他們一同觀看光幕的諸葛武侯,以及其主公:劉備。

  其先祖中山靖王劉勝便是這組數字最好的說明。

  雖然後代不少都沒落了,但如今民間已經說法,稱如今劉氏一半的先祖都是這位中山靖王。

  不過想到昭烈帝和諸葛武侯,李世民也不免好奇:

  如今有光幕之助,而且胡人都被打殘,想來此時應當已飲馬瀚海,複通西域了吧?

  下次觀賞光幕時問一下好了,李世民打定主意。

  另一邊長孫皇後也默默打定主意,不求幾個兒子精通算學,至少也要對算學知曉一二才行。

  房杜二人的奏折對李世民造成了不小的震撼,最直接的影響便是在十二月份眼看這貞觀四年就要結束了,皇帝下詔進一步強化了海政。

  官吏們自然是叫苦連天,畢竟年末本就繁忙,此時頒新令隻用聽聽還好,若是落在了頭上,恐怕過年的十日休沐也難以安生了。

  但再怎麽抱怨也依然還要執行,但這次的海政反倒使得山東海商們興奮起來了。

  此前的海政皆是面向船工船匠的,而此次的新政史無前例的加入了一個官船民租的政令。

  百姓可自組水手,去登州、萊州租用官船,第一年需要按照兩地海師的指派,去指定地點做差。

  一年後若通過考核,便可駕船自由出海,隻需要每次返航將財貨繳納四成於海師便可。

  山東大姓皆不屑一顧,出海風險太大,哪有強取豪奪侵吞土地來的香?

  但對山東沿海的百姓來說,他們可太感興趣了!

  或許是因為海政明顯的傾向性,等十二月結束的元正慶賀時,李世民能感覺到西域各使者藏了一團心思。

  西域稱雄稱霸的慶幸於大唐似乎將目光轉向海外,或無暇他顧,如高昌。

  希冀大唐進入西域為其撐腰的小國也生怕大唐對西域不感興趣從而失去靠山,如龜茲。

  對這些李世民連冷眼旁觀的興趣也無,忙碌的元正過完之後便乾脆躲回後宮,與觀音婢溫存,與親子同樂聯絡感情。

  等到元月初三一大早,李世民便迫不及待去往甘露殿,對著自己的那些還在長安的肱股之臣發出了召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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