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透歷史:從三國開始》第552章 和歸和戰歸戰
第552章 和歸和戰歸戰
汴梁宮城內殿中。
趙匡胤雖然對這南宋頗多微詞,對這趙構與欽宗百般鄙薄,但眼看著這南宋終於不必再一味難逃而是成功拉起了北伐的大旗,他也難免心神搖曳。
無論是韓世忠用兵之精巧,還是吳玠禦守之穩健,再或是嶽飛的仔細經營練兵北上,皆讓趙匡胤連連點頭。
那張俊雖敗績醜陋,但從其能硬撼這金虜之精兵,也可知賊虜亦常人,非不可力敵之輩。
也是因此讓趙匡胤對這趙構愈發惱怒:
將卒皆能戰,軍民有血仇,此等情況下任人唯賢積蓄力量,隻待北伐雪恥,未必不能締造如光武一般之事。
但奈何……怎麽遇上了這般寡廉鮮恥之輩?
尤其在看到那嶽飛與趙構生出嫌隙之後便無奈歎息:
“嶽飛死矣。
”
話語簡單,但落在這殿內也多了幾分唏噓之色,惹得劉翰微微提高了聲音反問:
“這嶽飛知兵善戰且能治理地方,進退有度可稱有名將之風,如何能敗?
”
趙匡胤也不答話,隻是略微搖頭依舊滿臉慨歎。
眼見尚藥奉禦劉翰滿臉不服,趙普不得已站出來解釋道:
“官家所言非以為嶽飛會敗於金虜,恐怕是認為趙構意欲對嶽飛下手。
”
於是劉翰的臉色頓時悚然,但仔細想想似乎又並非不可能。
這光幕說野史聽聞搜山檢海時的趙構被金兵嚇至不舉,這類風聞或許是偽,但這趙構在之後無子嗣應當是真。
身為天子反倒斷子嗣,那本就與廢人無異了,由此可推立嗣之事定然是要立旁系,那趙構當然不喜。
劉翰是醫者,更是親眼見過不少身體殘缺或有重疾者行事乖張,這趙構說不得也是如此。
繁雜的念頭在一刹就被劉翰理清,隨即便沉默了下來。
“朕意…難平也。
”
趙匡胤慨歎,也隱隱明白了後世對這完顏構因何惡之。
講道理他聽到現在也直想鑽光幕裡給那趙構兩個大耳刮子將其打醒……但也隻能停留在想想這一步。
【伐宋時金國的權力中樞有三駕馬車:完顏宗翰、完顏宗弼、完顏昌。
其中完顏宗翰主導了滅遼和伐宋,算得上是大權在握,而完顏宗弼(金兀術)也是他麾下的急先鋒。
完顏昌的身份就要更加特殊一些,算是當時金國高層的著名寶可夢大師。
無論是大量取用契丹人和漢人作為基層官員維護統治穩定,還是扶立偽齊政權讓漢人打漢人,都出自於完顏昌的手筆。
這實際上也是雙方的路線不同。
完顏宗弼信奉乾就完事兒了,相信隻要把趙構的頭擰下來,那宋朝自然瓦解潰散,屬於鐵血主戰派。
完顏昌則憂慮於河北地區層出不窮的漢人起義,希望能用議和來消解漢人的反抗意志穩固現有基本盤,也是因此成了金國的主和派。
完顏宗弼搜山檢海失敗使得主戰派受挫,於是完顏昌迅速發力,將養的好狗秦檜放歸南宋向趙構傳達和議的意圖。
這種消息可謂是正中趙構下懷,也是秦檜能夠飛速躍居高位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和議最終能夠推行則主要還是因為金國高層的權力大洗牌。
嶽飛第三次北伐後不久金太宗病死,隨後兩年內完顏宗輔、完顏宗翰等主戰派頭領接連病死,完顏昌大權在握,迅速與南宋敲定了和談,史稱天眷和議。
和議內容也簡單,南宋對金稱臣,每年貢銀、絹各二十五萬之數,除此外金國割讓河南陝西等地歸宋,此外還有送還徽宗韋後棺槨等不表。
對趙構來這樣的條件自然堪稱優渥,河南陝西等地依靠和談收復足夠他吹一波大的。
因此,即便是金國將北宋蔑稱為“江南”,稱和議為詔諭,並且明文要求金使所到之處宋臣與趙構皆需跪拜迎接,趙構也依然非常樂意。
隻能說還好當時一些大臣還要點臉,不過斡旋之下趙構才借用徽宗死亡為其守喪的借口避而不見,令秦檜替他跪拜金使,天眷和議達成。
相較而言這場和議的名聲並不大,因為無論是金國還是宋國,主戰派對這次和議都不滿意。
嶽飛稱“名以地歸我,實寄之”。
從這點上來說嶽飛認知的相當清楚,就如現代戰爭的“戰場上拿不到的,談判桌上也拿不到”一樣,對戰爭的認知相當到位。
而完顏宗弼(金兀術)更加乾脆,半年後就發動了暴力政變直接把完顏昌一派從物理上乾廢,一年後(1139年)準備完畢就直接撕毀和議再度南下。
此時距離嶽飛韓世忠合力打出黃天蕩之困和牛頭山之捷剛好過去十年。
對身為金國名將的金兀術來說這無疑是個一雪前恥的機遇。
對志在收復河山的嶽鵬舉來說這亦是一場不容失敗的機會。
南下入侵來勢洶洶,北上伐金志在功成。
這一時期的宋金兩大名將,終於要在戰場上正面較量一番了。
】
對後世那品論戰場與談判之言,李世民頷首讚賞:
“勿要說戰場上,國與國、人與人之間便是這般道理。
”
“就如那宋金,若無嶽、韓、吳諸將之功,金人何必和議?
”
“可已有此等驍將,宋人又何必和議?
”
李靖重重點頭道:
“此般道理頗為簡單,這北宋亡國便是想不清楚這般簡單的道理。
”
於是裴行儉也乾脆仰頭問道:
“師父,那這金國是主戰更智,還是主和更佳?
”
“自是主和。
”李靖毫不猶豫道:
“這金人尚需契丹和漢民為官便可見人手之稀少,故而單論國力則是金弱而宋強,若欲征之唯有速勝。
”
“若欲速勝,則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守約試論此三者。
”
裴行儉也不推辭,或者說這般論軍事政史他所願,於是仰頭看著地圖一邊思索一邊道:
“由北向南而征,平坦之地近去,南方多山多水脈,精騎難以施展,故而謂失天時。
”
“南下最大便利便是糧草,可由陸運改漕運,所損耗不過陸運之一成,然黃河掘斷奪泗入淮泛地千裡漕運難用,故而謂失地利。
”
“至於那和議雖令人不齒,然這金人先簽了又違了,自便是失了人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