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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糖難防》第259章 滕院長

暗糖難防 霏傾 2177 2024-07-23 14:25

  第259章 滕院長

  259

  彼時,五月。

  B市的初夏,漫天楊絮,整個城市開著大朵大朵的月季花,成片地在道路兩旁的花架上盛開著。

  周末的後海,正是最悠閑舒適的樣子。
有水而能觀山,垂柳拂岸,綠蔭滿街,公園裡綠葉如蓋,水碧如油。

  一陣陣初夏溫涼的風,從木質窗戶外吹進,門簾上的鈴鐺,在幽靜的茶館包間叮當作響。

  滕仲謙穿著立領中式白衫,黑色西褲,長袖挽到肘處,左手手腕戴著一隻銀色白表盤的老式手表。

  這樣的打扮,顯得他就像一位平凡的中年人。

  他坐在窗下,手上拿著白瓷茶杯,對著唐希恩笑,和藹、親切。

  唐希恩一陣恍惚,有一瞬間忘了眼前這位親如隔壁大叔的男人,是司法界最權威的人。

  她站在門外,望著他,咽了咽嗓子,良久之後,澀澀地喊了一聲:“滕院長好。

  滕仲謙放下茶杯,一手自然地搭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朝她招了招:“小唐,快進來。

  唐希恩捏緊斜跨在身上的包包帶,進了包間後,轉身將木移門拉上。

  她走到滕仲謙對面坐下,下意識挺直脊背,微笑著看她:“滕院長您好,您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她用盡全力,使自己看上去大方得體。

  滕仲謙笑著看她,開門見山道:“我看過你參加的那一期《律師說》,網上鬧得沸沸揚揚,說你要進娛樂圈拍電影,我不希望律政界失去你這樣一位人才,所以這才想著一定要跟你見個面。

  他口氣輕松,全程微笑著,讓唐希恩緊張的心情緩和了不少。

  唐希恩抿了抿唇,搖頭苦笑道:“是有電影公司來問我要不要拍電影,我已經都回絕了。
上《律師說》是因為我跟朋友合開的律所一直沒接到案子,所以才想著上節目打一下廣告。
絕對沒有進娛樂圈的想法。

  “那就好。
”滕仲謙點點頭,替她斟了一杯茶,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喝茶的時候,他隔著薄薄的水霧,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唐希恩,就如他第一次在顧家見到她那樣打量。

  如果在顧家的那一次打量,他眼中全是狐疑,那眼前這樣的打量,眼底滿滿都是欣慰。
看著她的眼神,不知不覺間就變了,變得好像透過她看著另外一個人。

  唐希恩低頭喝茶,放下茶杯,似乎是為了掩飾局促,抿唇笑著,臉頰右側有深深的酒窩。

  “我聽說商務部條法司一直想讓你過去,隻是你沒同意?
”滕仲謙放下茶杯,笑問。

  唐希恩笑笑,面上有一點尷尬,本來想解釋自己現在沒辦法去條法司的原因是因為去年破產後,經濟壓力到現在還沒緩過來,但想想,跟一位不熟的長輩說自己缺錢,好像不是那麽妥當,故而就避重就輕道:“我現在想先掙錢,去條法司的事情,隻能以後再看看。

  滕仲謙耐心聆聽,沒再追問下去,招呼她喝茶後,又給她斟了一杯:“我聽說你老家是徊城的?

  “是的,”唐希恩點頭,“徊城縣,桃保鄉,阮家村。

  “桃保鄉?
”滕仲謙放下手裡的茶壺,“我聽說那個地方很窮,到現在還沒脫貧,沒幾個能念上書的,你最後是怎麽去的美國念博士?

  “是啊。
很窮,入目全都是黃土。
屋子用泥磚砌上後,就那麽住了,家禽在院子裡、房間裡進出,一下雨,鞋子褲子全都是泥巴。
”唐希恩笑,纖細白膩的手指捏著茶杯杯口,垂眸看著那白玉瓷杯中,澄黃的茶水。

  “我們那邊,十幾年前,一般女孩子念到小學就不讓念了。
我比較幸運,初中去了鎮上念書,後來去了市裡念高中,到香港念本科,後來又回了B大讀研。
去哈佛讀博隻是隨便申請的,沒想到就進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把自己艱辛的學生時代全概括了。
倒不是說她不好意思讓滕仲謙知道自己那些年過得苦,而是覺得在一個第二次見面的長輩面前大講過去那些煽情的事兒,不太合適。

  就跟之前傅時禦問起她以前的事情,她也都盡量往好的方面講,那些年的苦,她隻有在貧困的學生時代,在寂寞無措的深夜,跟樂蔓吐槽過。

  .

  她的不炫耀也不哭慘,反讓滕仲謙心中起了萬般滋味。
他怎麽可能想象不到她那些年的經歷,可她不說,他也就不再追問了。

  他想盡辦法與她親近,便就打算多問問她的事情,人在傾訴、在回憶過去的時候,更容易跟聆聽者交心。

  “你很爭氣。
”滕仲謙說,“你現在在B市站穩腳跟了,有沒有想過把父母接過來?

  “有的。
我把我媽和我妹都接過來了。

  “你家裡有幾個兄弟姐妹?

  “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當大姐很辛苦吧?

  滕仲謙問到阮家的事兒,唐希恩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她覺得眼睛澀澀的,喉嚨有些發哽。

  一提起阮家的事兒,她就想到阮福生那猙獰的模樣。
可再看看眼前這位隻見過兩次面、卻關心著她的滕院長,她隻覺得情緒複雜。

  她其實明白自己不應該跟滕仲謙說太多跟自己身世有關的事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刻,她有些藏不住話了。

  糾結片刻,她很衝動地回道:“我和傳統的‘大姐’不同,我和弟弟妹妹不是一個父親生的,從小也沒什麽感情,加上繼父的有意挑撥,關系更加冷淡了,特別是弟弟,經常跟我為敵。
但還好,我很小就到鎮上讀書了,所以跟他們一塊長大的時間其實很少。

  “你繼父對你不好嗎?
”滕仲謙問。

  唐希恩垂眸盯著手中的茶杯,咬著下唇搖搖頭,眼睛微濕:“不太好。
”但也沒說太多,就三個字總結阮福生那些年對她的苛待。

  滕仲謙看著她這樣,眼眶也有些紅紅的,咬肌因為牙根緊咬而肌理分明。

  他放在桌上的手,一松一緊握成拳狀,卡在左手無名指上的男式鑽戒,在窗外陽光的照射下,發出刺目的光。

  那光移動著,慢慢靠近唐希恩放在桌上的右手。

  還有兩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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