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除夕。
一大早,宋暖就起了。
整個蕭家都挂上了燈籠,紅彤彤的燈籠裡面都有煤油燈,點燃就挂在了上面,一排排的,十分喜慶。
專供大家休息的地方,桌上全都是水果,糖果和做好的點心。
宋暖提前交代了大家今天在蕭家吃年夜飯,一大早的,就連葉玄都抱着孩子們來了。
伸手去抱孩子,宋暖看着懷裡又軟又香的孩子,臉頰上全都是笑意,“孩子還是幾個月的時候可愛,香香軟軟的。
”
“小姐和姑爺也可以抓緊時間再多要兩個。
”
明月笑眯眯的,她已經生了兩個了,但如果身體沒問題的話,她還是打算繼續生。
之前說葉玄沒有了生育能力,可不知怎麼的,她卻是懷上了,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都被他們兩個人撞上,她真覺得特别的幸運。
就算這樣的好運隻有一次,她都覺得無比的慶幸。
“我們也打算多生兩個孩子,不過可能還要等個一年半載的才會繼續生。
”
朝廷裡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處理好,暫時還不敢讓自己懷上。
“難怪喜寶這段時間老是說小姐和姑爺要給他生弟弟妹妹了。
”
明月一說,其他人都忍不住看向别處。
這可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啊!
大家熱熱鬧鬧的,宋暖此時卻有點想念張嬷嬷,也不知道嬷嬷現在怎麼樣了?
“小姐。
”
門外,傳來了清風的聲音,“小姐,喜寶哪裡去了?
”
“娘抱他去房間裡玩了。
”
宋暖應着,清風才哦了一聲。
家裡人多,宋暖也是讓他們不能到處亂跑。
喜寶一直都是有許多人帶着的,就是擔心她亂跑。
不過沒多會,喜寶就被帶下來了。
宋暖看着下來的喜寶,笑着将他抱在了懷裡,“喜寶,祖母怎麼沒和你一起下來?
”
喜寶嘴巴癟癟的,“娘親,我剛剛看到祖母哭了。
”
眼神一暗,宋暖看向樓上,猶豫了下,說道:“喜寶在樓下玩,娘親上去看看。
”
魏玉很快上前把喜寶帶走了,宋暖起身,上了樓。
叩叩叩……
不緊不慢的三聲敲門聲響起,房間内,傳來箫母的聲音,“進來。
”
“娘。
”
宋暖推門而入,看着在房間裡的箫母眼眶紅紅的,上前去握住了箫母的手,“娘,您怎麼哭了?
”
“娘沒事。
”
箫母擠出一抹笑,然後伸手摸了摸宋暖的頭,“暖暖,前些年辛苦你了!
”
宋暖搖頭,直覺婆婆有事瞞着他們。
她也沒有問,而是說道:“相公他說今天晚上要放很好看的煙花,娘親喜歡看煙花嗎?
”
“嗯,煙花好看,誰都喜歡看。
”
箫母說着,想了想,還是對宋暖說:“暖暖,娘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
宋暖默默的握住了箫母的手,“你有什麼話就說,隻要是兒媳能辦到的,一定會辦好。
”
知道宋暖孝順,箫母眼眶紅紅的,說:“娘以前小時候答應過家裡,要把家裡的機關術發揚光大,可現在娘的年紀大了,還是沒有把所學的機關術交給其他人,娘就希望,可以找些合适的徒弟,你覺得怎麼樣?
”
“我以為,娘是想教喜寶。
”
宋暖倒是不介意,她一直都是個看得開的人。
“娘确實一直想叫喜寶學,不過喜寶好像不是很感興趣,所以希望可以找一些有天賦的來學。
”
喜寶确實有天賦,學的也快,但他對這樣的事不是很感興趣。
箫母知道,也不想強求。
但她教人,也是要回密探的本營教,所以要離開家裡。
所以,她又将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就是希望宋暖能同意。
宋暖也沒什麼不能同意的,這件事是婆婆的心願,她點頭說道:“您放心,這件事我會和季雲說的,這是您的心願,他肯定不會反對的。
”
“雖說簽了五十年的和平協議,可以後的日子是怎麼樣的,誰都說不清楚,如今太平盛世,大家也該有居安思危的想法。
”
五十年後,他們還活不活在這個世界上都不知道。
提前把所有的事情都部署好,那才是為離國好的。
聽到宋暖答應,箫母也舒了一口氣。
她道:“我看箫欽這孩子,好像對纖雲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這兩人能不能成一對。
”
“箫欽大哥和纖雲?
”
宋暖錯愕,“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
“我也就是這段時間才發現的,箫欽這孩子雖然像個悶葫蘆,但他對别人是真的很不錯,他們倆要是能在一起,我覺得也挺好的。
”
“那就看他們兩個人想怎麼發展吧,如果他們倆能在一起,我也覺得挺好的。
”
纖雲是個很好的丫頭,宋暖也覺得這是件好事。
箫母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其實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我都已經不放在心裡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何況人都已經死了,也沒有什麼好怨恨的。
”
“娘……”宋暖頓了頓,才繼續問:“您以前,一定很喜歡箫淮禮吧?
”
箫母的視線看向别處,眼眸裡全都是細碎的笑意。
她聲音很輕的回,“是啊,當初若不是真的很愛他,娘也不會嫁給他。
你也知道他們箫家當初也不是什麼名門望族,隻是個普通的人家,若不是因為和他真的有很深的感情,也不會就這樣倉促的嫁給他。
”
兩家也都是認識的,他們家比箫家更有錢。
當初的箫淮禮也是靠着嶽家才能有那麼多的盤纏進京趕考,若不是因為他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當初的太傅和太傅千金也不會看上他。
可惜,兩個人到底是有緣t無分。
“那您現在是不是一直都放不下?
”
“想什麼呢?
”箫母知道宋暖想些什麼,解釋了下,“娘隻是覺得之前所有的那些愛恨情仇都像是過眼雲煙,都已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其實心裡早就放下了。
隻是,偶爾想起來的時候,心裡還會有一點點的感慨……”
感慨什麼呢?
大抵是箫淮禮的那封信上,寫着所有對她的思念,以及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