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年栀聞言,臉色陡然一白,做夢也沒有想到,葉淩軍要說的事情,竟然是這樣的事情。
她的心跳也跟着加快,卻不是因為激動。
在葉家的時候,她總是那個最渺小的存在,有時候連說句話的權利都沒有,葉淩軍對于她的袒護,她每一點一滴都記在心裡,可是楓梯和葉南溪對于她的苛刻,也讓她更是不想多說什麼。
其實不是不敢反駁,隻是懶得去鬧得家無甯日。
是的,嫁給了葉家做兒媳婦,總歸是葉家的人了,葉家有多麼的不和睦都好,她作為葉家的兒媳婦,就算心裡不當楓梯是自己的婆婆,但是葉淩軍,卻總歸是自己的公公,是自己的長輩,她口口聲聲的一句“爸爸”,也是心甘情願的。
所以,她不想給葉淩軍添堵,有人對她好,她怎麼能以怨報德?
可是現在,葉淩軍說這樣的事情,年栀覺得自己,不能忍受。
她和葉景瀾這種情況,舉辦什麼5周年的盛大紀念日,不僅僅是“受之有愧”,她心裡更是覺得不自然。
又不是真的恩愛纏綿,到底是作秀給誰看?
不管是給C市的任何一個人看,她都覺得,越是盛大,越是讓她難堪,因為她心裡太清楚,自己做了什麼事。
“爸爸……這件事情,我不同意。
”
深吸了一口氣,年栀終于鼓起勇氣,澄澈的眸光,對上了葉淩軍的,不卑不亢地出聲:“我覺得,我和景瀾,不适合舉辦這樣的紀念日,也沒有必要浪費錢……”
“年栀,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爸爸樂意給你們辦,這些都是小錢……”
“不僅僅是因為錢,我也不想——”
“為什麼不想?
”
年栀的話音未落,葉景瀾原本擁着她肩膀的力道稍稍一大,挑起一邊的眉毛,打斷了她的話,“我覺得挺好的,既然爸這麼說了,那麼就這麼做了,5周年,倒也挺不錯的。
我同意。
”
年栀,“…………”
她下意識地将視線投向一直擁着自己的葉景瀾,抿唇,眼底帶着幾分質疑——他到底什麼意思?
哪根筋不對了?
之前不肯和自己離婚,她可以認為,他是心裡不舒服,覺得自己想要嫁給他了,就嫁給他,想要離婚了,就離婚,總是有那麼點,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所以,她不想用宋聞璟給自己的那些“證據”去打擊他,不喜歡他,但是并不是真的要弄的魚死網破的。
可是現在,舉辦這種什麼5周年紀念日,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必要,葉淩軍不了解他們之間的關系,但是他葉景瀾,不知道麼?
葉淩軍沒想到葉景瀾竟然滿口答應,當下滿紅光滿面,更是高興了,“景瀾都同意了,那這事情就這麼定了——”
眸光一掃,看到了站在一旁,始終都沒有發言的宋聞璟,葉淩軍輕咳了一聲,又詢問大兒子的意見,“聞璟,你看怎麼樣?
”
在葉家,葉淩軍很給宋聞璟面子,自從他回來之後,不管是什麼事情,他似乎都喜歡問一問大兒子的意見。
但是宋聞璟知道,其實這種,并不算是尊重,頂多也不過就是奉承。
自己的親生父親,小心翼翼地想要奉承着自己,為了什麼?
也不過就是為了讓他能夠死心塌地的打理好葉氏,葉氏始終都是葉家的,而他姓顧,雖然他不屑改姓,但是他更清楚的知道,葉淩軍根本就沒有讓他改姓的打算。
從小伴随膝下成長的兒子,和一個放逐在國外28年的兒子,到底是不一樣的。
宋聞璟骨節分明的長指,扯了扯襯衣的領口,沉沉的視線,格外的隐晦,眸光若有似無的掃過面前的一男一女,最後落在了那雙,按着女人纖細肩膀的手掌。
他眸光之中,閃過一絲凜冽,卻是稍縱即逝,英氣逼人的俊容上,更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最後也不過就是挑了挑眉,菲薄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說話的時候,視線落在年栀的臉上,“這不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麼?
問我,我給的意見,就一定能用?
”
葉淩軍,“…………”
他知道宋聞璟對自己沒幾分真心的尊重,但是當着全家人的面,他這麼一句話,卻還是讓他一張老臉頓時尴尬了幾分。
他咳了一聲,眸光閃了閃,“……你怎麼說也是景瀾的哥哥,當然,你的意見很重要。
”
宋聞璟嘴角的笑意更是深邃了幾分,可是那笑,落在年栀的眼中,卻分明是帶着幾分鋒利,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覺得心虛,還伴随着一絲難受,隻能避開他那看似平淡,實際卻是多自己咄咄逼人的眸光。
“結婚周年紀念日,這種東西,也不過就是t做給外人看的,當然,如果您覺得有必要的話,就像是您說的,葉家,又不是沒有錢,想做就做。
至于葉氏,現在是我做主的,我不覺得這種噓頭,會對公司有什麼幫助。
”
“…………”
葉淩軍臉色更是尴尬,一時蹙着眉頭,沒有出聲。
楓梯站在一旁,聽着兩人說了幾句,在這件事情上,她自然是站在“不同意”這個立場上的。
而她聽着宋聞璟的話,揣摩不出别的什麼,但是能夠揣摩出的來的是——宋聞璟,似乎也是不屑這個什麼紀念日的,當下往前站了站,就似模似樣地開口:“我也覺得,沒有什麼必要。
”
葉淩軍看向自己的妻子,沒什麼情緒地哼了一聲,“我現在沒有問你的意見。
”
楓梯,“…………”
“葉淩軍你什麼意思?
我難道就不是葉家的人了?
既然沒有問我的意見,那你把我們叫回來幹什麼?
我現在還是葉家的女主人!
我現在就直接說了,我不同意!
”
“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關于年栀的事情,你哪件同意過?
這件事情,我把你叫回來,就是因為尊重你還是葉家的女主人,但是我的确不是為了問你的意見!
”
“你……”
楓梯氣得臉色都扭曲了,年栀看着她緊緊地捏着身側的那雙手,那塗着寶藍色指甲油的手指,狠狠地嵌入到了掌心中,和剛剛她在自己眼前晃動着的,一臉頤指氣使的樣子,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有點搞笑。
“不是我和年栀的事情麼?
爸,您也沒有必要問别人吧?
”
葉景瀾拉着年栀,挑釁的眸光,直接對上了宋聞璟的,“問他做什麼?
我說有這個必要,那就去搞,我同意,怎麼風光,就怎麼搞。
”
年栀覺得,葉景瀾掐着自己肩膀的那隻手,讓她疼,讓她不舒服,她掙紮了一下,葉景瀾就是不肯放,既然不肯放,她索性鼓起勇氣就對葉淩軍說:“爸爸,讓我說一句行麼?
既然你們都說,這是我們的事情,那我也想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我不想弄這些,真的沒有必要……”
“老婆,為什麼沒有必要?
”
葉景瀾卻是打斷了她的話,“老婆”兩個字,讓年栀的秀眉擰了起來,男人的嘴角卻是勾起一抹看似溫和的笑意。
他伸手,五指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臉頰,微涼的手指,不顧年栀的反對,摩挲着她的白希的臉頰,一字一句地說:“和我生氣呢?
我知道,這些年來,倒是真委屈你了,所以現在不是在彌補你麼?
别鬧了,嗯?
這個紀念日我覺得挺好的,就應該這麼辦——”
年栀咬着唇,實在是不喜歡葉景瀾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肆無忌憚地碰自己,哪怕是臉頰,她也覺得太不舒服。
她伸手,推開了葉景瀾的撫着她臉頰的手,葉景瀾倒是也不勉強,順勢,就放開了她,轉過臉去,視線再一次對上了宋聞璟的,後面的話,他分明就是說給宋聞璟聽的。
“……告訴全世界的人,其實我葉景瀾,也不是真的不疼愛老婆的,至少從現在起,我想要好好的疼我的老婆,也省的,有些人,總是惦記着,自己不應該惦記的。
”
…………
年栀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跳着,後腦也跟着犯疼,她搞不懂葉景瀾到底是抽哪門子的瘋,當然隐約還是能夠察覺到一點——葉景瀾,大概也有幾分情緒,是沖着宋聞璟去的吧?
她深吸了一口氣,紅唇蠕動,想要說什麼,猛然間感覺到,所有人的眸光之中,有一道最熟悉,卻也最淩厲的眸光,投射在自己的身上,讓她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
她知道那是誰的,所有想要辯駁的話,到了嗓子眼,竟都咽了回去。
突然,什麼都不想說了——當着葉家人的面,她這樣掙紮,不同意,反駁,又算是什麼意思?
總覺得,好像是在對他表明什麼什麼心迹一樣。
她不需要這樣做,那個肖醫生那些不留情面的言辭,還在她的腦海裡提醒着她——他和她,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那樣的“結合”根本就是人人喊打的,她不能要,她也要不起。
…………
反正,葉淩軍和葉景瀾這樣一臉非搞不可的樣子,她似乎說多了,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哪怕是要反對,她覺得也應該是私下找葉淩軍說,現在,她選擇,什麼都不說了。
“嗯。
”
葉淩軍聽着葉景瀾這麼說,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既然景瀾也同意,聞璟沒有意見,那麼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
”
楓梯冷冷地哼了一聲,還想着要說什麼,正好傭人上來,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老爺”。
“晚飯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準備用餐麼?
”
“去準備一下,今天所有的人都在家裡吃飯。
”葉淩軍吩咐了一下傭人。
傭人一離開,葉淩軍就拉着宋聞璟詢問葉氏的情況,整個客廳的氣氛似乎是被打散了一些,楓梯見自己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看了一眼一直都攥着年栀不肯松手的兒子,上前一步,拉着葉景瀾的手,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景瀾,你跟媽過來,我有點事情要和你說。
”
年栀巴不得葉景瀾趕緊走,不着痕迹地從他的手腕中掙紮出來,十分識趣地往邊上站了站。
楓梯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拉着葉景瀾就走向客廳外圍。
客廳裡坐着葉淩軍和宋聞璟,年栀也站不住,宋聞璟的眸光,若有似無的,卻總是會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是真的覺得心虛,難熬。
索性直接轉身,就、準備去廚房看看,卻不想,一擡頭,正好看到了從樓梯口下來的葉南溪。
兩人的眸光在空氣中交彙,都是一愣。
年栀倒是有些意外,因為看得出來,她分明是精心打扮過的,剛剛上去那麼長時間,估計就在化妝,這會兒一張小臉蛋兒,更是出彩了幾分。
葉南溪長得的确不難看,穿衣打扮,也有品位,不過讓年栀覺得詫異的是,她為什麼這麼心血來潮地去打扮了?
…………
葉南溪丢給年栀一個不屑的白眼,從樓梯口下來,大概是見到客廳裡都沒幾個人了,不過眸光很快就落在了那抹颀長的男人背影上。
他姿态慵懶,卻又不乏優雅的坐在那裡,兩條長腿随意地交疊着,有傭人上來,彎腰給他倒水,男人夾着煙的修長手指,随意地往杯沿上一蓋,搖頭,沉聲說了句:“不必。
”
葉南溪眸光流轉,有些失神。
這段時間,她倒是很少見到宋聞璟本人,不過電視媒體,八卦雜志,卻都是他的新聞報道。
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五官精緻的,不過28歲,舉手投足,卻都散發着濃濃的男性魅力,讓她看了,就移不開眼球。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麼,但是情不自禁的,卻總是想要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看到他的信息,感受着和他的男性魅力,然後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年栀其實并不想将注意力放在葉南溪的身上,隻不過,她一下樓之後,那少女懷春一樣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了宋聞璟的身上,一時間,讓她震驚的,連呼吸都忘記了。
她這個局外人,仿佛可以看得更清楚。
葉南溪,看着宋聞璟的眼神——那是……
後腦嗡一聲,年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猜錯了,不,是看錯了吧?
可是眼前這麼鮮明的一幕,女孩子用一種愛慕的眼神,深深的看着男人,這……不是心動,是什麼?
可是葉南溪,她不是應該叫宋聞璟一聲哥哥的麼?
…………
“老爺,可以用餐了。
”
傭人忽然上來,颔首告訴葉淩軍,葉淩軍點了點頭,起身,見到年栀臉色有些異樣的站在客廳門口,若有所思的樣子,他以為她還在想着剛剛結婚紀念日的事情,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年栀,别想那麼多,别有負擔,爸爸決定的事情,都是深思熟慮的,何況你看,景瀾現在懂事多了,知道要體貼你,爸爸真的很開心,我也沒有别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們夫妻好好的,讓我臨終之前,能夠報道孫子就好了。
”
“爸爸……我沒有想那個事情。
”
葉淩軍是在年栀沉思的時候,打斷了她的念頭,而他那語重心長的話,讓年栀心裡多少是有點過意不去,幾乎是本能的,她接了這麼一句。
葉淩軍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那你也是打心眼裡同意了是吧?
這是好事。
”
年栀,“…………”
其實是想要張嘴說點兒什麼的,可是身側一道黑影一晃,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面而來,夾帶着一股子濃烈的煙草味道,不知道為什麼,年栀覺得,這種好似是深刻到了她靈魂深處的味兒,此刻,卻好像是染了一層尖銳的東t西在上面。
以至于,她吸入肺腑,竟有些嗆口。
果然還是沒有忍住,她捂着唇,咳了一聲。
擡眸的瞬間,隻見宋聞璟高大挺拔的身軀已經走進了西圖瀾娅餐廳,而葉南溪是随後跟着進去的,她心頭微微一沉,臉上是一派平靜,可是心裡,卻是翻滾着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喉頭,還有些發澀。
“走吧,吃飯去,今天爸爸回來了,以後就别再出去了,之前和景瀾鬧的矛盾,這麼多天了,也該調解了。
”
“爸爸……”
“哦對了——”年栀剛想要說什麼,葉淩軍卻蹙着眉頭,适時地打斷了她的話,“你父親的事情,你飯後和我去一趟書房吧,我也正好有點事情和你說。
”
一提到年東明的事情,年栀早就已經将其他的抛之腦後,她點了點頭,說了句“好”,就跟着葉淩軍進了西圖瀾娅餐廳。
很快,楓梯和葉景瀾也進來了。
年栀還沒有落座,葉淩軍倒是坐在了正上方的位置,邊上的位置,自然是留給楓梯的,左邊的第一個位置,宋聞璟已經落座,葉南溪一臉含羞的站在一旁。
其實全家人全部都到齊了,吃飯,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家裡自然是葉淩軍做主,他看了一下站着的人,便對葉南溪說:“南溪,你就坐在聞璟的邊上。
”
又指了指右邊的第一個位置,對年栀說:“年栀,你坐我邊上,景瀾,你坐年栀邊上。
”
年栀心頭突突一跳,秀眉也跟着擰了擰,右邊第一個位置……她以為那位置,應該是留給葉景瀾坐的,可是為什麼偏偏指定自己坐了?
其實葉淩軍這麼安排,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他知道兩兄弟互看不順眼,因為年栀跟着宋聞璟在公司上班的關系,所以就用她來調節一下,讓她坐在了宋聞璟的對面。
可是,這對于年栀來說,太尴尬了。
雖然和宋聞璟吃飯,不是多大的事情,兩人私下都吃過幾次,但是當着葉家人的面,卻分明是另一種感覺,而且她的邊上,還坐着自己名義上的丈夫……
可是再艱難,又不能不坐。
年栀深吸了一口氣,剛準備硬着頭皮坐過去,葉景瀾卻伸手,一把攥過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向了自己的位置,他則是坐在了宋聞璟的對面,“爸,這位置怎麼着,也應該是我坐的,雖然我說了,現在開始要疼老婆了,但是主次還是要分清楚的吧?
”
年栀,“…………”
葉淩軍愣了一下,“一個位置而已,你覺得這樣好,那就這麼坐着吧,好了,吃飯吧。
”
年栀從來沒有吃過這麼艱難的一頓飯,如果說,以前她覺得坐在葉家的餐桌上吃飯,對于她而言就是酷刑的話,那麼現在,簡直比起淩遲,更為痛苦。
偏偏,葉景瀾還不知道是不是腦門抽風了,竟然對自己獻殷勤,“來,吃點這個,你太瘦了,多吃點長點肉。
”
年栀,“…………”
看着自己飯碗上面多出來的一塊紅燒肉,年栀幾乎是本能的,拿起筷子就夾住了那塊紅燒肉。
剛要往邊上的小碗裡丢,正上方的葉淩軍忽然開腔,“年栀的确是瘦了不少,我這才離開幾天而已,怎麼好像又憔悴了?
是不是從英國回來C市有點不習慣?
還是工作上的事情壓力太大了?
聞璟給你壓力了?
”
年栀想要丢掉那塊肉的動作,堪堪一頓,葉淩軍最後那句話,傳入她的耳中,在她的心尖上徘徊了一圈之後,像是驟然變了味道,竟然讓她覺得,暧昧不清。
她知道是自己“做賊心虛”,可是這種情況,她怎麼控制得住?
一口米飯還卡在喉嚨口,這個時候也跟着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年栀連忙放下筷子,捂着唇,禮貌地将臉瞥向一旁。
卻正好聽到對面男人的聲音,低沉的嗓音,渾厚好聽,卻分明帶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暧昧,“壓力當然要給,不然怕她找不清方向,既然現在跟着我,那麼就是我的人,我就算給了她壓力,也是為了她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