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大梁國從落水開始》179.第179章 開考
時間轉瞬即過,二月十六這一天。
四更剛過,寅時(淩晨三點)顧文軒就起來開始梳洗穿戴。
裡三層外三層的穿上多件單衣,再將昨夜整理好的考籃檢查一遍,確認全都妥帖之後才吃麵條。
面條,象征著順利。
無一例外的,今早六位考生全部吃上面條,另有饅頭當添頭。
飯後,每人再裹了個嚴實提著考籃出門。
走出大門外,恰好見到近來結識的一戶人家門戶大開,也正有兩位考生在家人的陪伴下走了出來。
待臨近考棚,路上的考生以及陪同的家人或是書童小廝的更多了,人人表情肅然,不拘言笑。
到時,考棚外面已是人山人海。
趙家村今日也有考生,兩方匯合,稍一時,一行人距離考棚大門很近了。
在此修整,靜等炮響。
卯時,一聲炮響,考棚開門了。
左右兵丁持刀木倉警戒,禮房兩位吏胥拿著名冊等冊子出來了。
顧文軒等十五位被陪同等人圍在中間的考生,便立即脫下棉衣大氅,拿出之前報名時取回的浮票,拎好考籃。
“咣”的一聲鑼響,禮房兩位吏胥開始喊號,進場的時間到了。
在外圍的考生更是紛紛往裡湧,可把維持著秩序的兵丁衙役忙壞了,指揮著考生排隊,還高喊著不要喧嘩不要插隊。
排在前面的考生佔便宜了,即使是同一批號,還是能率先一步過通道避風核對浮票,也就是驗明正身。
若有考生被發現與報考資料不符,就會被直接取消應考資格,此環節的目的主要就是防止替考和代考。
縣衙禮房的兩位吏胥準備的資料非常充實,想從在環節弄虛作假就行不通了。
驗明正身之後,就是搜檢。
搜身檢查避免不了要脫衣物。
檢查了考生身上衣物鞋襪,連束發也要扯開防止藏有作弊用的蠅頭書,再到攜帶的考籃及籃裡的物品。
顧文軒六人帶的中午飯就是周秀才一再聲明要的最薄的乾薄餅,還有紙片似的肉片。
衙役看了眼就把他們給放進去了,但還需結保和唱保,方可進入考舍。
按照規定,考生之間要五人互相結保。
結保後,結保人中有任何一人作弊,所有人都要受到牽連。
此外還需一名往科前十名的秀才,也就是廩生作為擔保人,顧文軒就是周秀才給找的廩生作保。
“清河縣廩生程謙,保顧文軒……五人。
”
與顧文軒互相結保的五人立於考官一側,行鞠躬禮以示尊敬之後,很快就聽到衙役大聲唱保。
“吾,程謙,保顧文軒……五人,他們之中若有挾抄作弊者,吾甘願被取消廩生資格……”
“吾,顧文軒……”
“吾,周餘江……”
“吾,……”
五人毫不遲疑地按照周秀才的教導,正色應對。
據周秀才所言,此時作保的廩生如發現所保考生有什麽問題,隻要發出一點點疑問,考生就會被衙役給架出去了。
所幸程謙廩生全程毫無異議,順順利利地唱保結束後就有衙役在前引路,帶他們五人進入考舍了。
與此同時,顧文軒也親眼目睹見識到了所謂的“號舍”,確實如周秀才所言,小小的一間均是座北朝南。
拋開大院的正北為正門,也就是俗稱的龍門,寓意從此通過的考生魚躍而上,平步青雲的不說。
每一間號舍都是同一個朝向,並用障礙物隔開,如此設計能不能有效防止考生之間互通作弊還不知。
但毫無疑問的,他五人,即使浮票有連在一起,也全部被分散開了,他就注意到他和大江離得相當遠。
找到號舍,待衙役掀開一塊上方題有浮票序號小字的兩尺高木闆,顧文軒也不顧上再觀察了。
拎著考籃,趕緊進去,將備好的薄餅、肉片,水等放到一旁,將筆墨紙硯等一一取出放好,坐下之後開始閉目養神。
待考棚關閉。
很快就有衙役送來火漆封好的卷子,以及兩張白紙,給考生用來打草稿的。
開考前,作為主考官的縣太爺,也正如周秀才所言,走出來說了幾句,說的正是不要作弊和激勵的話語。
第一場,正試開始。
拆開封口,取出卷子檢查可有何不妥當之處。
見無紙張有瑕疵,無字跡不清,無須換卷,顧文軒就開始閱卷。
從題目上來看還不算太難,但在一天規定的時間內完成,相當而言,題量可不小。
這其中,經帖題,就是相當於後世的填空題,隻需將留空的段落補充完整就可以了,但它足足有二十道。
除了這些經帖題,還有五言六韻試帖詩一首、算術一題,最後才是“請必無歸,而造於朝。
”一道大題。
這道大題是孟子說的,顧文軒並不陌生,甚至不止熟背研讀過不少類似範文,他還寫過好幾篇,不要太會寫喲。
老天喂飯來了。
當即,收好卷子,顧文軒鋪好草稿紙之後就提筆蘸墨,開始筆走龍蛇地書寫起來。
寫完又細細地查對了一遍,見無錯字和犯諱之處,揉了揉手腕,換了支毛筆,拿出卷紙鋪好,認真譽抄上去。
等譽抄完畢,放著等墨乾之時,還不到午時。
再將墨乾的卷子收起來放好,腦子開始挑戰五言六韻試帖詩一首。
作詩嘛,還是五言六韻的詩,跟作死沒什麽兩樣。
上輩子又不是主修古漢語,所以這什麽試帖詩最討厭了。
好在他有個好媳婦兒。
照著媳婦兒打印出來的那些明清詩詞,稍稍改改借用一下,還是沒問題的。
邊回想背過的詩詞,邊將就著吃了一頓薄餅和肉片的午飯。
中途還見識了鄰近一位二貨考生,鬧出一場因寫錯一個字,想再要一份試卷,被考官呵斥之後還敢頂嘴,結果被衙役架走了的戲碼。
真不知天高地厚。
早有規定每場科考試卷每人隻有一份,根本沒有修改的機會,還鬧什麽。
擦了嘴,擦了手。
再提筆蘸墨,顧文軒依然先選擇在草稿紙上,將從記憶力翻出來的一首五言六韻給稍稍作了改動就寫上去。
寫出來後,再改動了一個字。
看著差不多了也給認真地譽抄到卷子上,再繼續選擇先把算術題給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