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折騰了我一晚上而已。
」

　　路過綠化垃圾桶，顧沉眠把煙蒂按滅丟了進去。

　　他說這話的時候，嗓音輕慢得很。

　　看著少年的眸光也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

　　沈初墨頓時臉更燙了，把頭埋得更低了些。

　　路上人很多，並不僅僅隻有他們四個。

　　前面的喬希實在是怕他們顧隊超速，開口打斷：「走快點吧，大佬們！
一會兒該趕不上日出了。
」

　　聞言，兩人也順勢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九龍湖的日出觀景點很高，一行四人走了四十多分鐘，終於抵達山頂。

　　這時候，山頂上已經三三兩兩有些人了。

　　他們來得不算太晚，佔了個好位置。

　　天色尚早，距離日出還有一段時間。

　　山頂下方就是翻騰的雲海，沒有陽光的照射，在黑暗中看上去就像是洶湧澎湃的巨浪，彷彿稍不留神就會被卷進去。

　　清晨的山地還很濕漉，四人找了一塊石頭坐下來休息。

　　喬希從包裡拿出單反相機，打算一會兒拍點日出美景的照片回去。

　　天色蒼茫，山頂的風有點大。

　　看到眼前的景色，專案組四人都沒說話。

　　大概都在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過了一會兒，餘林楓道：「顧隊，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

　　顧沉眠手裡拿著礦泉水瓶，邊擰開瓶蓋邊說：「你問。
」

　　擰開後，他把這瓶水遞給身邊的少年，又自己拿了一瓶擰開。

　　沈初墨看著下方的雲海，隨手接過，仰頭喝了一口。

　　兩人都沒有看對方，遞水接水的動作倒是十分自然。

　　餘林楓心裡有疑惑，不受他們影響，問道：「上次在辦公室我就想問你了，為什麼顧局對S.No1的態度這麼奇怪？
你又因為什麼原因，一直在調查S.No1的事？
」

　　之前，他們的關注點都放在S.No1這個組織上，隻想去了解這個組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卻忽略了這些問題。

　　後來他回到家裡，才想到這點。

　　但又害怕是什麼警局重要機密，就沒有多問。

　　不過既然顧局已經在考慮重啟S.No1的卷宗，那就說明這也並非是完全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他才趁著這個機會，問了出來。

　　提到這個，顧沉眠眸光頓了一下，微抿著薄唇沉默片刻，才說：「這兩個問題，是同一個答案。
」

　　聽到他的回答，沈初墨轉過頭來，但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雖然沒有聽他說過，但很多次她都能從他細微的表情裡看到答案。

　　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對他說，希望他對自己好。

　　可餘林楓和喬希不懂這些，兩人都望著顧沉眠，等他繼續往下說。

　　顧沉眠仰頭喝了一口水，沉聲開口：「老顧也好，我也好，都是因為我媽。

　　S.No1第一次出現的案子，被害者就是我媽。
」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餘林楓有點想抽自己一巴掌。

　　山風不斷，四人靜默。

　　就算是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在聽到顧沉眠親口說出的時候，沈初墨還是被刺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