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活不肯說，梗著脖子等著上位漫過腰。

　　顧沉眠雙眸微紅，臉色鐵青。

　　看不見沈初墨，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不想耽誤時間，卻沒想到這個王啟富非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王啟富，我沒空跟你廢話，你要自找死路，我不攔你。
」

　　他嗓音低沉又冷冽，聽得王啟富心裡直突突。

　　水位的上漲也在加重心理壓力，他心裡有了一絲動搖。

　　隻是……

　　一旦說出那些事，他就算活著出去了，下半輩子也徹底完了！

　　他不能，不能就這樣完了！

　　既然已經從泥坑裡爬出來，他就絕不會再回到以前那樣，活得像一灘爛泥！

　　想到這裡，王啟富的眼神又變得堅決起來。

　　「你少嚇唬人了！
你可是警察！
你們警察不都是寧願自己犧牲，也不會讓我們這些老百姓有危險的嗎！

　　你們警察不是一向職責高於一切嗎！
老子就不說！
有本事你就真的看著老子死！
」

　　「……」

　　顧沉眠握著盒子的手慢慢收緊，指節用力而泛白，盒子稍微有些變了形。

　　半晌，他隨手將盒子扔在了一邊，神色不變的靠在了長桌邊上，冷冷眯了眯眼，「那你就試試。
」

　　不知是太冷，還是顧沉眠的眼神太駭人，王啟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看他當真就那麼靠在那邊冷眼旁觀，他漸漸沒了底氣，可終歸還是抱著一絲僥倖。

　　直到水位蔓延到了胸口，顧沉眠還是無動於衷，王啟富開始急了。

　　「顧警官，你不會真的見死不救吧！
你救救我！
救救我吧！
我求你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他總感覺水流速度越來越快了。

　　聽到他開口，顧沉眠這才站直了身體，「第一個問題，你是靠什麼發家的？
」

　　「別問了，你別問了！
我是不會說的！
反正說出來也跟死沒什麼區別，我……」王啟富急得有些發燥了，又開始用腦袋砸水箱。

　　山洞裡全是他用腦袋砸水箱的聲音。

　　「咚咚咚！
」

　　水花四濺。

　　他砸著砸著，就發現水位到了脖子根。

　　再不說，等到水淹沒了口鼻，那就是想說都沒有機會了。

　　然而王啟富卻是認定了，一邊掙紮一邊喊叫：「救救我！
救救我啊！
顧警官，你可是警察啊！
」

　　看他到了這個地步還都不肯說實話，顧沉眠終於壓製不住胸腔的怒意，忍不住也爆發了出來，「說啊！
回答我！
你是靠什麼發家的！
說！
」

　　他踹得水箱咚咚作響，水花更是比剛才濺得還要厲害。

　　陰冷的山洞裡，他額頭上還是冒出了汗。

　　心亂如麻，內心不斷掙紮。

　　在這一刻全部爆發！

　　怎麼選？

　　他要怎麼選？
！

　　眼看著水位都已經淹沒了嘴巴，王啟富努力扯著脖子仰起頭，害怕得大叫起來。

　　「顧警官！
我說！
我都說！
我是…我是……殺了殺了那艘船上所有的人…才…才……」

　　話還沒說完，也算答了一半。

　　顧沉眠撿起第一個盒子打開，拿出鑰匙後一個翻身來到水箱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