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有點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聽他這話，似乎不是隨便問問。

　　顧沉眠眸光銳利的眯了眯眼，嗓音低沉反問：「你知道什麼？
」

　　他身姿挺拔的坐在辦公椅上，修長雙腿微搭，氣場迫人。

　　談及與季風揚有關的事，不需要他開口，喬希就已經走過去把審訊室裡的錄像機關掉。

　　至於監控，隻要錄不到聲音就沒事。

　　見他們這麼慎重，宋浪略微往後靠了靠，臉上笑容更加弔兒郎當，「顧警官，想要我開口，你們也得先說說，到底為什麼查他？
」

　　隨著他靠在椅背上的動作，審訊桌上的檯燈光線離他遠了許多，那張年少輕狂的臉像是被覆上了一層暗色。

　　顧沉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薄唇噙著笑意，眼神極具攻擊性。

　　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他沉沉出聲：「你認識他，關係還不錯。
」

　　這肯定的語氣，如同已經知道了真相。

　　宋浪眼底劃過一絲驚訝，卻也不否認，「對，小爺跟他關係是還不錯，所以你們要想調查他的事情，就必須得先告訴我目的。
」

　　既然他們都看出來了，他就乾脆把話攤開來說。

　　餘林楓想了想，接過話：「季風揚涉嫌殺人，我們正在調查。
」

　　「涉嫌殺人？
」宋浪皺眉，「所以你們到這裡來調查，是因為還沒抓到他？
」

　　別看他年紀不大，腦子卻轉得飛快。

　　沈初墨在旁邊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淡淡道：「不是要抓他，隻是想找到在背後教唆他作案的人。
」

　　無論是眼神，還是言語間，這小子都很明顯是站在季風揚這邊。

　　如果說是為了抓季風揚，他肯定不會配合。

　　專案組四人辦案還是十分有默契，根本不需要商量，就能順著對方的話，配合得很好。

　　喬希心領神會，也說：「小浪浪，你跟他關係不錯的話，應該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害了他吧？
」

　　聞言，宋浪沉默了一會兒。

　　他們也不催，就靜靜地等著。

　　大概是在心裡分析了一番利弊，宋浪終於做了決定。

　　那天在房間裡，他的確沒說實話。

　　但也不算是撒謊，隻是隱瞞了一些有關季風揚的事情。

　　像是想起了以前的事，他說話的聲音也低了幾分。

　　「我認識他那年，也是我爺爺去世那年。
」

　　這段記憶，在腦海裡還十分清晰。

　　儘管那時候的他，不過才十歲。

　　當時他在收破爛，路過街角時，看見好幾個人在圍毆一個人。

　　那個人蜷縮在地上，明明是在挨打，卻一直笑個不停，笑得讓人心裡發毛。

　　等打得差不多了，打人的幾個青年走了，周圍看戲的人群也散去了，就剩下那個人艱難的撐著地面坐了起來。

　　他拖著一袋廢品走過去，就看見那個人口鼻裡都是血。

　　街上不算熱鬧，但多少還是有些來往的人。

　　那些過路人看那個人的眼神，就跟看他的眼神是一樣的。

　　一樣的嫌棄，一樣的輕蔑，一樣的高高在上。

　　彷彿他們兩個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