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小路沒有監控，兇手作案後往那邊逃走，也並不奇怪。

　　可顧沉眠突然提起，不免引人深想。

　　臨城大道到沿江路，都在兇手的作案舒適區之內。

　　其中，潮夜酒吧是他經常會去的地方。

　　假定他在臨城大道作案後，走小路逃到了潮夜酒吧，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沈初墨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寄給警方的信，有可能是那個人做的。
」

　　「啊？
」喬希覺得自己的腦袋又不夠用了，撓著後腦杓問：「為什麼？
」

　　少年的思維太過跳躍，餘林楓一時也沒跟上節奏，隻好靜靜地等著他們繼續說下去。

　　清晨的天色逐漸變亮，街邊已經有許多小攤販開始做生意。

　　時不時有學生背著書包，騎著自行車從車邊經過。

　　顧沉眠修長雙腿微搭，手肘撐在車窗邊上，指腹摩挲著薄唇，悠悠問道：「你的意思是，李賢就是在潮夜認識那個人的？
」

　　「嗯。
」沈初墨微微點頭。

　　實際上，她也是剛才想明白的。

　　就跟拿著手機找手機差不多。

　　在錯綜複雜的線索裡，往往最容易忽視擺在眼前的東西。

　　現在突然這麼一想，很多之前沒有想通的事情，好像都變得慢慢清晰起來。

　　隻是兩人都嫌麻煩，說話時直接省略了細節。

　　餘林楓和喬希聽得兩頭霧水，乾脆閉上了嘴巴。

　　等到二組監視人員來換班，四人直接開車來到了臨城大道。

　　早高峰堵車嚴重，路面上一片不耐煩的汽笛聲。

　　餘林楓把車停在了路邊，四人下車步行來到那條小路。

　　初冬早上霧氣濃重，冷空氣吸進肺裡有些透心涼。

　　專案組四人並肩走著，都把雙手插進了口袋。

　　喬希吸了吸鼻子，邊走邊問：「小墨，我想了一路，還是沒想明白。

　　為什麼寄東西給我們的，有可能是那個人？
」

　　這也是餘林楓一直想提的問題。

　　聽到喬希問了，他便轉頭朝少年看過去。

　　顧沉眠也偏頭看向身邊的少年，眸光沉沉似有笑意。

　　沈初墨神色清冷的雙手插兜走著，想了一會兒才說：「他在臨城大道作案後，之所以要走這條小路，就是因為要去潮夜找那個人，來幫他處理他從死者身上帶走的東西。

　　這也是為什麼，你們去搜查他家的時候，沒有找到任何痕跡。
」

　　「哦！
我明白了！
」喬希想到了點子上，兩眼發光道：「那個人幫他處理這些東西的方式，就是寄給我們！
滿足李賢想要挑釁我們的目的。
」

　　餘林楓也點了點頭：「那這麼說，我也明白了。
可是我們這幾天都沒有收到東西啊？
」

　　「這就是重點。
」沈初墨淡淡點頭，接著說：「因為李賢被我們盯上了，那個人自然就會捨棄他。

　　李賢這幾天晚上去潮夜喝酒，就是為了找他。

　　不過他也應該發現了，那個人不會再出現了。

　　而我們沒有收到的東西，也許還在潮夜酒吧。
」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潮夜酒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