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警方沿著案發地點一公裡進行搜查，沒有任何發現。

　　白秦法醫連夜從屍體中取出五顆子彈，送到了專案組辦公室。

　　顧沉眠身姿挺拔的坐在沙發上，略微躬身拿起鑷子夾了一顆子彈，垂眸仔細觀察。

　　他的睫毛很濃密，垂下來時在白皙的臉上鋪開一層陰影，側臉看上去更加俊美立體。

　　餘林楓和喬希也湊上前去看，兩人都是一臉認真。

　　沈初墨靠著沙發沒有動，神色淡漠的看著他們，並不關心子彈的問題。

　　這方面的工作，不在她的思考範圍內。

　　「顧隊，這子彈……怎麼感覺這麼奇怪啊？
」喬希看了半天，實在想不到哪種子彈跟這個相符合的。

　　餘林楓雙手抱胸又坐回了位置上，接過話茬：「這有點像是鄉下打獵用的獵槍子彈，不過跟獵槍子彈比起來，又有點不一樣。
」

　　顧沉眠把子彈放回去，然後放下鑷子，「這是自製土槍子彈。
」

　　他說話的嗓音一貫輕慢，且口吻十分篤定。

　　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判斷。

　　喬希當即瞪大眼睛，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自製土槍？
！
那我上哪查槍支來源去？
」

　　自製土槍根本就是違反槍支管理法的存在。

　　短時間內還真不好查。

　　「還保證完成任務？
還堅決不辜負組織信賴？
」餘林楓無情嗤笑了一聲，叼起一根煙，「還是等我明天的調查結果吧！
弟弟。
」

　　「呸！
你才是弟弟！
你不光是弟弟，你還是弟中弟！
」喬希啐了他一口，陽光秀氣的臉上滿是鄙夷。

　　又開始了。

　　……

　　一夜無話，餘林楓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到了死者生前所在的公司。

　　死者之前是在策劃部工作，於是他就先從策劃部開始。

　　「汪芙她人還挺不錯的，脾氣性格也都好。
」

　　「她來公司好像兩年多了，工作很努力，經常加班。
」

　　「同事之間關係都挺好的啊！
哦對了，她特別討厭主管。
」

　　「警官，你別相信她們瞎說八道的。
我身為主管，當然是希望手底下的員工對工作保持認真負責的態度。
我隻不過就是讓她多加了幾個夜班而已。
」

　　大概花了三個多小時，餘林楓都問得有些口乾舌燥了，筆錄終於結束。

　　走出公司大廈，他隨手翻了幾頁筆記本上的記載，擰開礦泉水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水。

　　這大半天的調查，總結起來也就兩點。

　　第一，死者最近經常加班。

　　第二，排除同事惡意仇殺之類的。

　　有用的信息依舊少得可憐。

　　餘林楓想了想，又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跑去調查了死者的社會關係。

　　就這樣耗費了一天，回到警局又是晚上七點多。

　　「怎麼樣？
查到點兒什麼沒有？
」喬希坐在自己位置上探出腦袋。

　　沈初墨也合上書，微微擡頭看過去。

　　顧沉眠端著咖啡吹了吹熱氣，低頭小喝了一口。

　　三人顯然都在等這個調查結果。

　　餘林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言難盡的搖了搖頭：「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查到！
你們說這個兇手會不會是個腦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