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古人最怕别人說他們不孝。
何況他們鄭家提出退親,那不是打長公主的臉?
他們可不敢。
“瑾瑜啊,這門親事退不退,怕不是我們說了能算的。
”
鄭瑾瑜了然,又對鄭夫人道:“那如果能與長公主商量好,長公主那邊也同意,你們願意嗎?
”
鄭夫人道:“如果長公主與辰王同意,你也不願意嫁,那自然好退。
”
有她這句話就行了,鄭瑾瑜說:“娘親,那我去公主府了,郡主邀約。
”
“嗯,去吧。
”
鄭瑾瑜猜對了,什麼郡主邀約,壓根兒就沒郡主啥事。
就是謝裴煜又借郡主之名将她騙來。
“你來了,坐吧。
”
謝裴煜又擱那兒裝逼,上次吹笛,這回撫琴。
見她來,琴聲便停。
穿上戰袍,他英姿飒爽,鮮衣怒馬。
換下戰袍,他也可以玉樹臨風,儒雅溫潤。
不管是他的個人條件還是家庭條件,确實都是一頂一的好。
可惜,鄭瑾瑜不是戀愛腦,她很理智,知道婚姻關系到女子的下半生,必須得理智對待。
“郡主成了你的工具人?
”鄭瑾瑜眼神略帶嘲諷。
謝裴煜微微蹙眉,直覺告訴他,這話不是什麼好話,大概又在罵他是騙子。
“你不見我,我又想見你,隻得出此下策。
”
鄭瑾瑜一臉不解,“為什麼是我?
”
謝裴煜淡笑道:“不是你就是鄭錦繡,你知道我不喜歡鄭錦繡,所以隻能是你啊。
”
“胡說,你也可以選擇退親。
”
“退親?
”謝裴煜微驚,“你想退親。
”
鄭瑾瑜點點頭,“我想過了,我還是不願意離開爹娘太遠,我不想遠嫁,所以……辰王,還是退親吧。
”
“不想離你爹娘太遠?
”謝裴煜蓦地笑了,“我不信是這個原因,上回就說了,你和他們沒有太深的感情,你想退親定然不會是舍不得離開他們。
”
謝裴煜起身站起來,漫步靠近她,“可以說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嗎?
”
鄭瑾瑜暗想真是難纏,她完全不明白,謝裴煜為什麼會看上自己。
“我不想被罵,辰王妃從鄭錦繡換成我鄭瑾瑜,你讓别人怎麼想?
我不想離開繁華的京城,這裡要什麼有什麼,去邊關受苦?
我又不是傻。
還有,我不喜歡你,行了吧?
”
謝裴煜怔住,反複咀嚼着她的幾個理由。
第一個能理解,女孩子臉皮薄。
“原來是這樣?
”謝裴煜喃喃道。
想了片刻,他說:“你說的這幾條,解決起來也簡單。
第一,隻要我們透出風聲,告訴大家鄭錦繡是養女就行了。
當年長輩定親,定的是鄭夫人肚子裡的那一個,誰敢逼我娶養女?
”
鄭瑾瑜:“……”
“這要透露出去,鄭錦繡可就慘了。
你曾經也喜歡過她吧,你真忍心?
”
謝裴煜立刻反駁,“誰說的?
胡說八道,本王從來沒有喜歡過鄭錦繡。
”
“是嗎?
”
“當然了,你知道鄭家是怎麼知道孩子抱錯的嗎?
”
鄭瑾瑜一怔,“怎麼知道的?
”
這在原著中都是個秘啊。
說是有人給鄭家送了匿名信,大家都在猜是誰幹的?
誰這麼缺德,看不得咱女主好啊,奈何這個秘密作者一直沒公布。
“我告訴他們的。
”謝裴煜似笑非笑的道。
鄭瑾瑜心中咯噔一聲,驚呼道:“你?
竟然是你?
”
謝裴煜微笑着說:“對呀,是我幹的。
我給他們送匿名信,告訴鄭錦繡不是鄭家女,我這麼做的目地,就是為了退親。
你說我喜歡鄭錦繡,可能嗎?
”
這……就真不可能了。
原著中鄭瑾瑜還以為他倆是有感情的,可惜長公主棒打鴛鴦,而在謝裴煜心中事業更重要,他再怎麼喜歡她,終究排在事業後面,他倆的CP粉還遺憾他倆沒成呢。
原來,還有這樣的淵源。
難怪作者不敢寫出真相,這樣的真相哪敢寫?
敗壞女主好人設不說,還傷了CP粉的心,這部分讀者不得罵死作者。
“原來是這樣。
”鄭瑾瑜喃喃道。
謝裴煜說:“目前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了為我辦事的親信,可就隻有你了。
你可一定要幫我保護好這個秘密,要是洩露出去。
”
他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鄭瑾瑜急忙搖頭,“放心,我不是喜歡八卦的人,我肯定不說出去。
”
謝裴煜滿意的點頭,“嗯,這便好。
你我之間有了這麼多秘密,放在别人身邊,我是不放心的。
所以這親事,還是不退了吧。
”
鄭瑾瑜張着嘴,久久不能合上。
誰想知道你的秘密啦?
“不是,既然是秘密,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
“你問我的呀。
”
“胡說,我哪有問你。
”
“剛才,你問我,怎麼知道的,是不是?
”
鄭瑾瑜:“……”
什麼溫玉公子?
無恥。
“聽說你會撫琴,還撫得不錯?
”謝裴煜看她臉色不對,很快轉移了話題。
“我這裡有一把不錯的古琴,你來試試。
”
古琴好不好她不知道,但是……“我不會。
”
“不會?
他們不是說……”
“咳咳,你一定是誤會了,我不會琴,我會的是秦筝。
不能因為他們長得差不多,就混為一談吧?
”
其實這是他老娘說的,看來老娘手下的人辦事不行啊,這都能打聽錯。
“那就換秦筝。
”謝裴煜幾步走到門口,大喊道:“來人,去琴房搬一架秦筝過來。
”
“是,王爺。
”
“哎,謝裴煜,我可沒說要彈。
”
謝裴煜笑笑,說:“你的第三條理由是,并不喜歡我,對吧?
”
鄭瑾瑜白了他一眼。
“這一條我們可以一起努力,先試試琴瑟和鳴,做知音。
”
害,誰想和你做知音?
别以為長得帥就可以無罪騷擾。
鄭瑾瑜譏諷道:“那不是委屈了辰王?
堂堂辰王,怎麼能和粗鄙的鄉下女子琴瑟和鳴呢?
”
謝裴煜眯了眯眼,“哦,原來你記着這個仇呢。
你是高貴的鄭家嫡女,我才是粗鄙的莽夫。
上次的事,我給你道歉,别生氣了。
”
他微微彎腰,盡量壓低身量,輕聲細語的和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