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崔永年擺擺手道:“沒事,頂多三天就好。
”
“真沒事?
”
“真沒事,又不是第一次摔t這樣了,我有經驗。
”
鄭瑾瑜嘴角一抽,這還有經驗?
成吧。
“您吃了嗎?
”
崔永年尴尬一笑,“沒呢。
”
“春梅,加雙筷子去。
”
“這……小姐,不好吧?
”
鄭瑾瑜想了想這裡的規矩,又道:“加一套碗筷,幾個小菜。
”
“是。
”
這裡的規矩,他們是不可能同食一桌的,得單獨擺一個小桌。
席間鄭瑾瑜問:“表哥怎麼突然來找我?
”
崔永年道:“倒不是故意來找你的,我那是為了躲避姑母的糾纏,逼得急了才翻了牆。
沒想到剛翻上牆頭就摔下來了,傷了腿,不好走路,又不好意思去找姑父,便隻能來找你了。
”
鄭冀将這院子一分為二,兒女也平分了,沒和任何人商量他就自己做主将大兒子小女兒加四兒子分到他這一邊,大兒子四兒子都沒在,除了他,便隻有小女兒在了。
所以崔永年隻能來找她。
“她又作什麼妖?
”
府邸一分為二,弄得信息也閉塞了,鄭瑾瑜已經有幾日沒聽到關于鄭夫人的消息。
崔永年苦着一張臉說:“唉!
還能怎麼樣?
她說她在婆家受了欺負,要找娘家人撐腰。
如今我是唯一在京的娘家人,她自然是來找我哭訴的。
”
“哦,這個我聽說了,你不是答應幫她,還寫信回清河了嗎?
”
“是啊。
”
“那她還找你哭訴什麼?
”
“嘿,你這就不懂了吧?
姑母這個年齡的婦女最是多愁善感,最容易焦慮不安,尤其是她還遇到這麼大的變故。
同一個事,她可以不耐其煩的說,反複說,一直說,每次說都像第一次說,而且次次都飽含真情實意,聽者傷心,聞着落淚,你不懂。
”“
鄭瑾瑜噗嗤一笑,“我怎麼不懂?
我懂,她到更年期了,這是更年期婦女常見的症狀。
”
“哦?
你還懂這些?
”
“咳咳,略懂。
”
“那你說說,我要怎樣才能擺脫困境?
”
“到了這年齡的婦女,需靜心。
這邊建議你請個大夫給她看看,調理一些身體。
”
“嘶,她可不覺得自己有病,我要給她請大夫,沒準兒她會覺得我有病。
”
“以表哥的聰明才智,自有辦法讓她接受的,對吧?
”
崔永年:“……”
“想叫你救救我來着,你卻叫我自己想辦法。
”
“求人不如求已。
”
崔永年盯了她半晌,“心病需得心藥治,那你……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她?
”
鄭瑾瑜搖搖頭,“她需要的心藥不是我,我想表哥你找錯人了。
”
崔永年歎了口氣,沒再糾結這個話題。
飯後與她閑聊了一會兒,發現這個表妹真是不簡單。
不管聊什麼,她都能接上話。
可她分明十四歲才回來。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崔永年自知再待在這裡不太好,便告辭了。
鄭瑾瑜看他瘸着腿,擔心他不好回去,叫了人送他回去。
他這樣子是不能再爬牆的,隻能從鄭府A院的大門出去,再饒一個大圈子,從B院的大門進去。
……
方錦繡聽說鄭家一分為二,那是鄭夫人在為她與鄭老爺抵抗,可高興壞了。
抱着娃找到盧夫人,表示要她要去鄭家,孩子托付給她一會兒。
“娘,我剛給甯兒喂過奶了,一會兒他得睡。
您幫我照看一會兒,我會在他睡醒前回來。
”
盧夫人很不高興,“你還回去做什麼?
人家都和你斷絕關系了,回去被人趕出來,再丢人現眼嗎?
”
方錦繡就不愛聽這話,“隻是我爹和我斷絕關系了,我娘我哥哥們又沒有。
”
盧夫人白了她一眼,“白紙黑字的你沒看見呀?
是鄭家和你斷絕關系了。
”
方錦繡撇撇嘴說:“那又如何?
就算鄭家和我斷絕關系了,崔家又沒和我斷絕關系,我娘還是認我的,大不了讓我娘給我改姓,讓我姓崔。
崔家小姐,不比鄭家小姐差吧?
”
嗯?
盧夫人抱着孫子,原本不想搭理她。
一聽她這麼說,眼睛突然亮了。
他們快憋屈死了,被人笑話。
可若是方錦繡變成了崔錦繡,那确實比鄭錦繡還好聽。
盧夫人笑了笑說:“你要真有這本事,從此以後我就認你一個兒媳婦。
”
原本方錦繡隻是随口一說,聽了盧夫人的話她還來了勁。
“真的?
”
“當然,前提是你真有這本事。
你要是姓了崔,誰還敢笑話你?
”
方錦繡心中狂跳。
是啊,她要是姓了崔,誰還敢笑話她?
“我找我娘去。
”說罷,她忙讓人将禮物帶來出了門。
鄭夫人聽說方錦繡來看她了,她心裡堵得慌,原本不太想見,免得再惹麻煩。
可她又氣老頭子為了方錦繡和自己置氣。
心想自己養大的女兒,犯得着因為方大川就斷絕關系嗎?
那天在衙門她很清楚,老頭子就是因為方大川說他們搶了兩個女兒,給逼急了,才斷絕了關系。
這是意氣用事啊,沒想到他還真這麼幹了。
那股氣上來了,就是你越不讓我這麼幹,我越要這麼幹。
所以她還是讓方錦繡進來了。
“娘,聽說你病了,我帶了些補品過來。
”方錦繡把帶來的禮物都放到桌上。
她生了盧家的曾孫,還親自喂奶。
盧家對她不錯,各種補品一股腦的往她屋裡塞,吃都吃不完。
她便借花獻佛,拿了一些自己吃不完的來給鄭夫人。
鄭夫人一看都是好東西,感動極了。
心想自己和老頭子置氣,心裡這麼難受,有誰關心過她?
最後還是她疼了十幾年的養女關心,還給送這麼多好東西來。
鄭夫人抹了把淚,道:“還是錦繡知道心疼人。
”
方錦繡心中一喜,又故意問道:“娘怎麼這麼說?
哥哥們和瑾瑜妹妹很很孝順的。
”
鄭夫人:“……”
那哥倆不說了,他們嫌丢人,故意早出晚歸,一天天的人都見不着。
瑾瑜更别說了,被分到圍牆對面去了,連聲都聽不見。
這些委屈她忍了,轉移了話題。
“你在盧家還好吧?
他們可為難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