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一瞬,鄭錦繡終于回過了神,忙去攙扶鄭瑾瑜的另一隻胳膊。
鄭瑾瑜被她們一左一右扶起來,小心的坐回長椅上。
“姐姐這是怎麼了?
”鄭瑾瑜雙眼飽含着淚水看着鄭錦繡質問,一副病弱受傷的模樣。
鄭錦繡張了張嘴,也為自己剛才的失控感到後悔。
“有隻蜜蜂飛過來,剛才不小心。
”
鄭錦繡段位不低,立刻也用濕漉漉的眼睛看着鄭瑾瑜道:“妹妹,姐姐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沒照顧好你,你别告訴娘好不好?
”
鄭瑾瑜:“……”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心想多大點兒事啊,怎麼還得去鄭夫人那裡告狀?
看着鄭錦繡害怕的表情,不會她這妹妹經常告狀吧?
而且鄭夫人很偏心鄭二小姐?
聽着她們讨論的聲音,鄭錦繡又慌張的說:“你們别亂說,隻是因為妹妹身體不好,娘才更關心她一些,娘對我也是很好的。
”
鄭瑾瑜心想,好你個鄭錦繡,茶我,陰陽我。
可憐鄭夫人疼愛她這麼多年,一樣被你陰陽。
不好意思,我專治綠茶陰陽人,以茶治茶,以陰治陰。
她擡頭着看鄭錦繡道:“姐姐,我沒有說要告訴娘親呢,難道我在姐姐心中,是這麼小心眼的人嗎?
”
鄭錦繡面色一僵。
周圍的吃瓜群衆們臉色也有些不好看。
不光鄭錦繡是這麼認為的,為什麼她們剛才也這麼認為呀?
人家明明沒說要告狀。
這時謝靜柔說:“二姑娘說得對嘛,她又沒說要告狀,你們這群小東西,怎麼就說人家小氣,甚至說鄭夫人偏心的?
錦繡啊,要讓鄭夫人知道在你心中她是個偏心的,她得多傷心啊?
鄭夫人有多疼你,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
”
衆人又忙不疊的應和。
“對對,鄭夫人多疼你呀,就算知道也不會怪你的,再說你又不是故意的。
”
鄭瑾瑜也大方的說:“隻是被姐姐不小心推倒而已,姐姐放心,我不會告狀的啦。
”
鄭錦繡窘迫t的站在人群中,小聲的說:“謝謝妹妹。
”
“不客氣。
”
正這時,王拂珍來了,手裡拿着厚厚的一疊紙。
“大家都在啊,正好,下人們已經統計過了,我就把大家的簽名還給大家。
”
衆人一臉懵逼。
這是幹啥呢?
今年來賞花的人,來一個簽一個就罷了,還得把字還給大家?
算了,都不是什麼大事,客随主便吧。
王拂珍在那兒一張一張的看,還故意正對所有人讓大家都看到。
“這是張姑娘的。
”
“李二姑娘,這是你的吧。
”
“趙四姑娘,你這字可得加強練習呀。
”
趙四姑娘才八歲,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錦繡,這是你的。
錦繡的字寫得真是漂亮,不虧是季先生的得意門生。
”
“錦繡家就她一個女兒,季先生隻教她一個,當然好啦。
我們家嫡女庶女加上我幾個嬸嬸家的孩子,十五個姐妹一起學,先生都不顧上我們。
”
“誰說錦繡家就一個?
這不錦繡的妹妹回來了嘛。
”
鄭錦繡說:“我和瑾瑜妹妹不是一個先生教,我是季舒師父,她是季甯師父。
”
“呀?
真的嗎?
”
“真的。
”
“鄭夫人大氣,竟然舍得給你們倆一人請一個師父。
”
“因為師父說我和妹妹學的東西差别比較大。
”
她已經在大家閨秀中小有名氣,再過兩年,壓在她上頭的大家閨秀們都出嫁了,她就是最有才華的第一閨秀。
鄭瑾瑜算什麼?
她一個鄉下丫頭,還不如八歲的趙四姑娘呢。
“三姑娘,你故意讓咱們簽名字,不會就是想讓咱們比比誰的字寫得好吧。
”人群裡有人打趣道。
王拂珍當然不能承認,因為下一張應該就是鄭瑾瑜的,她得讓她出醜,哪能承認這個?
“當然不是啦,因為我隻每家給你們送一張請柬,你們每家來幾個人都不一定,害怕有錯漏,所以才讓大家簽名。
”
說話間,那王拂珍有意無意的看了看鄭瑾瑜。
鄭瑾瑜面帶微笑,看樣子王拂珍是直接從下人手裡拿來了這沓紙,自己都沒提前看。
要不然她也不能這副表情。
“這張是……”她拿着紙看了好幾秒,愣在當場。
“怎麼了?
”旁邊的人好奇的伸過了頭去看,“鄭瑾瑜,這是鄭二姑娘吧?
”
鄭瑾瑜微笑的去接那張紙,“是我的,謝謝。
”
接過來後,她還拿着向周圍的展示了一下,告訴大家這确實是她的。
“這……不可能啊。
”王拂珍的段位就不如鄭錦繡了,要是換了鄭錦繡,再怎麼覺得不可能,也不能說出來。
鄭瑾瑜與衆人都一臉疑惑。
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
“你的字……怎麼寫成這樣?
”王拂珍直接問了出來。
鄭瑾瑜說:“我的名字筆畫比較多,我怕寫得潦草了門口那位嬷嬷會認錯,所以寫得規整了些。
”
“不是……”王拂珍張着嘴,砸吧了幾下又不知說什麼好。
鄭瑾瑜奇怪的看着她,裝着不知道的樣子。
“不是什麼?
我以為三姑娘是看我的字寫得太規整了才疑惑。
”
“你……你怎麼會寫字?
”她直接問了出來。
鄭瑾瑜好笑道:“三姑娘這話好生奇怪,我為什麼不會寫字呢?
”
其他人也奇怪。
“是啊,鄭二姑娘為什麼不會寫字呢?
”
王拂珍啞在當場,愣愣的向鄭錦繡看去。
鄭錦繡神色如常,可是被王拂珍盯着,她又不得不說什麼。
隻得開口道:“三姑娘,為什麼會覺得我妹妹不會寫字呢?
”
王拂珍很是生氣,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昨天在你的桌上看到了鄭瑾瑜的字,你們不是說她是鄉下丫頭嗎?
她不應該大字不識一個嗎?
現在搞得她騎虎難下。
王拂珍一拍腦門,笑着化解尴尬。
“是我糊塗了,不是聽說鄭二小姐這些年一直在養病嘛,我以為她沒空學呢。
”
這蹩腳的理由,也就缺心眼兒的人信。
謝靜柔輕抿了口茶,溫柔的笑看她。
有意思,這鄭二姑娘被鄭大姑娘不喜還說得過去,王拂珍幹嘛要針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