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雖然它是個花架子,我爹還是将它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
“既然這麼重要,為何沒将它們帶去公主府呢?
”
謝裴煜搖搖頭,“我娘說,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和我爹還在時一模一樣,器物的擺放也一樣。
”
說話間他将這柄劍放在了原位。
“小時候,她每個月都會帶我過來住幾天,我長大後她就自己來。
”
鄭瑾瑜不知說什麼好,聽着這意思,他爹娘的感情很好。
可惜他爹英年早逝。
“我爹去世是個意外,他不該死的。
”
鄭瑾瑜默了一瞬,正要說什麼,卻見他已經往外走了,鄭瑾瑜也隻得跟上。
再回到擺放棺靈的附近,看到鄭夫人和鄭錦繡還在原地,隻是那亭子裡多了兩個人。
王夫人和她小女兒王拂珍。
鄭瑾瑜對謝裴煜道:“我過去了。
”
“嗯。
”
兩方母女正壓着聲音争吵,臉色十分難看。
看到鄭瑾瑜過來,她們又默契的閉了嘴。
“見過王夫人,王小姐。
”鄭瑾瑜簡單的行了個禮。
王夫人以前也受鄭錦繡和王拂珍的影響,瞧鄭瑾瑜不順眼。
如今得知鄭錦繡的真面目,她看鄭錦繡不順眼。
反過來看鄭瑾瑜,竟覺得順眼多了。
“鄭二姑娘出落得越發漂亮了,舉手投足間一看就是世家貴女,咱得信命啊,這是天生的,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比得上的。
”
王夫人暗諷鄭錦繡是鳳凰窩裡混進來的雞,雖說鄭家人不承認,但她們心裡已經認定了鄭錦繡是養女。
鄭夫人黑着臉道:“我知道我家瑾瑜的好,不用王夫人誇贊。
”
王夫人呵一聲,陰陽怪氣的道:“有些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自己的親骨肉不好好疼,滿眼都是那野種。
”
鄭錦繡面色蒼白。
鄭夫人又氣又急,“你胡說八道什麼?
王夫人,有的話說出來,可是要負責的。
”
王夫人翻了個白眼,“我說什麼了?
我說有的人,說你名字了嗎?
”
“你……”
“哼,崔青青,缺德事做多了是要遭報應的,你就等着吧。
”
鄭夫人氣得嘴皮子打哆嗦。
咬牙切齒道:“報應?
呵,好啊,我倒是要看看誰先遭報應。
堂堂世家嫡女,做妾,笑死個人。
”
這可是踩到了王夫人和王拂珍的痛腳,氣得王夫人破口大罵。
“鄭夫人,你們鄭家人做了缺德事是半點兒不要臉啊,妾?
呵呵,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家這妻,坐不坐得穩。
”
鄭夫人面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
王夫人冷笑一聲,不說了,拉着王拂珍道:“走,珍珍,咱們到前邊去。
王夫人,請讓開,别擋道。
”
王夫人拉着女兒趾高氣揚的走開。
鄭夫人氣得發抖。
鄭錦繡也怕,“娘,也不知王家與盧家達成了什麼協議才讓王家松了口。
”
鄭夫人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才想悔婚。
“怎麼辦,娘?
”
鄭夫人一時也失了主意。
鄭瑾瑜淡淡道:“要不行這親就退了呗,還沒成親呢,就想着納妾的事,這種人說喜歡姐姐能信嗎?
沒準兒他在别的女人跟前也是這麼說的。
”
聽了鄭瑾瑜的話她們臉色更難看了。
可是這退親也不是那麼好退的,退了後,鄭錦繡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親事,也是個問題。
看她倆不說話,鄭瑾瑜也不說了,安靜的坐在一邊。
沒過多久,又看到來了一波人。
這波人一來,鄭夫人立刻站了起來,并推了推鄭錦繡。
随後低聲對她道:“楊氏的娘家人來了。
”
楊氏祖宅在鄰城,有些遠,所以他們來得晚些。
看着兩人往那靠近,鄭瑾瑜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她們要選擇在這裡守着。
合着就是為了盯楊家人。
遠遠的瞧着一個中年婦人期期艾艾的拿着帕子抹淚,旁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女子扶着她,又低聲的勸着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那婦人才由着年輕女子扶着出來。
旁邊還跟着謝夫人。
“親家,别哭了。
”
“親家母,我怎麼能不哭啊。
這孩子雖不是我生的,卻是我親自帶大的,真沒想到她年輕輕的就去了。
”
謝夫人知道這後母在裝,不過看客人那麼多,也隻能陪着她演一會兒。
“我讓人送你們去客房休息會吧,咱有事兒回頭再說。
”
“好,那讓我那女婿送吧。
”
謝夫人一愣。
楊夫人忙道:“親家母,你别誤會,我就是想多問問我家姑娘生前的事。
聽說她斷氣的時候隻有女婿在身邊守着,我想問問她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
“這……”謝夫人有些為難。
以前兒媳婦從來不說娘家的事,快走的那幾天突然想通了似的,和他們說了許多她在楊家的事。
聽了她的話,這個後母可不是什麼好人呐。
說道是想聽生前留下的話,其實她打的什麼主意她也猜到幾分。
謝夫人看了看楊夫人身邊的年輕女子,雖說衣服穿得素雅,但也看得出精心打扮過。
耳邊戴着一朵小白花,一副哭紅眼睛的樣子,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改日吧,今日琛兒怕是沒空。
”
楊夫人眼珠子一轉,哇的一聲哭起來。
“哎呀,我可憐的兒呐,年輕輕的就去了。
”楊夫人轉身就往靈堂撲。
“哎,親家母……”
謝夫人要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那楊夫人不顧衆人阻攔,趴在那棺材上,一邊哭一邊嚎,“你到底給家裡人留下了什麼話啊,你倒是說啊。
”
“娘,姐姐已經去了,你别哭了。
”
楊小姐在旁邊勸,楊夫人則是越勸越哭,弄得來上香燒紙的賓客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謝夫人面色難看至極,擡頭看了看自家兒子。
隻見一向沉穩的兒子,此時那臉也是黑成了鍋底。
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死死的瞪着趴在棺材上哭喊的楊夫人,極力的忍耐着。
楊夫人毫無所覺,還在自導自演。
“在家時身體好好的,怎麼你一到謝家就病了?
這五年來,一直病怏怏的,年輕輕的連個孩子都沒留下就走了,你可是受了什麼委屈啊,你給娘說,娘給你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