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在呈王看來,男人可以有喜歡的女人,可以寵愛,但絕對不能色令智昏!
南宮秋鶴就跪在那,老老實實的聽着罵,根本不在乎。
反正父王也看不起他,所以愛怎麼罵就怎麼罵吧,總不能殺了他就是了。
看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呈王更是怒從心氣,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難道也不為明礬想想嗎?
有你這樣一個父親,隻能是他的累贅。
”
南宮秋鶴還是不說話。
這可把呈王氣壞了。
呈王當即便說道:“那個女人,t本王已經下令亂棍打死了。
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在你的院子裡待着,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随意出入。
”
既然當個廢物點心都當不好的話,那就老老實實的當個活死人吧。
左右他是明礬的親爹,誰也不可能苛待了他就是了。
那便規規矩矩的困死在他的院子裡吧。
“打死她了?
為什麼?
他們說小蝶是奸細,她就是了?
那我說你是奸細,你要不要把你打死啊?
”
南宮秋鶴叛逆至極。
簡直是把過去十幾年所有的叛逆,都攢到一起了。
呈王勃然大怒:“你放肆!
當真以為本王不敢殺了你嗎?
”
“你敢,你當然敢了。
你呈王殿下有什麼不敢的?
當年那麼疼愛我大哥,可不照舊用我大哥的死換了利益?
都沒說過一句為我大哥要一個公平。
”
南宮秋鶴也許是破罐子破摔了,幹脆把自己的心裡話一股腦的都說出來了。
“還有韓與路。
旁人都覺得你有多疼愛韓與路,可大家怕是都忘記了!
當初韓與路的父母慘死,和你也脫不了關系。
”
“你放肆!
當年韓與路父母是戰死的,和本王有什麼關系?
”
呈王氣的胸口劇烈的起伏,眼底猩紅一片,恨不得将眼前的逆子直接拍死。
“怎麼沒關系了?
當初若不是你判斷失誤,錯信了人,怎麼會讓韓與路父母腹背受敵,被自己人害死了?
”
“還有韓與非!
當初他也是和我大哥一起慘死的!
你可有為韓與非讨一個說法?
不還是踩着韓與非的屍體骨血,謀取了利益?
可笑韓與路現在還為你賣命!
”
“砰!
”
呈王直接擡手,将手邊書桌上的硯台用力的朝着喋喋不休的逆子砸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鮮血瞬間便模糊了南宮秋鶴的眼前。
巨大的疼痛之下,南宮秋鶴又趴在地上,大罵了起來。
“還有我!
别人都以為我是唯一的嫡子,你一心想把淨安州交給我。
可是呢!
秋弦音那個賤人害我從此不能再生育,可你卻靠着這換取了利益!
”
“說真的,父王,你應該多生幾個孩子,生他娘的一百個!
每一個都送出去被人折辱,弄死,指不定這天下早就是你的了啊。
”
“哈哈哈哈,天下到現在還不是你的,是因為你生的兒子太少了啊。
”
“父王,你不行啊。
”
書房内外,所有的下人都恨不得就地割掉自己的耳朵。
這種話,也是他們能聽得嗎?
要死了啊。
這二公子瘋了吧!
“你,你,好,好得很,你……”呈王抓着心口的衣服,想要繞下來,可一步都沒有邁出去,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從書桌上越過,摔了一個倒栽蔥。
正喋喋不休發瘋的南宮秋鶴:……
所有的叫嚣和勇氣,瞬間如潮水一般消退。
“父,父王?
”
南宮秋鶴頂着一腦袋的鮮血上前,顫巍巍的去試探呈王的鼻息。
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還好,還好,父王沒有被我直接氣死。
南宮秋鶴立刻掙紮着,去喊人。
然後自己規規矩矩的又繼續跪着了。
呈王這一暈過去,把南宮秋鶴的瘋勁給吓沒了……
呈王這一昏迷,可把王府内外都吓壞了,這可是關鍵時刻,要是呈王出意外了,那淨安州可就要大亂了啊。
梁側妃這個時候也立刻前來伺候,見南宮秋鶴在那跪着,便出來勸說。
“二公子,這個時候還是先别請罪了。
萬一被人傳出去了,流言蜚語對淨安州的影響就大了。
”
南宮秋鶴很不願意承認梁側妃說的是對的,可他心裡知道,的确如此,便抿着嘴唇,僵硬着站起來。
然後道謝:“多謝側妃提醒。
”
梁側妃隻是輕輕颔首,并沒有多說什麼。
她也是為了自己。
呈王隻是被氣昏了而已,再加上這半年來太過操勞,加之年紀又大了,難免會身體精力不行。
其實哪怕沒有今天南宮秋鶴鬧的這一出,呈王的身體也撐不住了。
隻不過南宮秋鶴加速了這一進程罷了,也算是背鍋了。
但他也并不冤枉。
隻不過呈王清醒過來之後,并沒有提起要懲罰南宮秋鶴的意思。
人上了年紀之後,總是要心腸軟一些的。
梁側妃也隻是溫柔小意的伺候呈王,半點詢問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連南宮秋緻她都沒提起,隻是偶爾說一些小兒子的趣事。
呈王身心舒服,望着忙前忙後的梁側妃,他心中滿意極了。
他喜歡有眼色聰明的女人。
梁側妃是他所有女人中,将聰明和尺度拿捏的最好,最讓人舒服的。
想想,呈王覺得自己偏愛梁側妃,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哪個男人能不偏愛這樣的女人?
“好了,這些小事情讓下人去忙活就行了,你休息一會。
”
呈王溫柔的說道。
梁側妃立刻柔順的依靠了過來,語氣柔和極了:“忙活着,便顧不上心中的擔憂了。
”
呈王伸手撫摸女人烏黑的長發,眼底一片怅然:“本王垂垂老矣,你卻如此年輕……”
如果,如果能再早一點遇見,就更好了。
真是,遺憾啊。
這是呈王第一次,第一次在情愛上,有如此遺憾的感覺。
梁側妃歪着頭,伏在呈王的膝上,喃喃說道:“我願意一直陪着王爺,無論在哪裡。
”
呈王心底的某個弦猛地被觸動了,撫摸着女人長發的手,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不敢置信的問道:
“你,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
這話,可是說将來,她願意……陪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