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蘇靜怡被留下來,傅祁把她關在廢棄的小房子。
“若兮,我們走,已經很晚,不該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
傅祁關上房門,順便上了鎖。
反正已經把人留下來,蘇若兮不想跟傅祁争辯太多,沉默地跟他離開。
走到房間門口,他忽然問了句,“你是不是沒洗澡?
”
說話間,傅祁看一眼她身上的衣服,還是剛來那一身。
“連洗澡你都要插手?
”
蘇若兮擰眉不悅。
傅祁坦然,“當然,我喜歡幹淨的你,去洗洗吧,不用擔心,衛生間裡沒有攝像頭,我是卑鄙,但我不下流,不會淪落到做那種肮髒的事。
”
倒不是擔心他會裝監控,而是擔心他在衣服上東看手腳。
見她仍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傅祁徑直走進房間,打開衣櫃,從裡面挑了一套衣服,“穿這套,很早就買回來了,今天才t找到機會讓你穿。
”
“我不穿。
”
“難道你不想換衣服?
海上濕氣重,風又大,衣服兩天不換就又髒又臭,你忍得了我忍不了。
”傅祁不由分說把衣服塞到她手上,推着她進入衛生間,“蘇靜怡的命在我手上,你想救她,就聽話一點。
”
“别用她威脅我。
”
留下蘇靜怡,是覺得可以利用,可若是成為她的累贅,也隻能丢棄,畢竟她要優先保全自己。
傅祁舉手投降,“好,我不說,去吧,我就在門口,有事喊我。
”
關上門,蘇若兮先把衣服毛巾仔細檢查一遍,再觀察衛生間,每一處角落每一處細節都不放過,再三确認沒有異常後,放心地洗澡。
知道傅祁在外面,蘇若兮洗得很快,匆匆沖洗完身體就出來。
“這麼快就?
”
傅祁挑眉。
蘇若兮恍若未聞,走進房間關上門。
“晚安。
”
門外傳來傅祁的聲音,随即回歸平靜。
後半夜沒再有其他的異常。
外面的海浪聲太大,蘇若兮昏昏沉沉,醒醒睡睡,好幾次睜眼都不清楚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太陽剛從地平線升起,蘇若兮就起來。
打開房門走出來,傅祁的房門是打開的,裡面沒人,她沒有多想,洗漱完回房,關上門,坐在鏡子前,低頭看着手上的東西。
是她的手機。
昨晚趁傅祁不注意拿回來的。
到現在傅裴宴都沒有聯系過她。
他傷得很重嗎?
再三思考,蘇若兮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居然奇迹般接通了。
“裴宴,你.....”
擔憂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被打斷。
“不要再聯系他了!
”
是黎曼姝的聲音。
“傅裴宴呢?
”
“他在重症監護室。
”黎曼姝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警告,“蘇若兮,别再靠近他,我已經知道他的病,你離他越近,他就越痛苦,隻有讓你們分開,他才會恢複。
”
“他的病發作了?
”
“你說呢。
”
蘇若兮沉默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能進重症監護,顯然已經是瀕死狀态。
“傅祁喜歡你,你跟他走吧,别再回來了,他們都是我的兒子,我誰都不想失去。
”
說完,黎曼姝挂斷電話。
敲門聲響起。
“若兮,你醒了嗎?
早餐做好了。
”
傅祁高聲喊道。
她收起手機起身去開門。
兩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傅祁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事,“你給傅裴宴打電話了?
看你的表情,結果讓你不是很滿意。
”
“你跟黎曼姝聯手欺騙了傅裴宴。
”
“嗯,猜的不錯,怎麼說她也是我母親,不想我死,也不希望大哥死,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天各一方,不過,帶你走是我的私心,幫大哥治病是順便的,傅裴宴已經撐到極限,你繼續留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會跟趙雅婷一樣,失去控制。
”
蘇若兮攥緊了手,不知作何反應。
這段時間,傅裴宴忍受多大的痛苦,隻有她知道。
最開始她就想離開,若非被挽留,也不會走到現在。
“怎麼樣,還想回去嗎?
”
傅祁問她。
“早餐呢?
我要吃飯。
”
蘇若兮生硬地掠過這個話題。
“等着,我去拿。
”
傅祁離開後,蘇若兮來到甲闆上,海風依舊很大,冷冷地刮過她的臉,吹得皮膚有些疼。
“若兮,快過來。
”
傅祁在喊她過去。
他們面對面坐下來,一起享用早餐。
蘇靜怡站在一旁,眼眸低垂,盡是疲态。
昨天一整晚都睡不好,房間太小,也沒有床,隻能蜷縮在冰冷的地上,苦苦等待白天到來,天還沒亮就被傅祁拉起來做事。
“味道怎麼樣,好吃嗎?
”
“不好。
”
蘇若兮正在氣頭上,語氣很差。
傅祁不死心又問一次,“若兮不喜歡今天的早餐?
”
“不喜歡。
”
傅祁微微偏頭,對身後的人說,“聽到沒有,她不喜歡,今天你不用吃飯了。
”
“诶.....姐.....我.....”
“不準求情,多說一個字,我馬上把你踹進海裡,若兮會同情你,我不會。
”
蘇靜怡吓得噤聲。
“滾。
”
她不敢多留一刻,轉身就走。
甲闆上隻有他們。
蘇若兮眼神閃爍,思緒不明,目送蘇靜怡離開,又低下頭,以前就知道蘇靜怡蠢,沒想到能這麼蠢,傅祁對她做過多少事,也不長記性,妄想來找他合作。
指望她是沒有可能,而且.....
想到傅裴宴的情況,她也不敢回去,黎曼姝說的沒錯,有她在傅裴宴的病情隻會越來越嚴重,分開是明智的選擇,但這不代表她跟傅祁一起。
不去找傅裴宴,她也要離開。
“若兮,你還在想他?
要不要我讓母親給你打個視頻電話,讓你親眼看看傅裴宴的狀況。
”
“不需要。
”
傅祁眼睛一亮,以為有機會,“所以,你已經做好決定了?
”
“就算跟傅裴宴分開,我也不想跟你。
”
“沒關系,我不着急,人的想法是會随時間改變的,我有一輩子的時間改變你的想法。
”他頓了下,苦惱了看向某處,“就是船上多了個人,感覺好礙事,若兮,我真的不能把她扔進海裡嗎?
”
“覺得礙事,就找個地方放她下去。
”
“你想讓船靠岸?
”傅祁挑了下眉,“那不行,你趁機逃跑怎麼辦?
我追不上你。
”
蘇若兮擡擡手,将腕上的手環露出來給他看,“我的手在你這裡,不會輕舉妄動。
”
事實上她就是這麼想的。
船上有炸彈,手上也有炸彈,優先排除最大的威脅就是讓船靠岸,下船後再想辦法把手環取下來。
“既然你都這麼說,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
”
傅祁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