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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做飯,他們決定出去吃。
到西圖瀾娅餐廳,剛坐下要點餐,傅裴宴的手機響起來。
傅老爺子的電話。
他遲疑了會,接通電話。
“在哪兒?
”
傅老爺子的聲音渾厚,帶着絲絲銳氣,猶如無形的針,紮得人不适。
“外面。
”
傅裴宴知道他的脾氣,發洩不滿會拿捏分寸,始終是一家人,鬧得太難看不好收場。
“回來吃飯。
”
看似平靜的語氣,實則是命令。
“好。
”
結束通話,傅裴宴說,“我得回去了。
”
“回去吧。
”
她已經聽到了。
“晚上再聯系。
”
蘇若兮吃完飯,回流曲園收拾東西,要離開時在門口遇到了黎曼姝。
剛跟傅裴宴分開,黎曼姝就找上門,這情況不太對.......
兩人互相打量着。
“要走了嗎?
”黎曼姝率先打破沉默。
蘇若兮坦然回複,“是啊,傅裴宴剛回去,沒必要留在這裡。
”
等了一會,見她不說話,蘇若兮從她擦肩而過。
身後傳來黎曼姝的聲音,“裴宴今晚有危險。
”
“有危險?
”蘇若兮頓了下,平靜道,“那你應該報警,而不是來找我。
”
“你不擔心他嗎?
”
蘇若兮不緊不慢,“他是被傅老爺喊回去的,傅家就他一個繼承人,就算傅裴宴沒去參加他爸的葬禮,惹得傅老爺生氣,也不至于對他下死手。
”
“況且,他是你的兒子,兒子有難,母親不第一時間去救人,反倒來找我這個外人求助,未免有些荒唐。
”
“兒子又怎樣,還不是跟他們一樣,蛇鼠一窩,基因再好,也改不了骨子裡的劣性。
”黎曼姝笑了下,失望中帶着些許嘲弄,“你很理性,聽到傅裴宴出事沒有慌張,可見你對他的感情沒有多深厚,聽我一句勸,早點離開吧。
”
又是來勸她離開的。
蘇若兮心底發沉。
耳邊再度傳來黎曼姝的聲音,
“不走也沒關系,過了今天,裴宴的婚事就會定下來。
”
蘇若兮越來越看不清她的目的,到底是真的想讓她離開,還是在用激将法逼她。
她說了聲恭喜就離開。
黎曼姝在原地駐足許久,沒做挽留,回到屋裡,四處轉悠,随意地參觀起來,這是裴宴買的房子,傅老爺子并不知情,不然也不會找了一天都沒找到人,她也是最近才知道。
偷偷買房,隻是為了跟蘇若兮私會。
想想就覺得可笑。
算算時間,他跟蘇若兮少說有三五年,遮遮掩掩跟玩似的,讓他們分開,又猶猶豫豫不放手,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傅裴宴是她教出來的兒子,她這個做母親的,始終看不透兒子的想法。
過了今晚,就會知道傅裴宴的選擇。
黎曼姝沒有走,順勢住下,明天要去見個朋友,不能睡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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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
傅老爺子坐在餐桌上等了許久,看着兩邊空曠的座椅,不禁回想起不久前,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的場面。
兒子兒媳坐在右邊,孫子坐在左邊,一家四口其樂融融,那時還能跟雲修聊上兩句。
不過幾天,就已物是人非,死的死,走得走,丢他一個老頭在家裡,不管不顧。
這是要走下坡路的征兆,他不能眼睜睜看着事情發酵。
今晚的事必須得成!
盤算間,管家匆匆來報,“老爺,大少爺回來了。
”
傅老爺子直了下身子,坐得端正了些。
傅裴宴從外面進來。
“大少爺。
”
管家迎上去,接過他遞來的外套。
“還知道回來?
”
傅老爺子闆起臉,滿身威嚴地訓斥。
傅裴宴回,“不是你喊我回來嗎?
”
管家趕緊出來圓場,“是啊,老爺已經等少爺許久,快坐下來吃飯,等會涼透,不好吃。
”
說着又給他拉開椅子,等他坐下後,管家到傅老爺子面前,幫他布菜。
今天的晚餐格外冷清。
爺孫兩都保持沉默,各自吃着飯。
傅家沒有吃飯不能說話的規矩,隻是傅老爺子獨斷專行,他不說話晚輩就不能t開口。
老爺子等不住,隻得先開口,“你媽呢?
”
“不知道。
”
他是真不知道。
母親又不會向他彙報行程,怎麼可能知道她在哪裡。
“雲修的葬禮,為什麼不來?
”
“睡過頭了。
”
“你.......”
敷衍的态度,讓傅老爺子大為惱火,拿起筷子就要往頭上敲,管家趕緊阻止,“老爺,消消氣,醫生說你的不能太激動,氣壞了身體不好受,少爺,你也認真些,别總這麼敷衍。
”
傅裴宴不說話。
傅老爺子還想說什麼,被管家制止,兩人眼神交彙,傳達了什麼信息後,終于消停下來。
晚飯在壓抑的氣氛中結束。
傅裴宴擦了下唇角,正要起身,管家送來一杯水,“少爺,喝杯水潤潤腸。
”
他沒有多想,接過來喝完。
“爺爺,我吃完了,你慢慢吃。
”
沒等老人回答,他就兀自地上了樓。
管家目送傅裴宴上樓後,遲疑道,“老爺,你說,這樣能行嗎?
”
“怎麼不行?
當初黎曼姝不就是這樣嫁進來的嗎?
”
傅老爺子不以為然。
計劃進展到這步,已經成功了一半,隻要裴宴進了房間,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管家仍有顧慮,“可當初我們逼的是夫人,現在逼的是少爺,對少爺而言,女人隻是件衣服吧?
”
“所以,今晚過後,沈清雅必須懷孕,有了孩子,不怕裴宴不妥協。
”傅老爺子絲毫不覺得有問題,“你快上去看看,别出意外。
”
出身傅家,婚姻絕不可能由自己選擇,他一樣雲修一樣傅裴宴也必須一樣!
“是。
”
管家立馬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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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傅裴宴覺得有些熱,脫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後,身體的熱意仍未消散,胸口好像聚了一團熱氣,怎麼也散不去。
他又開了空調。
仍然沒有作用。
。
索性不做理會。
掀開被子正要睡覺,猝不及防看到床上的人。
沈清雅穿着單薄的裙子,整個人縮在床上,臉頰紅彤彤的,含羞帶怯,垂着眼眸,不敢與他對視,“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