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兩輛馬車,把姜呈人生裡最重要的幾人都裝滿了。
除了人到場,還有今日的說親的禮物。
江老爺子也是早就知道姜呈會在今日來,便坐在前廳裡等他們。
“江老頭,多年不見,身體可好啊。
”姜科踏進門,一看到江老爺子就忙開口,親切無比。
姜呈和蕭繹秦南柚三人跟在後面,先讓他們看看這在戰場上叱咤了半輩子的姜科如何應對。
江絨也侯在一旁,看幾人來了忙低頭把害羞藏起來。
打了會啞謎後,姜科也沒了耐心,這可與他平時的性格不符,裝起來可真累啊。
“今日特地而來,是為了兩個孩子的婚事,現在南柚已經成家,我姜府也隻有呈兒這個光棍了,前些日子他跟我說,對你家孫女愛慕得緊,這才等南柚成親,有機會回京了,想與你商讨商讨這件事。
”
江老爺子闆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秦南柚覺得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姜小将軍英姿飒爽,在邊關許多年,絨兒可是我心尖尖上捧着長大的,若是他們成親,那是不是絨兒要與夫君常年相隔兩地。
”
姜呈心裡咯噔一聲,他知道,相隔兩地這是他與江絨無法跨越的鴻溝,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像北遼與大元一般,成為盟國,不用時時刻刻都守在邊關。
這同樣是江絨最擔心的,她是個很理智的人,身份讓她可以有衆多選擇,可唯有姜呈能夠得到她的芳心。
“絨兒,你怎麼想的?
”
江老爺子問江絨。
江絨扭着手帕站起身來,“孫女一切都聽祖父安排。
”
姜呈心沉了大半,他的心上人是不是就這樣沒了。
秦南柚也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今日她可是有任務的。
“江爺爺,我與絨兒一般大,這個年女孩子情窦初開往往都是會摒棄一切和情郎在一起的,絨兒能說出這番話,看得出來,她不想違背您的意願。
”
江老爺子眯了眯眼,等着秦南柚的下文。
“與北遼合約之事想必江爺爺也是知道的,與常年有戰争的北遼都能夠握手言和,和西昌又有什麼不可以呢,姜府沒有女主人,絨兒嫁過來就是唯一的女主人,整個姜府都全聽絨兒的号令,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至少絨兒的這本經不會是婆媳關系,這便是大多數女子出嫁最好的地方了。
”
“你是說西昌也可以和談?
”
這次換秦南柚眯了眯眼,“當然,有志者事竟成不是嗎。
還請江爺爺給有情人一個機會,一個讓他們也成為天下人羨慕的機會。
”
“北遼和談是你一手促成,你覺得西昌你有多少把握。
”
江老爺子問她。
她有些懵了,她說的不是她去和談啊。
不過話都已經說出來了,秦南柚雙手環抱,“一半一半吧。
”
若是兩國真的和談成功了,這将會是名垂青史的大喜事。
江老爺子也不想讓大元分崩離析,有了秦南柚的話,他好像更有信心了些。
“好,若依你所說兩國能和談,那姜小将軍就不用時刻待在邊關,絨兒的婚事,也可以談。
”
江老爺子一聲令下,江絨忙跪地感謝,“多謝祖父成全。
”
姜呈也忙行禮,“多謝江爺爺成全。
”
接下來就是兩家的長輩來商讨定親一事,和他們這些人沒關系了。
秦南柚跟着蕭繹走到假山處,“你有法子能讓兩國和談?
”
秦南柚苦惱的搖頭,“沒有,但我不能看着有情人成不了眷屬,先答應了再說,大不了走一趟西昌就是了。
”
有了秦南柚說的話,兩家談的是很順利,等姜科回去後讓媒婆看個吉日就可以來下娉了,沒想到呈兒的婚事最後竟是南柚說成的。
回王府後,宮中來了侍衛,說讓他們立馬進宮一趟。
兩人不敢耽擱,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坐上馬車直奔皇宮而去。
到了乾清殿,秦南柚看到眼睛哭得紅腫的去西昌和親的公主。
皇上見他們來了,沒說話隻是讓他們坐下,聽着這公主說着自己的悲慘遭遇。
和親的公主封号是元慶公主,能得國号來封号,不難看出在大元她的受寵程度。
西昌和大元好幾年前打過大仗,為了不再有戰争,才讓元慶公主到西昌和親西昌。
元慶公主在十四歲時就嫁給了西昌最有權勢的王爺,說是西昌的半個王也不過分。
開始王爺忌憚她的身份,也以禮相待,兩人過了一段時間的恩愛日子,可時間長了,大元送過去的信箋少了,他便開始暴露本性。
對元慶公主非打即罵,就連這次回大元慶賀,也是将兩個孩子押在王宮裡才得以回來。
她是當今皇上的大女兒,也是最受寵的女兒,此時撸起袖子,青紫痕迹卻一條跟着一條,看起來觸目驚心。
能看得出她在王府過的是什麼日子。
秦南柚不忍再看,将頭别開,蕭繹見狀握着她的手緊了緊。
“父皇,元慶受傷無所謂,可是阿衷和阿婳兄妹倆是無辜的啊,求求父皇替兒臣做主,接回阿衷阿婳,就算接不回來,至少讓他們能夠好過一些。
”
元慶聲淚俱下,伏在地上,此時她隻是個為了孩子的母親,一個尋常的母親。
皇上震怒,他大元還沒滅絕呢,這也太不把他們母子三人當人看了。
“阿繹,你覺得如何做?
朕真想帶兵踏平西昌,讓他們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
皇上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案桌上。
“皇兄,此事是王爺一人所為,若是因此就開罪挑起戰争的話恐會民聲載道,依我看,就讓王爺和元慶和離,把元慶及兩個孩子接回來,大元不是養不起。
”
和離二字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下,這年代就算是普通人家都難以和離成功,更何況是兩國和親之事。
“皇叔,哪有說得那麼容易,王爺說了,若是此次回去敢提和離,他就讓我永遠也見不到阿衷阿婳。
”
一個母親,孩子是最能威脅到她的。
秦南柚看着這個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子,明明是一個國家最受寵的公主,可現在卻不得不為了孩子任人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