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在場的将軍都覺得他說的有理,紛紛看向蕭繹,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秦南柚至始至終隻是一個工具人站着不說話,這裡不是她的主場,而且蕭繹都已經醒了,這裡自然沒有她什麼事。
蕭繹身體還很虛弱,這次的毒進了血液,讓他大換血一遍,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呢。
“是,之前都是軍中有人受傷都是你一手醫治的,也沒出什麼差錯,本王受傷後你去了哪裡,需要幫你回憶嗎?
”
蕭繹隻是淡淡說着,沒有帶一絲情緒,像是被下毒的不是他一般。
軍醫眼裡閃過一絲心虛,看來他已經被監視很久了。
但他仍舊梗着脖子回答,”王爺,屬下跟了您這麼多年,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難道就因為屬下解不了您的毒,所以治罪于屬下嗎?
”
“若是屬下真的起了反叛之心,又為何會讓束山大人從京都千裡迢迢的帶郎中過來,直接放任不管就可以了。
”
軍醫說得頭頭是道。
營帳裡的風向一下子變了,好些将軍都是因為軍醫才撿的一條命的,平時軍醫可是愛戴有加,可從沒見過軍醫做出對軍營不利的事情來。
束山氣不過,上前狠狠踢了他一腳。
“你摸着良心問下自己,王爺平時待你不薄,甚至還允你回家探親,軍中那個能有你這般待遇,可這段時間,你每隔兩天就會去十裡外樹林裡和北遼人接頭,你又該怎麼解釋?
”
束山的逼問,讓他一瞬間慌亂起來,果然,有人跟蹤他。
“那不是北遼軍,那是我家鄉的人,我妻兒在家,難免讓人擔憂,所以總是托他們給我帶消息來。
”
蕭繹眯了眯眼,擡手示意把人帶上來。
北北當即出去,把人扭送進來。
那人看到活着的蕭繹臉色瞬間就變了,掙紮着要上前去踹軍醫。
嘴裡被破布條死死的塞着,說不出話,看他額頭上暴起的青筋,就知道他有多憤怒。
在場的人将軍們看到這人紛紛臉色一變,這人他們可熟悉得很,甚至在戰場上交過不少次手。
是北遼的前鋒将軍藏儲,大元的不少将士都死在他的刀下。
北北把藏儲嘴裡的布條扯下,藏儲像隻炸毛獅子,瞬間就炸起來了。
“蕭繹,你不得好死,居然敢偷襲北遼營帳,你怎麼不死啊,給你下了這麼多毒,怎麼不死啊。
”
蕭繹唇角勾了勾,“讓你們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
”
藏儲嗜毒的眼神惡狠狠的盯着蕭繹身後的秦南柚,猛得趁衆人不注意時撲了上去。
秦南柚沒反應過來,就被藏儲撲倒在地,“我要你死!
”
藏儲眼裡帶了滿滿的殺意,是真的下一秒就要結束秦南柚的生命一般。
蕭繹快速轉過身來,把藏儲扯開,“把他給本網按住。
”
幾人合力把藏儲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給蕭繹解毒,不得好死!
”
蕭繹沉着臉把秦南柚扶起來,眼裡不免有疼惜和自責。
“沒傷到你吧。
”
秦南柚搖搖頭。
蕭繹才松了口氣。
藏儲還在發瘋,軍醫被吓的瑟瑟發抖,之前他說的藏儲是家鄉人的言論被推翻,現在被人牽制着。
秦南柚走上前,蹲在藏儲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裡已經恢複了平靜。
“你是北遼人,和大元曆來就是宿敵。
若我是北遼人,我也想殺了蕭繹,讓北遼一統天下。
可你忘了,我們本就是對立面,你們憎恨的人,是大元朝的英雄,是拯救了千千萬萬個百姓的人,就算不得好死又如何,他的毒我必須解。
”
秦南柚說完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沒管衆人的神情。
大家都沒料到秦南柚會說這樣的話。
随即又反應過來,是啊,大元和北遼本就是宿敵,北遼人憎恨的蕭繹是大元的英雄,就如同他們憎恨藏撻一般,藏撻也是北遼的英雄。
蕭繹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心底最深處那根弦不自覺的動了下。
秦南柚聲音不大,卻如同石子般落進在場的人的心裡。
掀起一片片漣漪。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
蕭繹看着軍醫。
軍醫這才開始後悔。
哭喊着爬到蕭繹腳邊,“王爺,屬下錯了,屬下知錯了,一時貪心害了王爺,屬下有罪,王爺就看在屬下這麼多年在軍營裡盡心盡力的份上饒過屬下這一次吧。
”
呵!
“為什麼背叛本王?
”
“您中箭後的第三日,有人找到我,讓我給您下毒,說事成之後可以允我北遼軍醫總管之位,不用在軍營裡熬了,可以直接去北遼總都,還可以給我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時候已經出發去京都了,我最開始沒想着下毒的,可他一連兩次都給了我好些金條,我見錢眼開,鬼迷心竅,不知不覺的就上了他的套。
我才下了兩次毒,王郎中就來了,就再也沒有接觸王爺的機會。
”
前因後果已經聽清,剛才還在為軍醫說話的幾位将軍現在隻覺得丢臉至極,紛紛羞愧的低下頭,不敢看蕭繹。
“拉下去,按軍法處置。
”
蕭繹冷冷說完,軍醫嚎叫求饒的聲音就傳來,“王爺饒了屬下這次吧,屬下鬼迷心竅,以後屬下一定盡心竭力的為大元做事,求您給屬下這次機會吧......”
把人拖走了,聲音也越來越小。
蕭繹走出營帳,就看到秦南柚站在不遠處的火盆前,火光照耀得她的小臉紅撲撲的,在這冰冷毫無暖意的冬天,讓人有些着迷。
秦南柚聽見後面腳步踩在雪上咯吱作響。
蕭繹站到秦南柚身邊,和她一起注視着跳動的火焰。
“天冷,小心風寒。
”
秦南柚把身上的鬥篷取下來,遞給蕭繹。
後者覺得有些好笑,“你是女子,比我更經不住冷。
”
秦南柚難得的嚴肅,“你是病人!
”
蕭繹知道她的性子,不順着她的意思走怕是不好過。
順從的接過鬥篷,隻是沒有披上,拿在手裡不停的摩挲着。
手腕處的佛珠若隐若現,從秦南柚第一次見他時,就很想問問他關于佛珠的故事。
“這t佛珠...有什麼含義嗎?
”
蕭繹轉頭看着她,許久一言不發。
秦南柚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