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明明才兩三日未見,母女倆卻像是許多時日未見過一般,感情似乎比以前還更深厚些了。
姜呈跟着江唯柯和江老爺子進了書房,又陪着江老爺子下了一局棋,他常年在戰事,确實沒時間也沒精力來鑽研棋藝。
“小婿認輸,這棋數博弈實在是太高深了些,小婿沒有頭腦,祖父莫要怪罪。
”
江老爺子哈哈笑了幾聲,姜呈的确是使了渾身解數了,不像有的人,和他下棋還要故意輸給他,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他什麼都知道。
這種拼盡全力對抗他的感覺,很不錯,感覺到被人尊重着。
把姜呈扶起來,“這有什麼,人無完人,總有些擅長的和不擅長的,老頭子一生都在京中為官,除了政務,也就隻有把時間花在這些事情上,所以才有了些小的成就,而你們是武将,又在邊關鎮守,是實實在在保護了大元百姓安危的,論起來,你們手拿刀槍的确實要比我們拿針的有用些。
”
姜呈卻不贊同,不是為了讨好江老爺子,而是打心裡這麼覺得。
“繹王妃曾經跟小婿說過,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出狀元,不管是在做什麼,隻要沒有傷天害理,能夠護一方百姓平安,就是很了不起的人物。
祖父在銀針一起一落間就能把人從鬼門關上拉回來,怎麼能不算是英雄呢。
”
江老爺子聽得心裡很是舒坦,這麼多年來,終于有人說到他的心坎裡去了。
對姜呈又更滿意了幾分。
但是現在不是閑聊的時候,他把姜呈叫來書房,特意避開了絨兒,是有話要說的。
“呈兒,現在咱們已經是一家人,祖父也不與你繞彎子,或許祖父接下來說的話不中聽,但請你不要怪祖父,我也不過是愛子情深罷了。
”
姜呈神色凝重了些,“祖父請說。
”
“現在邊關停戰,是大喜,可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就打破這難得的平衡,你身為武将,隻要有戰争,就勢必會上戰場,這是你的職業,但絨兒不是。
”
姜呈已經猜到江老爺子接下來要說什麼。
随即跪倒在他面前,虔誠的磕了個頭,“祖父,您說的這些我已經想過了,若是能平平安安過這一生,那庸碌點也無妨,我上過戰場,知道那種随時就死的恐懼。
”
“但若不能就這麼過,我會上戰場,就如同祖父說的,這是我的職責和使命,想來我生來就該是要保護一方百姓的,若我死了,絨兒不必為我守節,她是我第一個心動的女子,我不想看到她行屍走肉般活着,所以真有那麼一日,請祖父把絨兒帶回來,她若是想再嫁,我祝福,若是不嫁,我的私産也夠她吃喝不愁下半輩子了。
”
江老爺子歎了口氣,覺得臉上臊的慌,原來姜呈什麼都想到了,什麼都替絨兒盤算過了。
得此夫君,絨兒值了。
“祖父羞愧羞愧啊!
”
江老爺子捂住眼睛,實在是羞愧得緊。
“祖父不必如此,小婿早就有此意了,隻不過是今日正好是祖父先提起罷了,你們是絨兒最親的人,我有幸能加入江家這個大家庭實在是幸運,能有絨兒相伴一生就不求其他了,祖父放心,小婿說得出自然是做得到的。
”
江唯柯抹了抹眼睛,他實在是沒想到姜呈會這麼無私。
明明人都是自私的,可為什麼他就可以對絨兒如此無私。
這就是愛的太深了,所以一切都為了絨兒所謀劃吧。
江唯柯親自把姜呈扶起來,“賢婿快起來,快起來。
”
秦南柚和蕭繹接到姜府的消息,收拾好後就去了姜府。
姜科正在府中練功呢,府中各處都還留着舅舅成親的喜慶,屋檐下的喜燈籠,廊橋上的大紅貼紙。
“外祖,想不想我,我都想你了。
”
秦南柚就是這樣,不好的情緒永t遠獨自藏在心間,而好的情緒會第一時間表達出來,讓身邊的人也能感受到她的歡快。
姜呈放下長戟,“丫頭放心點,刀劍不長眼,傷到你怎麼辦?
”
秦南柚眯着眼笑笑,“外祖哪裡舍得?
”
“對了,舅舅舅母什麼時候去的?
可要回來了?
”
姜科看了看天色,“估計快了吧,回門是不能在娘家留宿的,想來要不了多久就該回來了。
”
“好,那我去廚房準備準備,今日咱們吃火鍋。
”往廚房的方向小跑了幾步,又回頭來對蕭繹道,“阿繹,好好陪外祖,要是等下我回來外祖對你有意見,我可不會放過你。
”
蕭繹笑着答應,眼裡滿是寵溺的愛。
姜科指了指秦南柚,這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這可是王爺,就算他們是夫妻,也沒有如此跟夫君說話的道理。
“外祖寬心,柚柚就該這麼活着,不應該被世俗所牽連,您放心,我對她的愛一如往常,隻會越來越多,不會少的。
”
姜科也就懶得管了,朝蕭繹扔了把長劍,“比比。
”
兩人便一人執劍,一人持戟,在練武台上打的難舍難分。
秦南柚去了廚房,找出晚膳需要用的食材後,就把其他人都遣了出去,隻留下夏兒幫她打下手。
洗肉切肉一氣呵成,又剁了肉沫,做了肉丸,切了肉條炸了酥肉,然後再把喜歡吃的素菜都洗幹淨切好擺盤,就大功告成了。
看着擺放的整整齊齊的菜碼,秦南柚實在是開心得緊。
等回到練武台,蕭繹和姜科正在中場休息,兩人大汗淋漓的,姜科卻是很開心。
蕭繹一直都是他很認可的将軍,武藝也不低,能和他打一場,也算是無憾了。
“好了好了,老的沒個老樣,小的沒個小樣,去收拾收拾,等舅舅舅母回來咱們就可以開飯了。
”
房間裡已經準備好熱水了,姜科和蕭繹都回了房間沐浴更衣,等他們收拾妥當,姜呈和江絨也就回來了。
“啊,舅母,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秦南柚尖叫着朝江絨跑來。
江絨臉色止不住紅了紅,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紀,卻偏偏是她的長輩,實在是不适應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