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夜,蕭繹和秦南柚站在廊下,看着漫天星光,秦南柚忽的歎了口氣,“阿繹,你說我們要什麼時候才可以過自由自在的日子?
”
蕭繹伸手到她脖頸後面,把人往自己身邊帶了帶,臉貼在她的脖頸處,呼出的熱氣有些灼人,“柚柚,放心,合縣的災情終将會過去。
”
“因為我的身份,讓你從沒有過過你想過的生活,柚柚,是我辜負了你。
”
秦南柚伸手踮腳拍了拍他的腦袋,蕭繹也很配合的彎腰俯身。
“你在說什麼呢,我們是夫妻,夫在哪兒妻就在哪兒,以後啊,隻要你去哪裡都帶着我,那就是我最想過的生活。
”說完秦南柚覺得臉上有些燥熱,怎麼感覺自己很戀愛腦似的,兩人動不動就濃情蜜意的,打了個寒顫,突然有些不适應。
蕭繹噗嗤笑出聲,隻有在秦南柚面前,他才會展示出不為人知的一面,也是他最柔軟的一面。
“不,别的夫妻如何我不知道,在咱們家,妻在哪兒夫就在那兒,合縣之事結束後,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到時你帶上我,也帶上錢,咱們潇潇灑灑的活一活。
”
秦南柚作為大臣之女都沒有過過自己想要的日子,身為皇室中人的蕭繹更是不可能了。
她知道,不是蕭繹喜歡戰争,所以一直在打仗,可是他作為王爺,作為蕭氏子孫,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推脫不了也無法推脫。
秦南柚突然就釋然了,她也沒什麼想去的地方了,就隻想待在蕭繹身邊,陪着想陪的家人。
“好,那我是一家之王,你是一家之主好不好,你比我多一點。
”
蕭繹一時間沒聽出來這個冷笑話,不過依舊像往常一樣應下來,柚柚說什麼,那便就是什麼。
宋遠一路舟車勞頓而來,在縣衙愣是休息了兩日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他不過是趕了一躺路就受不了了,主家在這裡卻堅持了這麼久,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到底是怎麼咬牙堅持的,她也不過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啊。
宋遠比秦南柚年長幾歲,又在她手底下做了那麼多年,看秦南柚總有種兄長看妹妹的即視感,覺得秦南柚不管做什麼都是好的,見她笑他也跟着笑,見她哭他也會跟着難過。
有了充裕的物資,姜呈幹起活來更是有勁兒了,每日都會親自帶人在城中各種搜尋,當然,效果也是非常顯著的,幾乎是把整個合縣翻了個底朝天,恨不得白天晚上都在幹活。
這不,剛吃完飯,都不休息又帶人接着幹去了,一身的力氣像是使不完似的。
“阿繹,要不要請郎中給舅舅看看,你沒發現他這兩日有些不正常嗎?
”
蕭繹也覺得不正常。
“我來的時候将軍夫人給了一封信,讓我一定要親自交到開霖大将軍手中。
”
宋遠不鹹不淡的來了這句話,秦南柚愣住了,絨兒給舅舅寫信了?
明明她和舅舅整日都待在一起,為什麼絨兒給舅舅寫信不給她寫信,為什麼!
蕭繹轉身看到秦南柚小嘴撅起來,都可以挂一個油壺了。
她太了解秦南柚了,典型的撅屁股就知道要拉什麼屎。
“還吃醋起來了,她現在可是你的舅母,眼裡當然隻有自己的夫君了,怎麼什麼醋都吃。
”
她才不管,明明她和絨兒認識的時間更長才對,憑什麼要讓舅舅後來者居上。
哼!
她生氣了。
生舅舅的氣了。
所以,姜呈傍晚回來時,秦南柚看到他冷哼一聲轉身直接離開了。
姜呈還一頭霧水呢,蕭繹走到他面前面色凝重的拍了拍肩膀。
“她聽說舅母給你寫信卻沒有給她寫信,吃醋了,生你的氣了。
”
“為啥生的是我的氣,信是絨兒寫的,難道不應該生她的氣嗎?
”
姜呈還是懵逼狀态。
蕭繹一副你好自為之的神情,微微歎了口氣,t趕忙去哄媳婦去了。
“将軍,王妃哪裡舍得生将軍夫人的氣啊,可又有氣找不到撒處,想來想去,就你最合适了。
”
“诶,你,不是,我…”
姜呈一時語塞,宋遠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便回房間去了。
合縣百姓不少,城也不小,現在遭受旱災蝗災重創,日後的災後重建工作定是不好開展,但喜人的是,經過這一戰,合縣百姓可是齊心得很,若是對重建工作他能出錢出力的幫忙,等重建完成後在合縣開上一家酒樓,想必生意定不會差。
思及此,宋遠越發精神,半夜了屋裡也還沒熄燈。
商人就是這樣,不管如何,總是重利的,而且眼光獨到,總能一眼看出其中關鍵。
等幾人都走了,姜呈才不明不白的坐下開始用晚飯。
他可沒時間管南柚,用過飯他還要趁着夜色去再搜查一波呢。
這段時間和蝗蟲交手,他也知道了蝗蟲的視力白天是極好的,但晚上就不怎麼好了,大多蝗蟲都會選擇躲在一起,隻要他找到一個窩點,就可以端掉一窩蝗蟲。
這樣好的機會他可不能放過。
和絨兒成親月餘就領兵到合縣支援,在合縣也有了二十日之久了,柚柚和王爺夫妻兩都在這裡,沒感覺時間難熬,可他的溫香軟玉不在,簡直日日都像在軍中等回京一樣難等。
有時間時他也總是會望着京都的方向,一看就是大半個時辰,現在活脫脫的都成為一塊望妻石了。
這次宋遠來,給他帶來了絨兒的信,絨兒說京中一切都好,候府也一切都好,還說讓他赈災結束後就趕緊回京,她有好消息要告訴他。
所以他才這樣日夜不休的幹活,為的就是能夠早一日結束合縣之事,早一日回到京都,親耳聽絨兒給他的好消息。
所以用完飯領着一隊兵馬又出去了。
秦南柚睡到半夜聽到很大的動靜,迷迷糊糊下床,原來是外面的風太大,窗戶沒關,吹得窗戶咯吱亂響。
正準備要關窗,一陣裹挾着水意的冷風又朝她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