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2章 過渡
厚土陣盤構造出來的空間非常小,事實上其本身亦不是用作載人的。
隻是“臨危受命”,硬是給死馬當活馬醫的眾人當成一個載人的“運輸法器”。
大家都擠成一團,全身心為這個陣盤提供靈氣,意圖讓它堅持久一點。
寧夏跟狼五作為此次受傷最嚴重的“二級傷殘”,還真剩不下多少靈力,加之更是元氣大傷, 就是他們想要出力其他人也不會同意的。
寧夏還要分出心操控這厚土陣。
畢竟這個陣雖然帶土字,但人家真的不是用來在土裡頭行進的,它原隻是一個屬性類的操控陣法。
他們之所以能乘著陣盤在地下穿行也是利用了厚土陣紋的運行特性,反而浪費了陣法本身核心運作的那一塊兒。
如果還不明白的話,這麽解釋罷。
人家厚土陣本來是用來應敵對戰的,能夠操控一定範圍內的土壤進行攻擊防禦。
但寧夏他們偏偏沒想著用來對戰,而是帶著一撥人直接潛入厚土陣核心操控的陣心位置,然後操控著厚土陣帶著他們撤離。
隻是如此一用,厚土陣盤本身的損耗也會達到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遠比正常的使用法損耗要大得多。
感覺到自陣盤傳遞而來的消耗,心驚之餘,寧夏甚至都沒有信心這東西能撐到把他們都安全帶離。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不行也得行。
因為他們也沒法抵禦這片兇猛的獸潮,如果就這樣暴露出去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被那些妖獸啃得骨頭都不剩。
所以隻希望這厚土陣能堅持得久一些再久一些才好。
“可惜……什麽?
”狼五疑惑道。
大家靠得近,說什麽也很容易就能聽見。
尤其是寧夏,眼下她的位置至關重要,其餘人要分出神為陣盤供給靈力,隻得他稍微空閑些。
因而哪怕他也還是個重傷未愈的人士,也一直在關注寧夏的狀態。
見她神色有異喃喃說什麽“可惜”,他還真的忍不住有些好奇,便問了出來。
本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寧夏歎道:“當初煉製那塊迷幻陣器可費了我許多時間, 隻得一個, 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丟了,著實可惜。
”
方才離開前他好像是見寧夏從重寰劍上捋了一個什麽東西下來,沒看清楚就被她一下拋進火海當中。
看來那應當便是寧夏說的那個陣器。
不想狼五聞言深以為然……那樣厲害的東西就那樣扔在那裡確實可惜。
他可忘不了那修為深厚又是那樣不可一世的青年在寧夏的迷幻陣下露出怎麽樣一副狼狽的模樣。
扶風這才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先是在試煉場上擊潰沙棘鳥群的玄水陣,再便是方才的夾雜著火焰是迷幻陣,再就是現在這奇異的厚土陣……寧夏的陣法造詣一次次刷新他們的見識,不,或者該說這個女孩兒的本事讓他們驚歎。
當真奇也……當年那個抱著劍痛哭的瘦弱女孩兒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這才過去了幾年啊——
狼五心下複雜,莫名有種看著自家孩子逐漸長大自立不再需要長輩扶持的澀感,但又感到異樣欣慰歎息道:“本還以為你隻是初入門檻,還想著要介紹一位精通故人你認識,但如今看來你的陣道水平遠比我想象中要高,也是不必了。
”
其實狼五說寧夏的水平比他想象中高是收著說了,事實上是真的厲害,至少江華琅覺得他認識那個故人的水平還遠不及寧夏,隻是文無第一兩人也沒比過,他不想誤導女孩兒。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以寧夏的水平也不必要找一個入門領進人了。
但也好, 說起來他與那故人關系也說不上多好,隻能算是認識
寧夏奇道:“怎麽就不介紹了?
若是好相處的不妨介紹認識下,這天下之大, 本事大的人數不勝數,修習任一種技藝也需要和不同類型來自不同地方的同行切磋交流,這樣才免了落如俗套。
”當然,如果不好相處就算了。
狼五啞然失笑:“不好相處,還是算了吧。
”假如寧夏真的是剛入門,讓對方起啟蒙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本想著為寧夏爭取下的,但她不需要的話就沒必要找他了,畢竟那人是真的不好相與。
何止不好相處,性子那叫一個古怪,不過他知道對方的弱點是什麽,所以才有把握為寧夏牽線。
“你這麽一說倒是讓我更好奇了。
”是真好奇……
然就這個問題寧夏並沒有繼續問下去。
因為一路上承著厚土陣行進的他們終於遇到了問題,難道是.
“陣法出問題了?
”寧夏疑惑,神念不斷溝通陣盤,意圖驅動它繼續行進。
沒想到任她怎麽動作,大陣都紋絲不動,似乎已經徹底損壞了。
而其餘人輪流給厚土陣輸送靈力好像也沒有任何反應,看來真的是過渡磨損,被他們胡亂用整壞了。
現在怎麽辦?
現在就這樣上去?
寧夏的等人有些踟躕,其實他們早就有了上去的念頭,因為自一刻鍾前起他們好像就已經脫離寧遠縣那個嘈雜混亂的磁場環境。
說實話,藏身於土地之下的感覺並不好受,周身為耷實的土壤包裹,盡管他們身在厚土陣構造的陣心空間裡,但那種真空以及壓迫卻隔著靈力屏障源源不斷傳遞給眾人。
而且對於修士來說,體能對比凡人確實有了一大截提升,但空氣也仍是必要的嗎,隻是修士可以脫離空氣更久一點點而已。
如果長期與空氣隔絕,身體機能會出現激素下降,甚至可能會影響到靈力循環系統。
方才眾人棲身在厚土陣中,感覺周邊氣息還是比較雜的,各種妖獸的靈息混雜,亡魂與殺戮之氣迷茫,各類複雜的力量體系混雜形成一個巨大的特殊磁場,讓卷入其中的人疲勞且壓抑,也不斷消耗人們的神念力量。
躲在土下邊尚且如此,更別提上邊的正場,反正寧夏他們是不敢上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