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章 疑惑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差的“比拚”。
顯然那逃犯二人組輸得一塌糊塗,毫無反抗之力地被陰九燭的人帶走了。
一點波折都沒生出。
全程沒有寧夏想象中的刀光劍影,也沒有殊死拚鬥,甚至沒有預想中的流血流淚,就一下鎮壓住了。
在眾人未得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走到了尾聲。
整件事像一場鬧劇一樣,寧夏等人也根本沒能從中獲知到什麽有用的情報。
好似就看了一場戲一樣,沒頭沒尾的開端, 然後是不知道為什麽莫名其妙地結局了,將你地生活攪得一團亂,然後揚長而去——
說實話,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但說實在地,這也是人家的地盤,他們在這座城擁有這絕對地權利。
你還能怎地?
幸好這些陰九燭的門人也算是有禮貌,說是搜捕基本上沒怎麽翻東西,也沒有打借搜索之名行強盜之事。
他們翻得最徹底的便是人了——也就是客居在這家客棧的所有客人,都被請了出來。
寧夏眼尖的還發現了一個躺著的也被擡出來了。
冤孽啊,這該是受了多重的傷,這樣還不放過?
她也沒想到這客棧看著小小的,院子沒幾個,倒也住了不少人,一個個的都在在門口看著這場鬧劇。
寧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座客棧的其他客人。
原來那刀哥說得這邊的房間供不應求是真的,誠不欺我也。
她先前那些日子出出入入一直不見個人,弄得她都有些懷疑了。
看來這個客棧裡的人不是一般地宅。
見戲也結束了,這些人自然也鳥化雲煙散,該幹嘛幹嘛去。
有些人可能是看到寧夏這邊站著的醫師,有些想過來的樣子。
不過醫師似乎心事重重,也不想再待了, 跟寧夏告辭後便離開了院子。
頂著諸多意味不明,略有些晦澀的打量, 寧夏快步走到顧淮那邊。
看怕這家夥根本就是勉強出來的。
寧夏一過去就忍不住扶了對方一把,她能明顯感覺自己觸及的這根臂膀在微微顫抖。
也不知是身體不適,還是因為剛才虛驚一場。
在這座晦澀不明的城池,弱或是軟弱便是原罪。
戴了面具,面容得到遮掩,人本性的惡好像也都被放大了數倍,甚至失了人應有的原則。
這些天寧夏在外邊轉悠聽過不少關於強取豪奪的八卦,故事的主人公大多都看中別人的法寶而不得便算計別人入擂台生死鬥。
夜明城中有一生死比鬥台。
二人間達成協議進行比鬥,輸的一方不但要留下面具,所擁有的也需得歸於贏者。
後者還在其次,法寶沒了可以再有。
但若是留下面具,在夜明城剝落面具即有罪,那如此豈不是等於自殺,他們能不能活著走出夜明城都是一個問題了。
一般而言,城內的修士幾乎很少會展開生死鬥,除非真的有死仇。
畢竟也不是誰都付得起這個代價,失敗的代價。
往往都是那些有著壞心想要強取豪奪的人為了奪取別人的寶貝布下的陷阱。
不過能這樣做的人也幾乎都是神通高強之輩。
他想要強取他人的寶物, 也必須得是一個強者才行,不然這算計也等於白算計了反倒白白送了自己的性命。
當然,隻要你本身夠強,什麽算計也都沒用,反掠奪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
更有甚者,還有專門扮豬吃老虎的,就等著魚兒上鉤。
你來我往的好不精彩。
總而言之,生死台早就成了一些有心人和無聊人士的角鬥場或是秀場。
城內的修士有事沒事也喜歡過去那邊看,看看能不能逮著幾次熱鬧。
這種鬧劇隻要主角不是他們自己的話,這兒的大部分人還是十分喜聞樂見的,甚至於還為那種血肉橫飛的場面感到興奮。
他們巴不得看到失敗者落敗,看著他們為自己即將失去的生命痛哭的模樣兒就忍不住興奮。
寧夏聽得多了,但卻沒有去看過,哪怕都沒生出一點點想要去看的念頭。
畢竟聽著都叫人這麽不適,更罔論親身去看了。
還是別了,她果然是個喜好和平的正常人。
再說了,就算看熱鬧也該有分寸,不能為了一點樂趣連最基本的人性都可以丟失。
這也是寧夏不喜歡這座城的原因。
真的是太扭曲了,連喜好都如此扭曲,一個毫無規則底線的地方。
雖說修真界本就就一個沒什麽道德底線的地方,能不害人已經算是好人了。
寧夏也是費了好長時間適應額,好吧,還是沒法完全適應過來。
但像夜明城這樣扭曲著不做人,暗地裡反人類的地方,寧夏敬謝不敏。
之前也說過,客舍這地方雖破破舊舊,但能找上門來的很多都是非富即貴,至少是付得起住店的代價。
這一家的刀掌櫃喜歡什麽,大家也都知道顧淮雖強裝無事,但根底卻是裝不得的如斯病弱,又日日延請醫師,落在別人眼中簡直就是一隻可任人割據的肥羊。
感覺一些不難那麽好意的目光落到他們身上,寧夏示意顧淮趕緊進去。
還是快快回去,免得都叫外邊那些人給生吞了。
計劃趕不上變化,剛才顧淮一出來寧夏就暗道不好,果然那些肆無忌憚的目光當即就衝過來了。
看來近幾日出入要小心些了,當然要小心的不是她,而是獨自在客舍裡養傷的顧淮。
目送寧夏二人入了屋子,剛才被一番大動靜鬧出來的客人卻未散落。
好些人也不想再宅了,大概也有心打聽打聽這相關趣事,便陸續出了院子。
也有還算相熟的,不覺間便走一塊兒了,談論著剛才的事情。
別看他們剛才都淡定,然實際上心中的波濤可不小,隻是事不關己強裝鎮定而已。
但看著那兩人被抓走,他們又怎麽可能毫無波瀾?
說到底這夜明城的水也太深了,如此殺伐果斷,毫不容情。
身在此城,生死豈不是一直被掐在別人掌心裡,他們跟方才被捉了去的二人又有什麽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