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東風(下)
“寧師姐……師姐?
!
”謝石又喊了一聲。
“唔?
我在聽呢,我知道。
你見到了名劍榜上的公子,叫什麽薄無姬的,可是?
”寧夏隨口接道到。
“原來師姐你有在聽啊。
我還以為……”他是真的很認真地收集情報啦,結果對方似乎不感興趣,這讓他很受打擊。
幸好重寰有在好好聽,還問了不少問題, 他可沒白進虎穴。
寧夏沒好氣地道:“你這家夥也真夠大膽的,不知底細的家夥,你也敢湊上去。
人家請你吃飯,你竟然一真的一個人去了,這不是瞎胡鬧麽?
”
“啊,不,我真傻,竟然還相信了,你都敢獨自逃跑出來闖秘境,怎麽可能是乖孩子?
幸好那人沒什麽壞心,不然我怎麽跟叫你爹交代,靈徹真君非得撕了我。
”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這麽個敏感的外來訪客身份,最容易被有心人盯上。
這家夥的修為才不過練氣四層,性子單純,若是被發現身懷諸寶,那妥妥的就是別人奪寶的目標。
“我有什麽辦法?
你跟重寰閉門不出,我一個人也不敢出去了,最多下樓用個飯什麽的。
沒想到會被那薄家的公子截住,還是唐文安那蠢家夥帶來的, 一上來就問我可有玄級靈器?
他要買雲雲……”謝石頗有些憤憤不平,這都什麽人啊。
“他當我是賣東西的?
!
我手上的玄級法器,都是爹爹千辛萬苦給我搜羅來的,有靈石都不一定買得到,怎麽可能拿去換。
”
“唐文安?
就上回你那個跟炮仗似的同門?
他不是還跟著那位徐道友的麽?
我觀你那位徐師兄可是個穩健之人,怎會放縱師弟跟薄家公子混在一起。
”
這一點令寧夏十分疑惑。
他們說來終究不是本土人,此島勢力錯綜複雜,暗藏艱險,徐良不可能任由他的師弟跟這裡的世家摻和在一起。
“他啊,估計是背著徐師兄出來的。
我沒見到徐師兄,那蠢貨對薄家公子那叫一個殷勤,前後張羅的,真的……唉,不知道怎麽說他。
”謝石皺了皺鼻子,終是沒說什麽難聽的話。
那個唐文安就是一個作精。
聯合外頭算計自家同門,謝石這個“蠢貨”的評價,他真的是當得,還很惡毒。
也不怕陰溝裡翻船。
那薄家公子豈是這般好相與的,想禍水東引也不想想自己跟誰才是一個鍋裡的。
而且, 不管他這般殷勤想借著薄家公子達成什麽事, 都越不過徐良那一關。
別是目標沒達成,就被自家的師兄摁死了。
就那次見面,寧夏便已看出那位徐道友可不是溺愛師弟的類型。
且有好戲看。
那唐文安自食苦果的可能性很大啊。
兩人一陣唏噓,便拋開了此事。
話說那薄家的公子這頭,僵持許久也沒從謝石手上要到什麽,便乾脆利落地走了。
完全忽略掉唐文安的眼神暗示。
大概是因為謝石的修為實在太不入人眼,這味薄家公子對於“某人”告訴他的謝石有玄級法器的說法十分懷疑。
再加上謝石十足弱雞的表現,薄家公子也失了逼迫對方的興趣。
元嬰真君家的公子就這樣的?
這點子修為,準備連他家那些混日子的庶妹都比不上了。
就算是,這畏畏縮縮的姿態,怎麽看都不像是受寵的。
玄級法器?
他看這人可能靈石都沒幾塊。
倒是這個唐文安,年紀輕輕便修至九層,上手之物皆是不凡,他更像是那個被元嬰真君寵愛著的小兒子。
想禍水東引麽?
也不看看他想騙的是誰?
薄無姬冷笑了下,目光沉沉地目送對方離開的背影。
不過,謝石並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弱雞而被過度腦補,然後幸運地躲過一劫。
也不知道他的“好同門”唐文安即將被自己搬的屍體砸暈。
他這會兒正在跟寧夏他們有說有笑呢。
這話頭一開便散了方才沉鬱的場面,寧夏的興緻似乎又提了起來。
幾人又討論了下那薄家公子的事情。
寧夏對那名劍榜有些興趣,多問了幾句,斜眼看到重寰的神色意外地認真,似是想到什麽事情,心中一沉。
不過重寰倒沒表現出什麽,契約牽引的另一頭意外地平靜,甚至比平日還有平靜,跟一譚死水般。
之前有過的劇烈浮動與暴漲感似乎一夕之間隱了下來。
可這並不能使寧夏方向下來。
平靜不代表著沒事,也有可能是強壓著,等待更劇烈的爆發。
寧夏覺得重寰就是後邊這種情形。
那天晚上的話,他都聽到了啊……
謝石在房間裡坐了好一陣子才告辭,回去修整了。
離開房門前,他問道:“困擾寧師姐多日的問題,可是已經解決?
”
寧夏捧著茶碗的手一頓,淡淡地道:“嗯。
”
“今日進門,您的眼神就告訴我,您早就想好了。
”他輕輕地道:“那就好。
”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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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夜晚
青年與少女對坐。
“你想好了。
”
“嗯。
”
“決定了便不能改,你得想好啊。
雖說這環節裡你不必要透露身份,但始終還是有風險的若是被發現了,沒準就活不了了。
”
“當內應的哪有不危險的。
而且嚴格來說我也不是你們的內應,這一概事物隻是順手做的,至於成不成全靠你們了。
”女孩眼睛低垂,語氣有些淡。
“既是答應了我的要求,還請保密,莫要洩露我的身份。
畢竟我還要在這島待一陣子。
”寧夏直直望進青年的眼眸:“希望我們都能相安無事才好。
”
“你還挺有自信的。
罷了,隻是預想計劃罷,若你能成,我等自是方便極了。
若是不能成,我們也有別的法子。
所以,你也莫要逞強,畢竟咱們貪狼鐧也沒多少好處許你。
”
狼五小小地開了個玩笑。
寧夏聽得出對方是在隱晦地勸她莫要逞強,隻微微一笑,沒說話。
她怕什麽。
她才是唯一不需要怕的人。
……
人已經走了許久,寧夏坐了許久才熄了桌上的燭火,上了榻。
她摸了摸掛在一旁的寶劍,微微笑道:“很快了……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那些人很快就會付出代價,你開心嗎?
”
“乖,今晚莫要變回來哦。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