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軟知青在年代和忠犬糙漢貼貼》264.第264章 好疼,好疼
陳桂芬收拾,傅璟佑就在一側幫忙。
陸淼嫩白小手輕輕撫著肚子,默不作聲的將兩人自以為隱藏很好的眼神交匯看在眼裡。
傅璟佑不跟她說,並且還不讓陳桂芬跟她說。
所以,到底發生什麽?
陸淼纖細眉頭微蹙。
傅璟佑後面又回去拿了一床涼席褥子過來,並且讓唐梅留在這邊照顧陸淼。
他自己則回家,徹徹底底的收拾去了。
陸淼說想吃番茄,唐梅拿著番茄去後院洗。
陳桂芬清掃院裡的雞屎,陸淼道:
“嬸嬸,我那會兒聽說佑哥把人給打了?
”
“……”
陳桂芬旋身看她,琢磨著怎麽揭過這一茬。
陸淼卻道:
“嬸嬸,你知道什麽就直接跟我說吧,我也不方便走動,再跑出去問別人也麻煩。
”
“……”
陳桂芬一陣無言。
陸淼的性子,她了解。
如果陸淼想知道什麽,他們都不說的話,她指定會如話裡所說的一樣,去問別人。
平時也就算了,她現在月份大了,挺著個肚子叫人看著都累。
陳桂芬怕她瞞著人眼出去走動,回頭再給磕著、碰著哪兒了。
斟酌一番,陳桂芬斯斯艾艾的,還是把事兒給說了。
陸淼聽見她說陳妙妙往傅家放蛇。
又聽她說,蛇是陳妙妙使喚生產隊裡的光棍懶漢給抓的。
陳妙妙、老光棍、屈辱、一把剪刀結束生命……
書裡的劇情充斥腦海,陸淼眩暈了一下,步子晃蕩,好險沒摔倒。
陳桂芬嚇得夠戧,趕緊丟了掃把扶她進屋:
“這事兒就說不叫你知道!
你非要問!
”
難怪……
難怪傅璟佑要把她送到這裡來。
難怪,傅璟佑會打斷那個什麽櫃的腿……
陸淼吞咽一下口水,後背發涼,坐下半天都有點緩不過來。
意識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著住了,她腦袋昏沉,額頭出了一頭的汗。
人漸漸地也有些坐不住了。
“嬸嬸,嬸嬸……”
陸淼抓著陳桂芬的手,意識模糊,身體發軟克制不住的往椅子下滑。
“哎喲,淼丫頭,淼丫頭,你這是怎麽了?
親家!
親家……”
臉色泛白,陸淼咬著下唇,陳桂芬的驚呼成了她昏厥過去時,聽見的最後的聲音。
……
意識沉重,像是夢魘,又像是進入了另一重空間。
無盡的黑暗包裹全身。
仿佛掉進了一個無底黑洞……
身體漂浮,在無盡的下墜後,“噗通”一聲,忽然墜進了水底。
感受不到絲毫窒息的感覺,相反,除了眼前看不見東西以外,思緒和感官仿佛愈發清晰起來。
不知寂靜了多久,陸淼偏了偏腦袋,黑暗裡有聲音傳來:
“我叫陳妙妙,從津門來,你是京市的麽?
津門和京市很近,說起來,我們也算半個老鄉了!
”
“陸淼,我跟你說件事,你千萬別生氣……昨天在棉花地乾活,我聽見謝知青和其他人嘮嗑,說討厭你,你總是倒貼他,很煩人……”
“陸淼,我幫你把衣服收進來了,呀,爐打滾兒,家裡寄來的麽?
真羨慕你呀……”
“這次你家裡又給你寄了什麽呀,陸淼?
”
一句句話仿佛串成了畫面,陸淼眉心蹙起,耳邊聲音又變成了另一道。
她再熟悉不過……
是她的聲音。
“事實根本就不是那樣!
我在渠道溝洗臉,是他把我推下去的!
我自己也能上來,是他非要拉著我……”
“我不能嫁給他,我不可能嫁給他!
”
“妙妙,我相信的隻有你了,幫我把信送出去,一定要把我送出去……”
“小姨媽,小姨媽,我要回家,救救我……”
碎紙片的信件,沒有被送出去。
頭髮上小紅花,被鬧哄哄推搡拉扯出知青點,自尊和人格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好疼,好疼的……
陸淼是頭天下午昏厥,次日中午哭著醒來。
她迷迷糊糊睜眼,傅璟佑和唐梅都在守著她。
一個坐在床頭,側身坐著摟著她,給她打扇。
一個抹著眼淚給她擦汗。
“清醒了嗎?
小寶?
”
唐梅哭出聲,“哪裡疼?
是不是肚子疼?
”
陸淼短短虛虛喊了一宿的“疼”。
唐梅以為她動了胎氣,要生了。
陳桂芬找來村裡熟稔的接生婆過來看,接生婆摸了摸陸淼的肚子,直說還早著。
陸淼有點分不清夢裡夢外,恍惚了好一會兒,思緒才清明起來。
她一看清唐梅,眼淚克制不住撲簌簌的掉。
情緒波動起伏的厲害,不可控制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陸淼掙紮要起身,傅璟佑趕忙扶著她坐起來。
她伸開手就要唐梅抱。
等唐梅抱上她了,她卻哭得更大聲了:
“小姨媽,小姨媽……”
“你怎麽才來呀,我好怕,好疼……”
陸淼說話沒有章法,唐梅隻當她是做了噩夢。
傅璟佑輕拍安撫陸淼,唐梅放柔和了聲音,也在哄她:
“是小姨媽不好,是小姨媽不好,小寶不怕,小寶不怕……”
“小姨媽在這裡,小姨媽在這裡……”
唐梅抱著陸淼輕緩。
從始至終。
根本沒有什麽陸小寶和陸淼的區別。
她是陸淼,她也是陸小寶。
穿書的是她。
書裡的也是她……
好疼,好疼……
剪刀紮進胸口,真的好疼……
陸淼哭得打嗝,鬧了一腦門的汗,迷迷糊糊的皺著眉頭,再次沉沉睡去。
唐梅打水給她擦臉。
她這一天下來什麽都沒吃,傅璟佑衝了點紅糖水,用小杓一點點的喂給她潤唇。
唐梅默默料理了一會兒,問傅璟佑:
“那個蛇的事兒,家裡找沒找到?
”
傅璟佑搖頭。
翻箱倒櫃,各個犄角旮旯都找過了,到處都沒有。
連廚房、後院、大門前的柴火垛都挪出翻曬了,也沒看見有。
基本可以確定,蛇沒跑進屋裡。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傅璟佑又在屋裡撒了些生石灰粉,預備空幾天再說。
事實上,蛇也確實沒有進傅家。
傅家在過去一整個冬天都在燒煤、燒爐子。
木質的桌椅家具和門闆,早在繚繞熱氣中吸附了足量的硫化物質。
動物各項感官敏感。
往往人感覺不出的微弱氣味、氣息,對動物來說,都刺激到了極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