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霧對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光:“……”
竟然還真是個醫生。
她服氣的擡手,簡單握了下男人的手算是打招呼,就收了回來,道:“幸會。
”
薄嶼庭目光掃過自己的手,挑眉道:“不知林小姐見我,所為何事?
”
林霧語調平淡的說:“我有一親人住院,需要……”
“不妨坐下來聊。
”
薄嶼庭忽的說,在林霧的注視下,垂在身側的那隻手拂過腹部。
那是在火車上見面時,男人受傷的位置。
昨晚見他神色自若,不像受傷的樣子,她還以為自己當時看錯了。
有求于人,林霧自然點頭:“可以。
”
薄嶼庭便側過身去,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霧經過他坐到一側單人沙發上,卻沒想到薄嶼庭坐在長沙發挨着她的一端,兩人離得極近。
對上林霧的目光,薄嶼庭微勾唇角:“離得近,方便聽清。
畢竟年紀大了,聽力有些不如小姑娘你。
”
吳院長愣了,一時不禁懷疑自己的眼神。
方才這位薄醫生還沒有這麼好脾氣呢,不管他說什麼,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甚至面無表情間又有點不耐。
難道是他方才看錯了?
?
他趕緊道:“薄醫生,是這樣……”
“既然是這位林小姐找我有事,那煩請吳院長先出去,我親自與病患家屬談。
”薄嶼庭道。
吳院長:“呃……”
“有意見?
”
薄嶼庭看了眼吳院長。
吳院長連忙擺手說不敢,見林霧也點頭了,隻好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
待關上門,吳院長突然反應過來了。
那是他的辦公室啊!
……算了算了,惹不起,給就給了。
辦公室裡,林霧開門見山的說:“我為我爺爺而來,他病情嚴重,主治醫生說那方面對口你的專業,你或許有辦法。
”
如果是别人,林霧可能真的沒什麼指望,即刻想方設法找醫科組織的楊老,就是綁也要先把人綁來再說。
不過對于薄家的薄九爺,林霧覺得,還是可以寄幾分期望的。
薄嶼庭低笑一聲,道:“你是知道的,我身上帶傷。
本來呢,近期我不打算接治任何病人,休假直到痊愈。
”
林霧頓了下,道:“你盡管開價,我出的起。
”
“急什麼?
”薄嶼庭長臂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望着林霧,“但誰叫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恩人的忙,我自然不能推脫。
”
林霧不是沒想過用救命之恩來說事。
隻是眼前這人是京中薄家的人,傳聞沒人能逼得了他做不想做的事。
若是與他對上,她未必能善了不說,還浪費時間,耽誤她找醫科組織的人。
林霧默了默,道:“條件?
”
薄嶼庭啧了聲,“我看起來,就那麼像個會和救命恩人講條件的人?
”
林霧不可置否。
薄嶼庭似是無奈的拖長語調唉了一聲,忽而拿出手機,修長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将屏幕朝向林霧。
“那就加個聯系方式吧。
”
林霧目光從他的手機屏幕上移到他身上,沒有動。
薄嶼庭挑眉:“不然怎麼交流病情?
”
林霧登時拿出自己手機來加上,并備注了醫生。
談定後,林霧起身,“我會讓人把我爺爺的病情資料帶給你。
”
想到男人的傷,林霧補了句:“辛苦。
作為相應的回報,我可以送給你對傷口愈合有好處的藍調香料。
”
薄嶼庭聞言目光一深。
特殊香料,他知道。
目前市面上已知的特殊香料分為四種,分别是白調、青調、藍調和黑調,白調品級最低,黑調品級最高。
因特殊香料對人體作用極大,調制也很難,調香師也很少。
市面上流通最多的也就是白調香料,青調稀少,藍調罕見,黑調香料更是孤品,從沒人見過。
小姑娘拿藍調香料給他,算是下了血本。
看來,小姑娘挺在乎這位長輩。
他撐着沙發扶手起身,道:“倒也不必。
藍調香料難得,林小姐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
他知道特殊香料。
确定這點,林霧心中閃過幾分考量,決定催鄭啟快一些。
如果鄭啟速度不行,她就動用暗網那邊的手段。
“我林霧從不欠人情,你帶傷醫治我爺爺,我投桃報李,應該的。
”林霧留下這話,就離開了辦公室。
薄嶼庭望着她的背影,沒再說什麼。
不多時,吳院長進來了,見薄嶼庭還站在那兒,他小心翼翼的叫了聲他。
薄嶼庭回神,淡淡掃了他一眼,問:“我的辦公室在哪兒?
”
吳院長忙道:“我帶您去,已經給您收拾打掃好了!
”
薄嶼庭淡淡的嗯了聲,随吳院長離開。
到他的辦公室後,吳院長謹慎的問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
薄嶼庭随意的看了眼,道:“沒有。
對了,那位林小姐長輩的資料,盡快送過來。
”
吳院長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答應了,有些意外。
轉念一想,林霧那樣深不可測的人,能叫薄嶼庭答應,也算是預料之中。
吳院長就應了聲走了。
薄嶼庭到真皮沙發上才坐下,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拿出來看了眼,漫不經心的接通:“喂?
”
“九爺!
怎麼樣,到新地方還适應嗎?
”那邊傳來個嬉皮笑臉的男聲。
薄嶼庭半躺下,一隻大手捂着腹部,懶洋洋的道:“尚可。
有什麼事?
”
那邊的人忙道:“我是來給你通報好消息的!
經過我不懈的勸說,我那朋友終于答應見你了!
等我下周回國,立馬給你們組個局見面!
”
薄嶼庭嗯了聲。
那邊的人話音一轉,又道:“就是……我跟我朋友說吧,你找她可能會和當年的5o11案有關。
”
聞言,薄嶼庭微眯起眼,語氣危險:“你真的說了?
”
那邊的人悻悻道:“反正您跟我朋友早晚會說到這個,我朋友早知道沒壞處的。
再說……我要是不這樣說,我朋友不肯答應啊……您是不知道,我兄弟可倔了!
”
薄嶼庭淡嗤了聲,道:“那你最好祈禱,不會影響我要做的事。
”
說罷,他幹脆的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