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林霧一聽,不禁怔了下。
不知為何,她腦子裡莫名浮現出了先前與薄嶼庭聊過的“5o11”案,這個案子就很神不知鬼不覺,至今都沒有什麼突破。
但這個案子并不符合鄭明羨話中所說,是那夥勢力為了削弱什麼實力而造成的。
鄭明羨繼續說道:“為查此,我石行已折了不少人手,不想損失更大才停下。
先前我父親也與我說,這夥勢力既然隻在南邊活動,隻要他們不做的太過火,我們就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幹涉。
”
說罷,他起身倒了杯茶,推向林霧以示誠意,随後才說道:“若非程漫不久前問起我那墜子,說實話,我未必能察覺他們已滲透到北城。
”
程漫愕然看向鄭明羨,顯然沒想到有這麼一回事,他忍不住問道:“那你先前怎麼沒跟我說過呢?
你要是告訴了我,我玄門可以與你石行一并查呀。
”
鄭明羨失笑道:“程漫,你以為你師父他們當真沒有察覺到嗎?
”
程漫一愣:“什麼意思?
”
鄭明羨溫聲說:“事實上,我父親在發覺這夥勢力時,就已經和玄門門主商量過了。
之後,才得出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的決定來。
畢竟他們的底太深了,再查下去未必是好事。
”
“但那墜子讓我父親和你師父他們意識到,這夥勢力未必想像我們般和氣共處。
所以他們在考慮過後,心想你與道生是局外人,應該也是這夥勢力想不到的存在,就放任你們查下去不加幹涉,看能查到什麼地步。
”
“可我不同意,我擔心你知道查到太多會有危險。
”鄭明羨的目光從程漫身上移到林霧身上,“所以我在等道生從你那兒得不到有用的結果,來上門找我,好試探下這所為聲名赫赫的道生到底有什麼本事,是否能幫到你。
”
林霧挑眉問道:“看來結果讓你很滿意。
”
鄭明羨緩緩點頭,“你能憑自己查到并推斷出我隐瞞你的信息,最後再度找到我這裡,就說明你确實很厲害。
我也上報了我父親和玄門門主他們,是以他們便派了程漫過來了。
想來有你們這兩個變數在,我們所面臨的境地會變一變。
”
林霧眼神微變:“你在醫院有人?
”
鄭明羨微笑:“何以見得?
”
林霧道:“我去醫院查監控,是淩晨的事,早上便接到程漫的消息,說他是玄門派來的人。
這麼短的時間裡,你卻知道我會找到你這裡,說明你在醫院有人,知道我幹了什麼。
”
鄭明羨默然片刻,道:“你們打電話問醫院太平間值班的另一個人,便是我安插的人。
”
“你安插這人做什麼?
”程漫疑惑的問。
鄭明羨偏頭看他,解釋道:“我覺得假張玉閣之死,實在太過蹊跷。
警局把他安置在太平間,這也太不尋常了。
與其毫無線索被動等待幕後人下一步的行動,不如主動逼其露出馬腳。
所以我便買通了醫院的人,換走了假張玉閣的屍身。
”
“因為假張玉閣在醫院,少不得是同盟幹的,或許他們有别的目的呢?
這樣的話,他的同盟必然會去醫院找假張玉閣,隻要見到假張玉閣屍身不見,必然會方寸大亂,曉得有人發覺他們的勾當,從而情急下露出破綻。
”
“那假張玉閣真的死了?
”林霧問。
鄭明羨道:“是,也不是。
”
林霧:“什麼意思?
”
鄭明羨默了默,最後起身道:“你們還是,與我一同去看看吧。
”
話落,他轉身走到牆邊放置古董的架子前,轉了轉上面的一個古董花瓶,架子自中間分開往兩邊挪去,露出後面的暗門。
鄭明羨邊按密碼打開,邊道:“我猜,道生小姐今夜定然會問起這個,便選擇了這個包間裡。
”
暗門打開,是一條往下的暗道。
鄭明羨回頭看向林霧。
林霧捏了捏指腹,起身跟上,程漫也忙起身跟進去。
才進入暗道,就能感覺到裡面十分陰寒,順台階走到最下方,能看到有個暗室。
裡面空蕩蕩的,唯有中間有一具十分罕見的冰棺。
林霧快步走過去,冰棺裡躺着的正是出現在盛瑰的那個假張玉閣。
然而此刻他全身青紫,身體腫脹,七竅流黑血。
鄭明羨拿出手機裡調出一段視頻遞給林霧,“看看吧。
”
林霧接過來,程漫好奇的也湊過去。
視頻裡正是在這個暗室,主人公也正是鄭明羨和冰棺裡的假張玉閣。
隻不過裡面的假張玉閣竟然是醒着的,求鄭明羨救他,說冷霖鋒要殺他滅口。
但當鄭明羨問起冷霖鋒為什麼要殺他時,假張玉閣突然吐出一口黑血,渾身抽搐着倒地。
“我去醫院帶走他時,他确實尚存一口氣。
想來,應該有人提前給他服下了類似于能讓他假死的藥。
回來後我想法弄醒了他,可沒等他多說幾句,他就這樣了。
我找人來看,發現他是中毒身亡。
”鄭明羨說。
程漫驚道:“他和這冷家少爺密謀完,但他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冷家少爺為防萬一,就殺他滅口了?
”
“應該是。
”鄭明羨分析道,“如今的北城,能曉得他們在密謀什麼的,隻有這人,以及冷霖鋒本人。
他死了,而冷霖鋒身份特殊,估計沒人會想得罪他逼問他什麼,那此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
程漫怒道:“草菅人命,他也太無法無天了!
”
“冷霖鋒或許還有同盟者。
”林霧忽然說。
鄭明羨和程漫都看向她,就見林霧在檢查冰棺裡的人,并且将人翻了個面。
“你們過來看。
”
林霧指着那人後脖頸,那裡有個黑色的指甲大小的梅花印記。
林霧道:“這人的死狀,我從前偶然見過。
那是我做生意出差,在京中鬼街碰見了一個身手極其厲害的中年男人。
他要出一件明器,問我的人收不收,底下人難以決斷,便上報給了我。
”
“但是那人帶的明器估計不幹淨,遭人觊觎下手。
我也看上了他的明器,帶人去救他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死狀。
”
“而他的手心裡,就是這麼個用血寫的‘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