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聞言,林霧率先開口:“你希望我們保密,但是到時你一拿它出來打開什麼通道,不久所有人都看到了?
我們保不保密,有區别嗎?
”
“當然有。
”張教授道,“知道能用它打開,同知道能一并用它離開,是兩碼事。
”
常池語帶諷刺,“可我們憑什麼要答應?
照你的意思,你也不希望我們二人争搶。
可萬一我們隻能順順利利的進去,出來卻不順利了,怎麼辦?
畢竟先前你們可是看我們不順眼的,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們會趁機把我們丢在裡面。
”
林霧不緊不慢補充:“是看你不順眼,不是看我不順眼。
”
常池被嗆了個正着,“搞清楚,現在你和我才是一邊兒的!
他們才和你、和我同時有利益沖突!
”
“但他們沒膽子丢下我。
”
“你人不出來,是怎麼沒的,還不是靠他們一張嘴,到時候他們還是會沒事!
”
“那我就提前告訴我的人,隻要我失蹤,就是他們幹的。
”
林霧懶洋洋的說,還往前走了一步,轉了個身與張教授、簡副隊兩人一起面對常池,表明現在是他一個人對他們三個人了。
常池:“…………”
媽的,淦!
“誤會誤會!
”張教授都看愣了,趕緊保證,“我們絕對不會那麼做的。
如果我們做了,就要我們考古隊這次一無所獲!
林小姐,常先生,我們此時此刻真的是特别誠心和你們合作,不然也不會告訴你們這個秘密,所以也請二位答應我們。
”
“可以。
”
林霧側身看向兩人。
張教授高興,看着常池。
常池忍了忍,“行吧。
如果你們到時敢丢下我們,我立刻告訴所有人。
”
“沒問題!
”
張教授哎了一聲。
林霧随即問:“下去後該怎麼走,會遇到什麼,你們清楚嗎?
”
“不清楚,我們都不記得了。
”
張教授和簡崇和同時搖頭。
林霧微蹙了下眉,又問:“怎麼用這手杖,你們還記得嗎?
”
“記得。
”簡崇和點頭,“到午夜十二點,第一滴人血在中間珠子上,就可以了。
”
林霧看着他,忽而伸手,“衆所周知,我是玄師,這個就交給我來打開吧。
畢竟你們沒有記憶了,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而這手杖看上去像是個法器,打開的地方估計也跟靈異有點關系,遇到的危險更也是,那麼大概隻我一人能解決。
如此,也不必你們折了人手。
”
簡崇和握緊了手杖。
“怎麼,不相信我的本事?
”林霧語調微揚,壓迫感随之驟增。
簡崇和倒還是一如既往溫吞吞的,屈指推了推眼鏡,道:“林小姐誤會了。
我就是懷疑誰,也不會懷疑你的。
隻是林小姐身份貴重,不好有損傷,不适合出血打開,還是我來的好。
”
林霧直接頂回他的話,“我不介意。
幾滴血而已,玄師以血作引,本也就是常有的事。
”
簡崇和似乎很為難的看了看張教授。
張教授也面露猶疑。
“哎呀,你看不出來他們就是單純的不相信你這人,覺得你會私藏了他們那玩意兒不還他們嗎?
”常池倏然上手,将林霧往回一拽,冷哼着道:“說什麼信任合作,還不是對我們警惕防備,隻不過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出來。
”
“不是,我們隻是……”
張教授老臉一紅,尴尬的搓搓手想說解釋,又不知該說什麼。
常池翻了個白眼,“都是老狐狸,誰看不透誰啊?
行了就這樣吧,你們就你們。
隻要你們不陰我們,個别事,我們能讓步。
”
張教授欲言又止,最終被簡崇和拉了下。
簡崇和面帶歉意:“抱歉,實在是這東西特殊,我們不能不多思慮些,并無對兩位不敬之意。
現在離十二點還有幾個小時,兩位可回去對手下人叮囑一番,也休息會兒。
時間一到,我們就走。
”
常池不耐的擺擺手說知道了。
簡崇和就拽着張教授先走了,将空間留給林霧和常池兩人。
常池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微微蹙眉,突然察覺到一道難以忽略的目光,他扭頭,對上林霧那音隐約帶着冷冽和不悅的打量目光。
他心裡咯噔一下,不自覺的後退。
“怎、怎麼了?
你做什麼那麼看我?
跟下一刻就要開始坑我一樣……”
林霧雙手環抱在身前,淡聲道:“我跟你很熟嗎?
”
“不熟!
”
“那為什麼方才,你随意就替我做了決定答應他們,一點都不見外?
既然不熟,難道我看起來是個很好說話,會容許别人踩在我頭上的人嗎?
”
“我……你……”
常池懵了下,理直氣壯,“你我現在是合作關系,四舍五入算自己人,我代一下怎麼了?
再說了,你也是有目的要進去的是吧?
别說什麼幫白海主的女兒,我可不信她看起來都沒事,你還那麼閑跟過來。
”
“所以你要真堅持和考古隊鬧的不好看,他們不帶你了,吃虧的不也是你?
我這可是在某種程度上幫你!
”
林霧意味不明的說:“白海主的女兒?
誰是?
”
“白京啊!
”
常池手指後面。
林霧:“我什麼時候說過她是白海主的女兒?
”
“她……”常池微吸了口氣,“我既然能來到這裡,就不會是普通人。
我見過白海主,很奇怪嗎?
就她那張和白海主有四分像的臉,我會認不出來?
我又不是眼瞎。
”
林霧看着常池,直看的他有些頭皮發麻了,才哦了聲,轉身往回走。
常池緊繃的肩背耷拉下,用力揉了揉臉懊惱似的發洩,也回去。
而那邊,一衆人早在翹首以盼。
白京等林霧走近,立即問:“如何?
”
林霧頂着考古隊那邊的視線,道:“容後再說。
”
白京若有所覺的點頭。
林霧目光微偏,看向任珂。
任珂坐在樹下,倚靠着樹身,微微閉眼,道:“你說的,我隻負責——報、恩,具體如何,我不感興趣。
你别忘了答應我的就成。
”
“不會。
”
林霧應了聲,坐下。
不遠處,常池回去,常三也問他如何。
常池同樣搖頭說容後再說。
常三遞給他水,“有數就好。
”
常池歎着點頭。
“我覺得那個常三有點眼熟。
”柏甯看了會兒,忽的扭頭對白京和林霧道。
白京問:“你認得?
”
柏甯搖頭,神色帶了費解:“我沒見過他那張臉,但他的言行……以及我的直覺,都告訴我他有熟悉感。
”
白京不禁看向林霧。
林霧扯了扯嘴角,“錯覺罷了。
”
柏甯心道不是,但也沒再說什麼。
時間流逝的很快,臨近十二點時,一行人整隊到河邊。
沒多久,月上中天,清凜凜的月光星輝灑滿大地,映照在湍急的水面上,波光粼粼。
簡崇和在衆目睽睽下拿出那柄蓮花手杖。
衆人驚訝又困惑的看去,也帶着新奇。
簡崇和毫不猶豫的拿出匕首割破自己手指。